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官,呵,你們仗著有錢有勢欺負人。”
酒樓裡吃飯的人也陸陸續續有走的,都是罵罵咧咧走的。
兩方爭執不休,台階上的華服男子直接叫來的收廢品的,當面清點屋裡的東西,其中就有些新鍋具和桌椅。還有大鍋的磚頭,新鮮的肉菜,直接賣了一百多兩,華服男子當面清點了一下銀子就把老九子等人趕出去了。
暴力但是問題解決的徹底。
老九子等人不甘心還要在鬧,從後面來了好多家奴,都是凶神惡煞不好說話。
老九子在這幹了七八年了,是按照年交付的租金,年年不過九十六兩,還給拖欠了兩年,這也是老九子試探的底線,一次次的試探,一次次裝苦。
這次主家實在不行了,拿著地契派人來查帳了,收入利潤根本就不像老九子說的一樣不好,反而是很好。
可就在這時,從人群裡出來一個年輕男子,跌跌撞撞跑過來,手中還拖著一個食盒。
直直衝向老九子的方向,到了跟前就像支撐不住一樣捂著腹部躺倒在地上。食盒裡的東西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顧懷瑾和陸昭看呆了,不自覺往前跟著走了兩步想要看清那灑落的是什麽。
顧懷瑾好歹是個警察出身,對這些事故看熱鬧歸看熱鬧,可真出現一些傷人事件還是會留心的,何況衝出來的這個年輕人捂著腹部,五官疼的扭曲在一塊可手中還使勁攥著食盒。
“你這菜裡有毒。”躺在地上的年輕人捂著肚子支支吾吾說著,時不時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傳來久久不散。
老九子這會顯然心情不好,踢了一腳地上礙事的人狠狠道:“放你的狗臭屁,跑著來誣陷老子,你是不是跟著齊家來搗亂的?”
被踢了一腳的年輕人神情痛苦,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旁邊圍觀的人不少,華服男子身後有人去把那年輕人給扶起來,顧懷瑾也忍不住上前去查看灑落一地的殘羹剩菜。
菜裡有毒,顧懷瑾只是根據這句話猜測可能是食物發霉或者是二次利用的油,可這讓顧懷瑾想不通,這時候也有地溝油嗎?
挑起一根青菜來,仔細查看,菜油一點也不乾淨。也不知是油的問題還是掉在地上的事情,在仔細聞了聞,這青菜裡顧懷瑾都能聞到一股肉香,在看食盒中根本沒有一樣葷菜。
“這油有問題,快帶他去看大夫。”
顧懷瑾率先道,把手裡青菜扔了出去。
“這,先生怎知?”帶頭的華服男子吩咐人把捂著肚子的男人帶去看大夫,並問顧懷瑾。
“你們都是合起夥來欺負我的,你們串聯在一塊演戲,別以為我不知道,都不是好東西。”老九子這會不再是狠狠的表情倒是有了些心慌。
“演戲?呵,你有本事來吃一口這食盒裡的菜啊?”顧懷瑾長眉一挑道。
“你。”老九子說不出話來,又想動手去踢顧懷瑾。
陸昭怎麽會讓老九子碰到顧懷瑾呢,還沒伸出腳呢就被陸昭踹出去半米遠。
“這菜裡有毒,這油有問題,嘔,我在他這吃了好幾天的飯,嘔。”人群裡有嘔吐著說話的,邊說邊嘔,控制不住。
華服男子又讓手底下的人去鋪子裡翻了翻,居然翻出來了三大翁黑乎乎的油,上面飄著的蒼蠅,樹枝,抹布什麽都有,一陣難聞的味道襲擊在場眾人的鼻子,紛紛嘔吐起來。
剛從飯店出來的,沒吃飯的在慶幸,吃過飯的差點沒把自己給嘔吐過去,上不了氣。
顧懷瑾想起第一天去和孫縣尉辦理店鋪事宜的時候,蓋章上明確標明了食物標準,黑油絕不能用,還有爛菜,發霉的肉。
現在看來這個時候也有這樣的黑心商販,只不過一開始不用驚動官府,現在是必須驚動官府了。
那三翁黑油就是證據,官府的人一到先把吐的暈厥的人送去看大夫,再把黑油拉走,把老九子抓走。
顧懷瑾和那個華服男子也被官差帶走當證人去了。
一路上和華服男子了聊了兩句顧懷瑾才得知這人也是齊府管家。因為今日齊府大喜,他們又去求租金寬限,本來是大喜的日子,可偏趕得時候不好,語氣也不對,讓齊員外本就憋悶的心情帶的更糟了,差了管家來新帳舊帳一起算。
“齊管家,那麽好的鋪子竟就要八兩銀子一個月嗎?”顧懷瑾問道。
被稱作齊管家的男子點頭道:“七八年前確實是八兩銀子,這些年一直未曾漲過,旁邊的商戶上漲到了二十五兩,我家老爺也是心軟聽了老九子的鬼話,不曾漲過房租。”
顧懷瑾點頭,又試探性的問道:“現在齊員外是想把鋪子接回去漲房租嗎?”
齊管家哈哈一笑,顧懷瑾不知道齊管家,但齊管家在今日宴席上看見過顧懷瑾,知道這位秀才是老爺雇來的掌杓。
但沒想到能在這裡,以這種關系相識。
“這就是我們家老爺的打算了,難不成,先生是想租。”
齊員外能容忍老九子這麽多年九是不在乎他這一點銀錢,不過是看做買賣的誰都不容易不跟老九子計較罷了。
一次次的試探人家的底線,在一個爆發點徹底把人家惹怒。
顧懷瑾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我問一問。”
“這沒什麽。先生想租,等我帶先生從縣衙回來後帶著先生去見我家老爺就好,房租一事可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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