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漠閃過一絲疑惑,回想了一下他這兩天的生活軌跡。
他只是在熬夜寫稿,使用的鍵盤也是消音鍵盤,沒有做出什麽製造噪音的行為。
“這兩天不是我。”嚴漠道。
不是嗎?夏覺沉思,還沒來得及回話,錢嬸就從後面衝了上來。
錢嬸站在離門一米的距離,用手指著嚴漠就開罵:“唉你這小雜種!怎還不承認呢?”
“前兩天上來找你,你不是也沒說這話嗎?”
“怎麽今天又換了一套說法了,真不要臉!”
“一天天地吵我們老人家睡覺,本來老人身體就不好,你還這麽折騰……要不要我們活啊!”
“我看你是沒爹沒媽才會做出這種事吧,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雜種!”
錢嬸後面的話越說越難聽,夏覺都聽不下去了。
“錢嬸,您先別激動,這件事讓我來溝通好嗎?”
“如果你不能安靜下來,可以先回去,我這邊處理好了給您一個答覆。”
嚴漠沒理錢嬸,對面前的夏覺道:“我前幾天剛搬過來,晚上忙著收拾東西,聲音可能是有些大了。”
“但這兩天我晚上隻用了電腦,沒有做什麽會發出噪音的事。”
錢嬸看嚴漠一副講道理說話的模樣,覺得是個好欺負的人。
於是她當即上前,越過夏覺去抓嚴漠,嘴裡還念叨“混蛋”“騙子”之類的髒話。
夏覺見狀不妙,忙去攔這老太太。
結果沒成想錢嬸的力氣大得出奇,一點也不像上了歲數的老太太。
夏覺被錢嬸帶著一起進了嚴漠的家門。
嚴漠的反應很快,往後退了好幾步,側身一閃便躲了過去,而錢嬸則是一個趔趄撲到了地上。
剛剛擋住夏覺視線的嚴漠沒了蹤影,讓夏覺一下看清楚了窗台上擺放著的一株盆栽。
夏覺認識的植物不多,只是驚訝嚴漠倒不似面上那樣冷漠,居然還有這種陶冶情操需要耐心的小愛好。
果然看人還是不能只看表象。
“哎喲!欺負老人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
錢嬸的聲音一下讓夏覺回神。
也不知道錢嬸是真有事還是假的,裝出了一副受傷的樣子,捂著自己的肚子橫臥在嚴漠屋子的玄關處嗷嗷大叫。
夏覺感覺他的頭又開始痛起來了,但他又沒辦法不管。
夏覺蹲下身去扶錢嬸:“錢嬸,你有受傷嗎?如果受傷不舒服,我們就先去醫院。”
“不行!夏覺你看著的啊,是他推的我,這事他必須得負責!”
錢嬸開始睜眼說瞎話,還想拉夏覺一起幫她。
“錢嬸我這邊全程錄像的,您如果真的有問題,我們這邊會提供錄像給警方的,相信一定能夠給您一個公道。”
夏覺指了指自己胸口的攝像頭。
“您看現在還去醫院嗎?”
錢嬸怎麽會聽不出夏覺的言外之意,立馬換了一副臉色,拽著夏覺的手就起身。
“哎呀,我這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夏覺面上表情未變,但是心裡卻是冷笑。
這老太太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等錢嬸消停後,夏覺繼續看向嚴漠做和解工作。
“好的,先生我這邊了解大概情況了,很不好意思來打擾您,為您的生活造成不便。”
“如果方便的話,您這邊可以跟我去一趟物業嗎?”
“我這邊去查監控,查明事實詳情。”
萬恆小區是給每個居民的玄關處都裝有監控的,所以只要攝像沒壞,錢嬸能夠提供準確的時間,是可以查明到底是哪家製造出來的噪音。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真是的……”錢嬸反倒抱怨起來,“小年輕的,真不會做事。”
夏覺也不理他,靜靜看著嚴漠等待答覆。
嚴漠點點頭,換了鞋拿上鑰匙就跟夏覺和錢嬸一起去了物業。
到了物業總部,夏覺調出監控後發現,錢嬸所說的噪音其實是嚴漠旁邊再旁邊的那戶男主人醉酒砸門發出的。
嚴漠果然是被冤枉的。
夏覺先主動道歉,而後看向錢嬸,意思是讓錢嬸也給嚴漠道個歉,畢竟冤枉了別人,還無緣無故去別人家門口撒潑。
當然,後面撒潑這個話夏覺沒有明說,但卻是話裡話外指責了錢嬸一番。
“唉!你就說有沒有這個事情吧,你看是有人製造噪音吧!”
“雖然我弄錯人家是有過錯,但是這能怪我嗎?”
“還不是怪他們樓上這一層晚上不消停,不讓人睡覺。”
“你們物業也是,我是找你們來處理這件事,結果反倒要我道歉,沒這個道理啊!”
“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錢嬸依舊嘴硬,堅決不道歉,反倒陰陽怪氣把所有人全罵了一遍。
“不用了。”
夏覺還想再說,卻被嚴漠攔住了。
錢嬸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總覺得這些人還要讓她道歉,便囫圇找了個借口走了。
臨走之前,還不忘和夏覺說:“你可記著給那家人說啊,我可不想再聽見噪音了。”
“他們家要是還發出那麽大動靜,我還是會來找你們物業的。”
夏覺點頭應好,說是分內之事,會處理好。
錢嬸走後,夏覺又重新給身邊的嚴漠道了一次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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