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川心道,看來師弟在大家的心目中就是狡黠詭譎了,而我在他們心中就是不諳世事,徒有其表了。
究竟哪來的那麽大偏見?
站在不遠處的洛瑤君嗤笑一聲,打趣般跟身邊的煙雲台掌門齊承說道:“或許我們的寒衍仙尊樂意給人做小呢?”
她這話剛說完,就被凌空一把巴掌打得臉腫了一半,她吃驚得看著朝她慢步走來的絳夜真人——韋函夜,瞬間傾軋而下的壓迫感讓她一時間惶恐到不行,幾乎就要跪在地上。
“管好你的嘴。”韋函夜面無表情得看了她一眼,“寒衍仙尊自然不可能會輸。”
他說完後就離開了,洛瑤君頓覺松了一口氣,那種強大的精神力壓迫感也隨之消失,但是她也不敢再亂說話了,剛才真的就跟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她第一次體會到瀕死的感覺!
韋函夜……什麽時候這麽強的?
最可怕的是,他剛才根本沒有動用靈力吧,卻已經對她有碾壓般的威脅了?!
怎麽做到的?!
……
沈三川覺得多說無益,率先去到了殿外,陸臨澤也隨之跟來,所有人也都激動得跑出去圍觀這場世紀大戰,畢竟這兩人可是如今三州五芒實力的巔峰啊!
兩人在殿前無比寬大的廣場上站定,一左一右遙遙相對。
沈三川手中已經幻化出了淵光,無數電光劍影像是虯龍般縈繞在他的周身,隨著一道道電光的耀目,周圍或明或暗,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宛若天神降世。
眾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氣,這不是曾經神峰五芒第一人蕪月上人的本命劍淵光嗎?!不愧是神器中的神器,即便那麽多年不曾現世,光芒依舊如此耀眼!簡直折煞人眼球!
陸臨澤看著他手中的淵光,微微揚了下精致的下顎:“仙尊不覺得此地有些小嗎?怕是施展不開啊。”
沈三川回道:“尊上若覺得此地不妥,天上地下,在下奉陪到底。”
另一邊圍觀兩人的寒晚樓看著沈三川手中的淵光,卻是直接楞住:“那是……隴憬的淵光,掌門不是從來都用的應劫嗎,怎麽今日改用淵光了?”
華不揚道:“應劫是淨化之力,而淵光是殺伐之力……用淵光而不用應劫,看來這小子是玩真的了啊!”
浮一白拔開酒葫蘆的塞子,喝了一口酒感歎道:“嘶,這麽精彩絕倫的強強決鬥,沒有酒怎麽行!”
……
“天上地下,奉陪到底?”陸臨澤手中出現了黑氣盤旋的棘影長鞭,渾身的倒刺仿佛是什麽怪物的鱗甲般,嘶吼著根根豎立,“仙尊這番說辭,該不是在向我表白?”
沈三川:“……尊上莫要胡言。”
陸臨澤眼神風流露骨,如審視獵物般打量著眼前的寒衍仙尊:“呵,胡言?我瞧著仙尊已經做好嫁過來的準備了啊。”
那些圍觀的魔修們一聽此話,口哨聲,歡呼聲更是此起彼伏,各個都興奮到不行!
“仙尊,打什麽打,你這麽漂亮,要打跟我們尊上去床上打啊!”
“哈哈哈哈,老子就愛看床上打架!仙尊,我們尊上當初大婚可是有連續洞房十五日不出房門的戰績啊,你若是嫁過來,那起碼一個月出不來啊!哈哈哈哈!”
“誒呦,那寒衍仙尊身體能受得住嗎?尊上,你可憐惜著點,玩壞了多可惜!”
“爾等放肆,口出汙言!簡直不知廉恥為何物!”
“我們仙尊驚才絕豔,乃當世第一,怎可能輸給你們尊上!”
“你們這些魔修,現在大放厥詞,到時候還不得夾著尾巴逃!”
眼見玄煞三州和神峰五芒雙方已經你一言我一句掐起架來,沈三川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師弟這家夥,真是不怕挑事……算了,話不多說,直接上了!
他的身法極快,淵光劍的電光瞬間化作一道道殘影,眾人都來不及看清沈三川的人去了哪裡,只看見那些電光的殘影還停駐在原地,緊接著武器碰撞的聲音傳來,兩人的身影已經交戰在一起,棘藤的鞭影像是毒蛇一般扭動著想往沈三川身上纏去,卻次次都被沈三川躲開!
近身的瞬間,陸臨澤用只有沈三川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師兄,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比試呢。”
“嗯,以前我也不想跟你打。”沈三川輕聲道,“主要是舍不得傷你。”
陸臨澤聞言,緩了一下道:“好好演戲,你這樣撩我,我可想要欺負你了。”
……
時間追溯到幾日之前,彼時陸臨澤還在沈三川的臨淵水閣玩金屋藏嬌,兩人聊到仙魔大戰無論如何都躲不過這回事,陸臨澤卻突然想到,劇情非要仙魔大戰,不就是為了讓兩人拚個你死我活嗎?
過去他千萬次得去嘗試劇情,到了仙魔大戰這一段,就瘋狂得避開跟師兄對決,害怕兩人生死永隔,但次次都以失敗告終,即便他不和師兄打,師兄最後也會為了大義,為了神峰五芒而犧牲……
有幾次他甚至為了不讓師兄犧牲,衝動到讓他的應劫貫穿自己的身體,死在了師兄之前……但沒有用,無論是師兄先死,還是他先死,都是BE結局,無法改變!
但既然仙魔大戰不過是劇情為了促使兩人決鬥的手段,那也就是說,只要他們事先決鬥,就可以避免神峰五芒和玄煞三州之間的戰爭了,因為對劇情來說,那已經無關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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