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瑾面色陰沉道:“大家難道真的就都信這老道的話嗎?後山這麽多年何曾鬧過什麽鬼影,各位叔叔嬸子,爺爺奶奶都在這裡長大那裡鬧過這種事,想一想,是不是都是這個自稱玄明的道長來了才開始的?”
“這......”還亂轟轟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好好想想確實也是。
“呀,你......你。溫齊良你......”秋月靈的聲音,尖銳刺耳。
循聲望去,陸昭和唐陵扶著的溫齊良外袍已經脫了,臉上被擦拭乾淨了大半,白皙的額頭上一點紅痣,秋月靈就是指著那紅痣發瘋一樣喊道。
“小哥兒,溫夫子是小哥,啊!!!”甚至還帶出了哭音。
郭晴和趙紅梅也大驚失色,扭頭看去,溫齊良額頭上赫然一顆明亮的紅痣。
溫齊良本還想藏一藏,可都看著他,這樣瞞著也不是個事,索性大方抬頭,還將臉上多的血跡擦乾,讓人看的更清晰。
慌亂的顧子錢和顧子期也愣住了,陸昭更震驚。
陸昭真的不知道溫齊良是小哥兒,這麽多年只知道溫齊良很好看,就和顧懷瑾一樣學識高,長得好看,沒想到是小哥兒。陸昭只是震驚溫齊良是小哥兒這個身份。
而郭晴和趙紅梅現在都顧不上陸昭了,最最讓他們難受的是溫齊良的小哥兒身份,一直教她們兒子讀書的夫子是小哥。
第21章
最先看到溫齊良有孕痣的秋月靈道:“你一個小哥兒裝什麽夫子,都是你,讓我家家寶考不上童生。”
“考不上就是考不上,是自己無能,關夫子是什麽身份嗎?”唐陵不悅道。
陸昭回屋把顧懷瑾的外衫放下換成了自己的,出來給溫齊良披上。
郭晴趕緊帶著顧子錢躲的遠了點,趙紅梅喝道:“一個小哥兒不好好在家成婚生子讀什麽書,當什麽夫子,都像陸家小哥兒這樣讀成了克親嗎?”
其中一個也在溫齊良那讀書的家長也小聲咕噥道:“怪不得溫夫子挺年輕一人,無父無母的。”
“三嬸,你這張嘴能不能給三弟積點德,誰讀書還管是什麽身份?難不成高堂明鏡之下坐的就得是胸無點墨之人嗎?”
顧懷瑾回道。
“最後最後還有,陸昭不是克星,不是,他是我的夫郎,再讓我聽到誰說的我撕爛誰的嘴。”
顧懷瑾怒道。
“這,我是道長,難不成我說的有錯,陸昭......”玄明話說半截,一條板凳腿掄了過來。
陸昭想攔沒攔住顧懷瑾,隻好把要還手的玄明道長給踹開了,一天挨了兩腳的玄明道長委屈死了。
而且這第二腳根本沒人管他了,和他一夥的郭晴和趙紅梅這會都在和溫齊良較勁。
顧子錢和顧子期這會都不知道是該嫉妒顧懷瑾還是心疼一下自己了,怎麽都沒想到最後這事都找自己身上。
“就是不行,村長,你想啊,溫齊良一個小哥兒在男人堆裡教書會教給孩子什麽啊?長得還那麽妖孽,別說我們兒子考不上童生,時間久了把孩子都帶歪了呀。”
秋月靈哭喊道,眼見這是柔弱無力難受的哭。
“你......咳咳咳。”溫齊良被氣得不輕,臉色煞白手抖得不成樣子,“天下科舉都不禁止女子和小哥兒,偏你們連書都不讓她們讀。好,可以說是家裡窮不讓讀,但我這裡讀書女子和小哥兒是不要錢的,我自己磨豆腐供,可你們卻還有別的借口,竟把天上神明拉下來做詛咒,真是可笑。”
溫齊良氣若遊絲,若不是唐陵從背後摟住險些都站不住了,可說出的話越是正道就越戳郭晴等人的心。
她們怎麽會聽這種話隻一個勁的催促村長換個夫子把溫齊良趕走。
溫齊良白了她們一眼,將希望寄於顧子錢和顧子期身上,這是他帶過的第一屆學生,他那麽用心,幾乎將自己所學傾囊相授,那些村婦不知,顧子錢他們應該要知道。
可顧子錢和顧子期和柳家寶都是拿著家裡給的讀書錢亂花了,學習沒長進一直考不上,如今有了這麽一個借口當然要抓住,不是他們不好好學,是夫子教的不好,而且本來顧家兄弟也不覺得自己有錯便點頭道:“夫子總是在磨豆腐,而且還常去給陸昭授課或者去給那些沒教銀兩的女子和小哥兒傳授字句,一點也不安分,還讓我們出錢給她們買筆紙”
順帶把花的錢花去那裡找了個背鍋的。
這話一出不止那些出錢供兒子讀書的家裡不願意,一些有女兒的也不願意,本來不讓這些女子哥兒讀書就是怕她們心野。
“好,好,心思如此尖酸,何堪大用,年年次次的童生落榜真是報應。”
“胡說,溫夫子從沒有讓讀書的學子拿過錢來買紙和筆,都是夫子帶著我們磨豆腐來賣掉給我們買的。”人群中傳出一道清脆的聲音,卻不見人影,瘦瘦小小的在人後面還是小豆子把人給拉出來,顧子錢蹬了那小人一眼,小豆子黑乎乎的小臉一沉使勁瞪了回去。
“福蘇。,過來。”溫齊良喚道。
一個沒爹沒娘的小哥兒竟比那些在父母身邊的還能說句人話。
郭晴擺擺手道:“不管如何,現在我們不要你這個夫子,村裡有一個讀書的小哥還不夠再來一個嗎?要不你就自己體體面面地走,要是你執意在村裡教書也別怪我們攆你了。”
周展就好像是個擺設,啥都說了不算,人群裡誰的動靜一大就想著要平和下去,剛要說話就被溫齊良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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