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日一切的過程都很順利,從開始到現在還沒有三分鍾……過於順利的入侵並未令尤裡摩魯放松警惕。
瓦奧萊特懷抱豎琴,乘坐於風之飛鳥的後背。風的魔法在他肩頭幻化成多隻風蝶,藏於核心中的時間之花全方位隱秘記錄。
在萊恩等人通過投影的注視中,尤裡摩魯右手握住法杖、精神力將法師配劍掛於腰側,雖然身著褐色長袍,氣勢比劍聖更堅毅。
尤裡摩魯朝前一步,停在光明劍聖及眾人身前,將法杖指向土之城國王的面容,“你不是我的父親、一定不是尊敬的尤迪克德國王,他不可能說出如此愚昧的話語,你是誰。”
“我清楚父親的一切,繼承尤迪克德國王的意志,你一定是光明藏在他心靈中的邪惡。”
尤裡摩魯放慢語速,讓所有人都能聽清他在說什麽:“我並未說過要反抗中心皇城,我此刻所做的是要維持土之城的和平,為保護子民的安全,讓他們不被邪惡吞噬。
我的父親心靈已被邪惡侵蝕,無法再保護他忠誠的子民,作為繼承者的我理應秉承他的守護意志,守衛這座城市以及信任我的子民。你是企圖破壞大陸和平的邪惡、還是被教皇鎮壓於血之城堡中的血魔女?”
尤裡摩魯說話很有技巧,他隻隱約表明自己對光明的不信任,並表達自己要守護土之城和子民安全的決心……他要名正言順的繼承土之城,且不給中心皇城那位國王挑事的機會。
即使在尤裡摩魯、歐恩他們眼中,中心皇城的國王可能已成為傀儡,可是現在主城皆未穩定時,並不是合適挑起戰爭的好時機。
邪惡選定的誕生日之前,他們要抓緊機會提升一切。但中心皇城至現在都未有任何反應,這同樣令歐恩他們隱約不安。
中心皇城直到現在不止沒有任何回應,自從‘偽神’降臨於大陸之後,中心皇城算是處於一種半封閉的狀態。就連歐恩他們通過秘法、各系魔法師和優秀的刺客、盜賊,已經極難知道中心皇城真正的信息,只有光明刻意讓外人知道的現狀——
一種詭異的‘安寧’。
不只是瓦奧萊特,熟悉國王性格之人……宮廷法師首領此刻都已經察覺到了異樣。在他們熟悉的記憶裡,現任的土之城國王,尤迪克德在此刻的表現應該是憤怒,而不是如此‘醜陋’的質問,這不符合他的驕傲,更不符合他一直堅守的信念。
若是此前的國王表現如此刻愚昧,他不可能扶持另一位王子,以此來逼迫尤裡摩魯。
尤裡摩魯直視自己面前的‘父親’,眼神愈發冷漠。血脈的直覺和精神力的感知,讓尤裡摩魯能確定面前是尤迪克德的身體,但靈魂正在被非尤迪克德的意識佔據。
“光明的封禁還存在,如若你真是邪惡的血魔女,你是用什麽方法逃離的禁忌森林,與那位進行的交易?”
尤裡摩魯冷靜的用言語想要激怒血魔女,“你究竟是血魔女,還是因她無法逃離光之束縛所創造的傀儡,亦或是那些被血魔女改造後容貌畸形、體態醜陋至極,忠誠邪惡的怪物?”
血魔女是大陸最美麗的女人,她堅信自己的造物同樣是最美的種族,這是她不容許反駁的原則。
正如尤裡摩魯言語的故意,即使是意識控制化身,本體被光明侵蝕、腐朽大腦,本應早已死去的阿芙蕾……血之城堡周圍的黑色森林莫名哭噎,像是因血魔女的情緒而悲傷,淤泥中抽出的腐朽根脈像是在喧囂憤怒。
顱骨花中的‘妖精’將頭整理,他們哼唱著哀死之歌,懷抱如骨的伴生花,藏進蛙人後背鼓包的毒囊。
蛙人從地上拔出一根根骨和樹藤,喚醒沉睡死亡森林中的魔物,以及通體白骨的‘烏鴉’統領。
體長一米的烏鴉揚起骨翼,張開滿嘴尖牙的鳥喙發出哀鳴,聲音如實質的波紋震蕩,最後在身前開啟特殊的空間,引導沉淪者穿梭空間去到土之城。
藏於暗中的卡摩斯微微上推兜帽,縮小體型藏於他鬥篷中的撒拉德揚起龍翼,將鬥篷輕輕戳起一個小凸起。
卡摩斯和撒拉德現在就想衝出去,但是被伊西多爾及時阻止。
伊西多爾通過道具能知道土之城現在的情況,他將時間之花藏於隱秘之地記錄,讓卡摩斯與撒拉德再耐心等待片刻,等待沉淪者前往土之城。
雖然因尤裡摩魯的話語而憤怒,但自詡行蹤隱秘的血魔女還不能確定,尤裡摩魯是從別處知道部分消息,在此刻故意詐自己現身,還是真的已知道她與光明之間的約定。
“你知道自己此刻在說什麽嗎?我最信任的兒子。”
‘尤迪克德’神情愈發憤怒,仿佛真實的怒意和質問:“尤裡摩魯,你為能得到土之城的統治者之位,竟然如此汙蔑和詆毀自己的父親……你偽造光明入侵的謊言,隻為完成自己的野心。”
“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尤裡摩魯!”
‘尤迪克德’越指責越覺得自己很正義,愈發更生氣的質問:“你本是土之城中最有天賦的繼承者,即使你今日不這樣做,未來你同樣也會是土之城的繼承者,根本無需使用如此虛偽失禮的理由。”
寄生於尤迪克德心靈中、被血魔女阿芙蕾控制的化身,她原本覺得自己的質問很正義,一定能順利模仿尤迪克德平日舉止,引起眾人對尤裡摩魯此時入侵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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