四公主卻嚇得瞳孔一縮,正要尖叫,就被對方一個手刀砍暈了。
阿肆接住軟倒的四公主,頗為嫌棄地戳了戳她尖刻的臉,小聲嘟囔:“雖然小五脾氣臭嘴巴壞還總是霸佔阿兄,但至少比你好上一百倍,哼~”
當天夜裡,“五公主”因水土不服沒有出門,飯菜直接送到了房間。
與此同時,兩匹快馬悄悄從使館的角門離開,一路有驚無險地回到平川。
深沉的夜色中,今上安排的人發現平川似乎沒有動手的跡象,因此湊在一起商討著要不要假扮成平川軍劫走五公主,把破壞兩國和親的鍋推到平川頭上。
只是,他們還沒商量出結果就發現茶水被人下了藥,然而卻晚了,緊接著就一個接一個暈倒了茶桌上。
第二天,“五公主”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卻深明大義地表示可以繼續趕路。
她是被女官攙扶著走上馬車的。
兩個時辰後,和親的隊伍出了吐谷渾使館,行駛在空曠的官道上。
突然,五公主的車駕中響起一聲尖叫,一個鳳冠霞帔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跳下了車。
送親的官員們不明所以地看過去,紛紛大驚失色——
車裡的哪裡是五公主?
分明是四公主!
四公主撲到曹岩馬上,哭道:“表哥救我!五妹妹自己不想和親,竟使出如此奸計,這是要害死我呀!”
曹岩比任何人都清楚德妃母女設計五公主的經過,此刻聽四公主說出這樣的話,冷聲道:“四公主覺得去吐蕃和親就是害死你,那換成五殿下不也是一個死嗎?”
四公主一哽,目光閃爍:“可、可父皇選中了五妹妹,五妹妹也是答應的,如今換成我,吐蕃那邊也不會同意啊!”
曹岩淡聲道:“他們只是想要一個大昭的公主而已,四公主和五公主又有什麽區別?”
送親的官員們正頭疼,聽到這話頓時恍然大悟:“正是這個道理。為今之計是要瞞住吐蕃使臣,千萬不能讓對方知道我大昭出了這樣的荒唐事……盡量尋回五公主吧!”
四公主怔怔道:“若尋不回呢?”
送親使面上閃過一絲愧色,繼而朝著四公主深深一揖:“那便要辛苦四殿下了。他日回轉長安,臣定會向陛下言明公主的深明大義。”
官員們理所當然地以為,既然五公主可以為了大昭和吐蕃的和平犧牲自己,四公主自然也不例外。
萬萬沒想到,四公主當即炸了,甚至不管不顧地朝著吐蕃的迎親隊伍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錯了,搞錯了!我不是五公主,五公主逃婚了!”
她是故意的,故意驚動吐蕃使臣,故意破壞這個偷梁換柱的計劃!
哪怕大昭與吐蕃自此生出嫌隙,甚至邊境再次開戰她都不在乎,反正她死也不要嫁去大昭!
曹岩完全可以阻止她,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靜靜地看著四公主癲狂的模樣,看著吐蕃使臣疑惑地對比著畫卷,然後疑惑便轉為了憤怒。
“我們需要一個解釋,我國求娶的明明是身份尊貴的五公主!”吐蕃使臣叫囂道。
按理說,大昭這邊理虧,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把姿態放低些,別管裝傻還是充楞,先穩住對方,再承諾找回五公主,繼續兩國的“友誼”。
送親的官員們也是這樣打算的。
不料,曹岩突然強硬地說:“貴使也說了,五公主身份尊貴,怎會出降區區一個蠻夷小國?讓你們的讚普不要癡心妄想了!”
——最後一句,多少帶了些私心在裡面。
被如此公然侮辱,吐蕃時辰當即大怒,大昭的官員們還沒反應過來,兩方人馬就二話不說打了起來。
楚溪客早有準備,因此送親隊伍裡早就換上了平川特種兵,特種兵和曹岩帶的禁衛軍兩相配合,很快就把吐蕃軍的氣焰壓了下去。
沒想到,吐谷渾在背後插了一刀。
曹岩帶的人顧忌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員們,多多少少受了些傷,就連曹岩自己,為了護住四公主,手臂也挨了一箭。
好在,關鍵時刻鍾離東曦帶兵趕來,截斷吐蕃和吐谷渾的夾擊,成功把送親隊伍救回了平川城。
楚溪客和五公主遠遠地看到他們,匆匆走下城樓。
楚溪客直奔鍾離東曦。
五公主猶豫了一下,最終走向了曹岩。
四公主驚魂未定,哭著大罵五公主:“你早有預謀對不對?你仗著有平川撐腰,便設此毒計害我,就不怕父皇震怒,不怕遭天譴嗎?”
“遭天譴?”五公主譏諷一笑,“我倒盼著有天譴呢,看看老天爺會劈死哪個始作俑者。”
四公主面色一白,轉而抱住曹岩的手臂,哭哭啼啼裝柔弱:“表哥,事情的來龍去脈你都看到了,父皇明明選中了五妹妹,五妹妹卻如此膽大妄為,改日回了長安,表哥要同我——”
曹岩抽出手臂,冷淡地打斷她:“既然公主喚我一聲‘表哥’,我就鬥膽站在表哥的立場提醒公主一句。”
“表哥盡管說,我聽著。”四公主一副殷切嬌羞的模樣。
曹岩毫不客氣地開口:“公主當真以為陛下不選你和親是因為疼愛你、不想利用你嗎?以公主的蠢笨和自私,對陛下而言連利用價值都沒有。”
“噗——”
這是默默圍觀的楚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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