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還沒有睡醒嗎?我親愛、且最重要的腦子。”
血魔女目光注視頭骨的眼眶,“他既然能站在巨龍的背上,他就不可能是教皇的盟友、更不可能是教皇的化身。”
“你說得對。”
頭骨再次用細細的臘手揉了揉眼眶,佯裝自己剛才沒看清,虛偽的輕噢一聲,“確實,所有巨龍都不可能成為他的盟友。”
頭骨眼眶中的魂火飄晃,於是魔法鏡中的畫面閃爍,房間門光線忽然暗淡,阿芙蕾的腦子、頭骨中的女聲神秘而體貼的朝血魔女詢問:“我親愛的本體啊,請問你此刻喚醒我的原因是為什麽?”
“我與你共為一體,互不分離。”頭骨中的阿芙蕾聲音越發關切,“你現在將我喚醒,絕不可能是想要離開這座城堡對嗎?光明正監視我們的城堡與森林,現在出去會被灼熱的豔陽融化,我不想變成一攤爛泥,那樣不美麗。”
“取出了腦子不代表我沒保留智慧,我絕不可能犯這種愚昧的錯誤。”
血魔女注視鏡中的伊西多爾,“你不覺得他的光明很神聖,卻又莫名帶有一種隱藏的黑暗嗎?”
“確實。”
頭骨上下閉合顎骨,碰撞後發出哢哢的聲音讚同,“要不是因為他太像黑魔法師偽裝成的光明法師,而且身上攜帶的光明之力如此純淨聖潔,我差點猜測他是那位教皇的化身之一。”
血魔女:“你是在諷刺我們?”
“當然不是。”頭骨中的腦子惺惺作態,“身為最美麗的女人,我們應該擁有大陸最頂尖的智慧,所有種族都不能與我們相比。”
“你的虛偽有取悅到我。”
血魔女根據魔鏡的畫面調整一個更優雅的坐姿,“他不是教皇的化身,你覺得他會是誰?”
“猜不到。”頭骨中的腦子低聲輕歎,“我沉睡了太久,現在有些不理智,需要一點滋養。”
魔鏡中的倒影與本體做出不同的行動,將一個精致的白色酒壺遞出鏡外。無需本體的動作,鏡中的血魔女倒影提起酒壺,將壺口對準頭骨傾倒出暗紅色的沉血。
血液染濕骨,讓邊緣從優美的曲線看上去越發柔軟舒適。
直到頭骨吸收足夠的血液,鏡中倒影的血魔女這才將酒壺收回。
吸飽血的腦子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隨後用同樣更柔軟的臘手輕捏骨骼的邊緣,將頭骨按照自己鍾意的形狀調整,眼眶中燭火凝聚的眼睛注視魔鏡說:“他的光明很純淨,似乎有一些相似我們之前見過的那位聖子,那位讓人記憶深刻的聖子。”
“光明神殿的聖子數量太多,都是教皇遮掩罪惡的工具。”血魔女,“攜帶光明之力,又讓人能記憶深刻的聖子……”
血魔女將手伸進鏡中,取出一本用獸皮封包的羊皮卷,“是這些愛情故事的創作者嗎?那可都是我用於打發時間門的好東西,可惜他許久沒有新作,真讓人寂寞。”
“若是與他有關……”血魔女,“他是請求這位法師,來救走那個女人的嗎?”
第601章
“哪個女人?”
被封禁於特殊的‘頭骨’中,阿芙蕾的腦子發出疑惑的詢問:“在我沉睡的時間裡,你與那個身披光明,卻滿心邪惡的家夥達成了什麽交易?”
血魔女:“他借用我在血林地下建造的監獄,將一個可憐的女人關了進去。”
頭骨哢哢的發出碰撞聲響,惋惜道:“能被虛偽的我們稱之為可憐,那她一定是真的很可憐。”
“那是一個從被玷汙的神聖之中誕生的女人,本應是數量稀少的半天使,卻只有教皇記住她的過往。”
血魔女的目光注視鏡面,左手取出一杯陳釀的吸血鬼美酒,戴上手套的指尖在杯壁輕點,“她被教皇剝奪記憶,只剩下部分無法被抽離、至心中絕對忠誠於神聖光明的情感。而且被教皇改造自身魔法,還強行保留她白鴉聖女的身份,不斷殺死、再重複以寄生新的軀體的方式重生。
明明已新生多次、因死亡沾染上邪念,那個女人依舊因內心的情緒幫助那位聖子……甚至想要逃離光明神殿,於是令教皇感到無法容忍。”
頭骨擺動細細的臘手,同樣從鏡中取出裝滿血液的酒杯,再從張開的口中吐出一根類似蝴蝶的口器,“我似乎知道你說的人是誰,那位白鴉聖女安德莉亞對嗎?我記得她的每一次重生都會有一位公主死亡。明明是一件痛苦的事,在他人眼中卻因教皇成為榮耀與仁慈,真是可悲啊。”
“能值得被記住的白鴉聖女也就只有那一位。”
血魔女手指從杯壁移開,豔紅的唇瓣上揚,“你嘴上說她可憐,吸吮她們頭骨中的大腦時依舊很有滋味。”
“蘊含光明與黑暗的大腦,不將邪惡吸收乾淨她也無法重生。我們是在幫助安德莉亞,以及那些慘死的純潔少女。”
頭骨伸長口器優雅的慢慢吸食血液,“何況我只是吸收頭骨和大腦,更多的部位不是被你吃掉,就是被改造成各種沉淪者,我們都不是好人。”
藏於頭骨中的阿芙蕾的大腦輕聲感歎,眼眶中注視鏡面的魂火飄晃:“他將白鴉聖女藏在血林的地下監獄……這位光明法師突然到來,很可能是因為與那位光明聖子相識。你現在將我喚醒,是想‘放任’那位白鴉聖女被救走嗎?”
“當然。你看這位光明法師此刻淨化我們的沉淪者,教皇卻一點小小的懲罰都不降臨,是他先違背我們的契約在前。”血魔女的眼中流露憤怒,“更何況我因他的要求讓化身離開城堡……卻在土之城中遭受被淨化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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