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過來才好呢,馬上就到地方了。
夜寒蘇正準備飛身掠過那人,截斷他的去路,結果就見那人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臉來,對夜寒蘇微微一笑。
他們停下的地方是一塊空地,地上遍布青草野花,還散發著清新的香味,而身後,則是懸崖。
這處懸崖位於春分城的北面,整面斷崖猶如刀削斧劈一般,上面全是光滑的石壁,鮮少有樹從縫隙裡長出,是出了名的險峻之地。砍柴采藥的都不會來這邊,就怕一個失足摔下懸崖,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夜寒蘇緊盯著那人,眼神冰冷,道出了那人的名字,“霍殤。”
沒錯,挾持著林秀川,將夜寒蘇引來此處的,正是采花賊霍殤。
霍殤見夜寒蘇認出自己,不禁笑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我都換了一張臉了,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夜寒蘇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冷冷道:“你那惡心的氣質獨一無二,即使換了張臉,身形也無法改變。”
霍殤易了容,他每出現一次就換一張臉,那時飛陰月見到的確實是他,不過是易了容的,夜寒蘇單看畫中面相確實是認不出來,但此刻見到活生生的人,他就可以確認了。
霍殤被夜寒蘇的話刺激到了,他一把拉過林秀川,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眼睛卻是望著夜寒蘇的,他冷然道:“我之所以要換臉,還不是拜你所賜,夜——寒——蘇。”
霍殤眼中充滿了濃烈的恨意,幾乎是咬著牙叫出夜寒蘇的名字,似乎這樣就能將夜寒蘇碾碎於齒間一樣。
夜寒蘇本身並不懼他,只是此時林秀川在他手中,所以他才投鼠忌器,不敢有所動作。他看了看林秀川,只見他被霍殤掐住脖子,動彈不了,只能用余光瞥了自己一眼。
夜寒蘇握緊了拳頭,心裡既憤怒又著急,越是這樣他越要冷靜,霍殤就是個瘋子,他死不足惜,可不能讓他傷了林秀川,必須先穩住他,然後趁機下手。
看著霍殤掐著林秀川脖子的那隻手,夜寒蘇目光冷冽,心裡想著,待會兒一定要砍下來。
“你自己作惡多端還怪別人嗎?”夜寒蘇將視線轉回了霍殤那張易了容的臉上。
也難怪對方要易容了,否則他可不敢出來見人。雖然以前長的不怎麽樣,但霍殤自我感覺良好,後來被夜寒蘇一劍劃了臉破了相,又受了重傷,安分了很長一段時間。
霍殤聞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夜寒蘇,你自己就是個魔頭,還好意思說別人作惡多端,你不會覺得羞恥嗎?”
林秀川心想,雖然夜寒蘇被稱為魔頭,可他真不做那奸淫擄掠的勾當,這霍殤根本沒資格與他相提並論。
不知不覺中,夜寒蘇在林秀川心裡的形象已經變的好了。
夜寒蘇已經不耐煩了,他一邊應付著霍殤,一邊瞅著時機,慢慢挪動腳步,打算突然出手。
霍殤看出了他的意圖,手下又加了兩分力道,喝道:“站住,再過來,我就掐斷他的脖子。”
霍殤惡狠狠吼完,又看了看林秀川,只見他容顏俊昳,皮膚光滑白皙。於是,霍殤突然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臉,目露淫邪道:“長的真不錯,要不是時間不允許,我還真想和你玩玩兒呢!”
林秀川感覺到對方冰涼的手滑過自己的面頰,他隻覺得惡心,像被什麽髒東西碰到了一樣。
夜寒蘇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如果之前隻想殺了霍殤,那麽此刻他改主意了,他要對方求生不能,求死也不得,竟然敢佔林秀川的便宜,真是該死。
霍殤見夜寒蘇隱忍不發的模樣,笑的更加歡暢,他滿臉快意,“夜寒蘇,你也有今天啊,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呀,有本事你就來呀。”
“你想怎樣?”夜寒蘇無視他的挑釁,直接問他。
“其實也沒什麽,只要你劃破自己的臉,然後自廢武功,我就放了他。”
林秀川聞言睜大了眼睛,他驚訝於這人的天真,竟然會以為夜寒蘇會為他傷害自己。再者,誰都不是傻子,真自廢了武功,那還不是任人宰割嗎?
誰知,夜寒蘇竟然說:“可以。”
林秀川愣了,他竟然說可以。在他看來,夜寒蘇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人,哪怕只是口頭上的。現在,他居然說可以,還是對著他深惡痛絕的人。
其實林秀川錯了,夜寒蘇對他一直都在妥協,不過是身在其中的人眼盲心盲罷了。
霍殤一聽就高興了,扔了把匕首給夜寒蘇,笑的癲狂,“好,好,你劃啊,你快劃啊,一定要狠狠的劃,就像你劃我的臉時一樣。”
夜寒蘇雖然一直緊盯著霍殤,但同時也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他耳朵動了動,就聽見周圍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蹙起了眉頭,是人,有埋伏。
第三十六章 火藥
桃花閣後院裡已經平靜了下來,地面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具屍體,有黑衣人的,也有桃花閣中的。
陳煥捂住受傷的腹部,靠在牆邊喘息不停。青女月提刀站在一旁,明媚豔麗的臉上濺上了許多血跡,看起來有些奇異的妖冶之美。
她趕到這裡的時候,就見林秀川的房間屋門大開,瞬間就感覺糟糕了。而陳煥這時正帶著人與一群黑衣人打了起來,那些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不一會兒他們就死傷過半,青女月見勢不妙,隨手撿了一把刀就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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