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作為一隻具有自我管理意識的大海龜,當然不會在古城裡一直無所事事地陪著銀珠,惦記著浮島上菜園子裡的東西熟了,就趕緊回去吃吃喝喝。
烏鱧專門給這些小動物們種了一片菜園子,屬於專供。
眼前作為交易會商品的一盤靈果靈花,是它和粉海兔、海參吃剩下的,挑了品相比較好的。
烏鱧看著看著,眉頭有點皺了起來:“你除了我,還養了別的?”不開心!
“不是我養的,是醜娃娃養的。”
“你還有娃了?”
相九:“……”要不他表演一個原地腦袋打結吧?
房間裡的人就那麽幾個,都知道這盤靈花靈果的來路,也都知道球球本球。
只要有腦子的,就能輕易得出結論:相先生口中的醜娃娃竟然會是明珠少主?!
他們也不敢吭聲,面面相覷,面面驚訝。
明珠少主哪裡醜了?
明珠少主多帥多漂亮!
就是相先生也不……不,他能。
相先生說什麽就是什麽。
相九不想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解釋,烏鱧也沒有學習的心思,兩人和施阿姨、白華打過招呼之後,就回了宿舍。
下午沙漠地區的太陽無比毒辣,相九在自家的草坪上壓成一盤蚊香,讓烏鱧坐自己身上,還不願意,想了想就用一部電影做說明:“《星星上的你》。”
這是他們在麥麥小鎮看過的一部愛情片,劇情很狗血。男主角出車禍喪失記憶,期間和女主角發生了美好的戀情。結局是男主角恢復過去的記憶,但是失去了失憶期間的記憶,最後和女主角變成陌路人。
這部片子烏鱧還記得,當時和相九吐槽過許多劇情。
這會兒聽相九提起來,揣摩了一下:“我是那個渣男?”
“小魚肯定不渣。”畢竟就算失憶了,兩個人照樣是道侶,只是把別人忘記了,一點都沒忘記自己。
白蛇無意識豎起一咪咪尾巴尖,滿意地抖了抖。
烏鱧盤腿坐在草地上,覺得草有點扎人,就還是坐到軟軟又涼涼的白蛇墊子上:“反正我就是想不起來前兩年的事情了唄。”對於失憶的事情,他接受的倒是很自然。
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失憶,清醒過來的時候,日期差了兩年,他又不瞎。
“我怎麽失憶的?被船撞了?被紅鯉家族還是海曼家族搞的?”按照當時他的身體情況,兩大家族肯定是想把他弄死以絕後患的吧?
“不是,是你自己突然想不開……”相九說著也有些不確定,“也許是你自己想開了?”
“啊?”
相九這樣的存在,修煉方式只需要不斷增強自己的力量,不存在瓶頸。就像是一個無限大的容器,容器本身還能夠無限增長。
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收斂控制自己的力量,只需要使用就行。
對於他來說,烏鱧的修煉本身就是太過精細的東西,更別提看不見摸不著的所謂心境方面的磨煉。
他對這方面的揣摩,完全基於兩人雙修時候接收到的一點信息。
烏鱧扒拉一下蛇鱗:“別說那些有的沒的,給我從頭到尾說說我失憶的兩年到底幹了些啥?”一定是經過了艱苦卓絕的鍛煉,所以才能從一個藝術生變成一個起碼身體素質上過得去的探險者吧?
“你在銀鱗深淵開了個醫院,考上了銀城醫學院。醜娃娃,就是銀珠,還有海沙他們都是你的患者。球球是銀珠的海龜,你很喜歡球球,專門給球球種了一片菜園子。”
“我連花都沒種過,還種菜?”
“我連草都不想種,總不能是我種的。我也不喜歡小動物,隻喜歡小魚。”
小魚本魚:“好、好的叭。”烏鱧勉強接受他的說法,但怎麽想都覺得這不像是他能夠做到的,“我是個藝術生。文化課都沒怎麽學。”
紅鯉家族請來的老師不怎麽教,嚴格控制他作為一名藝術生的知識范疇。甚至他的所謂藝術生的水平,自己也不太相信。
畢竟從小到大,無論他做什麽,周圍的老師們都只會說好。
但是到了他考銀城藝術學院的時候,還得通過海曼家族的關系,才能夠順利通過面試。
顯然,他的藝術水準不怎麽樣。
“不用去想你作為紅錦的那點時間。”白蛇把小人魚圈起來,“那只是你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點點。那些紅鯉家族也好,海曼家族也罷,甚至是眼前所有的人魚,包括這個星球在內,都不值得你多在意。”
就像他認為蝦爸爸和水晶蝦不是同一個生命層次一樣,他的小魚也是一樣的。
他並不在意這顆星球上發展了數千年的文明,不覺得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值得他的小魚為之煩惱。
走路的時候磕碰到了一個小石子,踢掉就是了。
相九對這個世界有過許多體悟,但骨子裡的東西很難改變。
烏鱧不可能聽他這番話,就升華了,還以為相九是在勸自己向前看:“紅鯉和海曼都不會找我麻煩了?”
“不會,他們自己的麻煩還忙不完。”
“那就好。”烏鱧實在不想把精力放在這些討厭的人身上,“你還沒說我到底怎麽想開想不開的呢?”
相九變成人形,不確定直接說會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影響,頗有些小心翼翼:“你知道自己是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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