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會,千隴憬平靜道:“的確,是恥辱。”
荒汐有些愣神,他沒想過千隴憬會如此輕松就承認!過去他根本不敢奢望千隴憬對自己哪怕有一絲絲的喜歡,他從來都以為是自己在強迫這個神祇一般的男人,一廂情願追逐了他上百年……
一時間心底的喜悅之情綻開,那股埋藏了百年的感情似乎得到了回應,但在極度的歡喜之余卻又像是被什麽針刺得隱隱作痛,千瘡百孔。
對師尊來說,這份愛,是恥辱。
是他一生的汙點。
但就是這份恥辱,讓苦苦相思了百年的他欣喜若狂,甘之如飴,即便被扎得滿身是血也在所不惜!
他再也忍不下去,狠狠將眼前的人推倒在門上,瘋了一般吻了上去。
好痛!
荒汐的左手瞬間鮮血四溢!
千隴憬手中電光交織,淵光霎時出現,橫亙在兩人之間!與此同時,他手上的纏情絲也開始糾纏起了他握劍的手臂,然而他卻似沒見到一般,冷冷對荒汐說道:“你就是,這麽對我說話的?”
荒汐卻顧不得自己受傷的左手,滿是緊張得看著千隴憬手中的纏情絲:“師尊,別運力,否則纏情絲只會令你受傷……好,我不碰你便是,不要再強行動用淵光!”
他還是舍不得讓眼前的人受一點點傷害。
他知道被纏情絲鎖身有多痛苦,畢竟當年他被纏情絲附身時,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他恨不得當下就死在淵光的劍鋒之下!
現在他的確卑鄙無恥,千隴憬當初為了救他吸納了他身上的纏情絲,如今他竟毫無廉恥得用纏情絲來威脅師尊!甚至想過依靠纏情絲來迫使對方就范任他所為!
可真到了這一步,他卻又比誰都要害怕緊張,他不想讓千隴憬受傷,哪怕千隴憬斷了一根頭髮,他都會心疼到不行……
人就是如此矛盾,他想要他,想要得近乎瘋狂,可越是瘋狂就越是緊張和憐惜。
他這輩子,注定被千隴憬牽著走了。
他褻瀆了他的神,卻同時被他的神扼住了咽喉,那是一種死生交替的極致升華。
如果千隴憬想要他的命,他會跪在地上,甘心情願任他凌辱踐踏。
……
千隴憬被纏情絲糾纏的手臂已經在微微顫抖,淵光似乎能感知到千隴憬無法多次運力,已經自行收斂了光芒,像是變成了一把普通的劍一般。
“你和陸臨澤,究竟是什麽關系!”
荒汐看著千隴憬撤力後緩緩褪去的纏情絲,稍稍松了一口氣。
“阿澤是我的兒子。”
……
此時此刻在另一邊廂房休息的沈三川,開口問陸臨澤:“這麽久了,師尊好像還沒出來?”
陸臨澤正把兩張床推並到一起,此時聽見沈三川提問,漫不經心回道:“搞不好你今天都見不著師尊和我老爹。”
沈三川不解:“為什麽,伯父還想跟師尊秉燭夜談不成?”
聽到秉燭夜談這四個字,陸臨澤又忍不住笑出聲來,接著他開始整理床鋪,邊鋪床邊說道:“晚上我們也秉燭夜談一下。”
沈三川:?
“我的意思是,我有很多話要對師兄你說,只怕是整晚都不夠用。”
“很重要的事?”
陸臨澤點點頭:“關於我的身世。”
沈三川原本在看窗外的,聽到陸臨澤這麽說,才回頭看向他,就見陸臨澤已經將兩張床拚到一起,被子鋪蓋都已經收拾好了,二合一之後感覺這床好大!額,所以晚上還是得一起睡嗎?師弟對一起睡是不是已經有執念了啊!
“你的身世?怎麽突然要在今天……”
陸臨澤笑道:“馬上要結契了,我覺得不該再對師兄有隱瞞。”
沈三川道:“不用那麽認真的,畢竟我們也只是演戲,每個人都有秘密,師弟你不用遷就我,不方便告訴我的話……”
陸臨澤打斷道:“如果我想假戲真做呢?”
“……”
假戲……真做?什麽意思,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臥槽,是表白嗎 ,現場表白?師弟在跟我表白?!
不可能啊,師弟他明明喜歡女孩子啊,為什麽要跟我假戲真做?
這劇情是崩了嗎?完了完了完了,從哪裡開始崩的?還能拉的回來嗎?!
【系統:天呐,尊上終於!嗚嗚嗚嗚,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師兄不用覺得為難,我不會勉強你。今日我會把關於我的一切都告訴你,在這之後,你再考慮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陸臨澤走到沈三川身旁,居高臨下看著坐在窗邊的某人:“只是,我不會跟師兄你假結契,結的話,你就永遠歸我了。”
沈三川腦子一下空白,但是師弟在說“你就永遠歸我了”這句話的時候,實在太具魅力,帥得一塌糊塗,同樣身為男子他都心跳加速,像是裝了什麽高衝裝置,心臟砰砰砰得有力到不行,簡直就好像要躍出來,按都按不回去!
怕不是高血壓了!!!
“師兄之前不是問我和荒汐的關系嗎?”陸臨澤繼續說道,“其實,他就是我的老爹。”
在經歷昨天的事情後,沈三川確實對兩人的關系有所懷疑,但是聽到陸臨澤親口說出來,還是有些震驚的,他晃了晃神:“所以師尊現在見的人,就是荒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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