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太硬了,就算鋪了床被子也還是硬,季栩在被子裡拱了拱,想找個舒服的位置。
半晌沒聽到外面的動靜,季栩坐起來,見秦硯安還站在雪地裡看著他,把棉被拍的噗噗響,“快來睡覺,這石板床可太硬了。”
秦硯安心情格外複雜,他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聽聽同床共枕,而且看聽聽的樣子,似乎並沒有絲毫想歪,真的是要純純的睡覺。
男人上了床,板板正正的平躺在季栩身邊。
季栩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他,“是不是很硬?”
秦硯安:“……還好。”
閉上眼睛,清空腦袋裡的雜念,專心睡覺。
身邊人還在翻來覆去,每動一下就有冷風灌進被窩,男人平躺不動,直到一隻冰塊樣的腳踩上他的小腿,男人身體緊繃,很快又放松下來。
伸手一撈,把拱來拱去的人撈進懷裡,“好了,趴我身上睡就不硬了。”
季栩:“……”
季栩抬眸,看著男人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條,伸手摸了摸。
作亂的手很快被捉住,指尖被吻了吻,溫溫軟軟,仿佛吻在了季栩的心尖尖上,一顆心都酥酥麻麻蜷縮起來。
季栩抬頭,在男人英俊的下頜上吻了一下,輕輕柔柔。
男人睜開眼睛,淺淡的瞳孔裡跳躍著火焰剪影,緊繃的神經被拉扯到極限。
季栩衝他一笑,“睡覺。”
男人閉眼緩了緩……根本緩不了,小壞蛋明顯就是故意的,抓住秀氣的下巴抬起來,炙熱的吻壓了上去。
直至男人主動結束這個吻,雙臂用力,將男生重新抱到身上,好好圈住,“睡覺,別再鬧了。”
再鬧下去,今夜就別想睡了。
季栩緩過來,隻覺裡子面子都丟盡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談戀愛,為什麽男人的技巧會這麽好,讓他完全無法招架。
男生不服氣的蹬了蹬腿,作亂的腿很快被壓住,不許他亂動。
“睡、覺。”聲音帶了點咬牙切齒。
季栩恨恨的在男人肩膀上咬了一口。
男人按住他的後頸,“別咬,小心硌到牙。”
萬一鱗片冒出來,季栩的小牙都能崩掉了。
……
寒風大雪中,包裹在寬大棉衣中的高大身影,雙眼無神,像個提線木偶一般,一步一步走向市中心的一棟大樓中。
黑暗中,出現一雙雙血紅色眼睛,腥臭味撲鼻。
高大身影扯掉身上的棉衣,露出消瘦的身體,男人張開雙臂,發音古怪,“來吧,我把這身血肉送給你,來吃我。”
黑影掠過,高大身影的肩膀瞬間消失,鮮血噴濺,一條手臂掉在地上,身體因為劇痛不停顫抖,高大男人的表情卻很享受,他搖晃著站穩。
“隻敢用副頭進食嗎?廢物!”
血紅眼睛像是被激怒了,最高最大的血紅眼睛倏然而至,咬掉高大男人的腦袋,卻在嘴巴大張的時候,一條紅色觸管猛地竄進怪物的喉嚨裡。觸管分出無數細絲,緊緊扒住怪物的喉嚨,細絲如同細細密密的針,深深扎進血肉,飛速朝著怪物的大腦核心蠕動……
……
季栩一行人把整個城西都找了一遍,只要有情緒波動的地方都沒放過,可惜流落在外的幸存者,都不是孟重一家。
這麽一找就找到了北城,季栩忽然心思一動,他問秦硯安,“末世剛開始時,我們去過的北城加油站還記得嗎?那邊有沒有情緒波動?”
那邊的加油站和便利店都被季栩封存了,地理位置就在北城郊區,有沒有一種可能,孟重逃回自家地盤去了?
秦硯安降下車窗,仔細感知了一下,神色古怪的看向季栩。
“怎麽樣?那邊有沒有人?”季栩急切追問。
男人故意吊他胃口,行駛方向卻已經朝著北城去了,“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季栩樂了,看著輕卡駛向他已經知道答案了,不過還是傾身過去,在男人的俊臉上啵啵兩口。
男人滿意了,沒把輕卡開去已經封存的加油站,而是去了距離加油站不遠的一處民居。
遠遠就看見熟悉的圍牆,和明日基地的土質圍牆一樣,明顯是孟重一家的手筆。根據守衛的說法,當時逃出來的不只孟重一家人,還有追隨他們的人,也都一並跟出來了。
輕卡停在大門前,金屬大門緊閉,季栩穿戴整齊,背上包,帶上黑雨傘,從車上下來,快步過去敲門。
秦硯安跟著過去,他不會讓季栩距離自己太遠,以免救援不及。
金屬大門被敲的砰砰,卻沒人應門。
季栩隻好出聲喊話,“孟叔,孟叔在不在?”
民居裡的人,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武器,蜂擁到窗邊,警惕的盯著門口。
車聲靠近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有人過來了,自從逃出紅河基地,他們就一直被追殺,直到逃到這裡,才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沒想到又被人找到了。
門外的人在喊孟叔,他們的首領的確姓孟,不知是不是來找首領,所有人都看向火盆旁的中年男人。
男人形容消瘦,滿臉胡渣,正是季栩一直在找的孟重。
孟重身邊還站著一個青年,同樣消瘦,是孟重的兒子孟北澤。他輕聲詢問父親,“是認識的人嗎?”
他們如今就像喪家之犬,四處躲藏,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們格外戒備,如今他們想逃都難,直接被堵在住處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