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慣?”肖笙挑起桃花眼,注視著安佑的反應。
“難喝。”安佑誠實道,“給我杯牛奶吧,我不愛喝酒。”
“你怎麽有這麽多要求。”肖笙嗤笑,“一個奴仆的孩子,在家裡難道會受到很好的待遇?”
話是這樣說著,肖笙還是在服務員端菜的時候給安佑點了杯奶。
“雖然不怎麽受父母待見,但是奴仆該為我提供的服務一點都不能少。”安佑舀了一杓蛋羹送進嘴裡,“總的來說是被照顧著的。”
“安夫人生不出孩子,所以你才這麽囂張?”
“真聰明。”安佑抬眸看了眼肖笙,又送了一杓米飯進嘴裡,眼睛笑得彎彎的。
肖笙盯著安佑漆黑的眼睛,半晌,他嘴角也跟著挑起一抹笑意。
“受了很多苦吧。”肖笙語氣是肯定,“安夫人看起來不像個能容忍丈夫出軌的女人。”
“差點死了。”安佑語氣輕飄飄的,“她動不動就對我動手,父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不管的。”
“你生母在哪兒?跟你住一起?”
安佑聽聞對方提及自己的母親,握著杓子的手驟然收緊。他沉默數秒,放下餐具,靠在椅子上直視肖笙:“你要是不想吃飯,我們就走。”
“你在囂張什麽?”肖笙根本不把安佑的不悅放在眼裡,“說實話你的身份不過下人而已。”
安佑冷冷地盯著他。
“對了,你的狗還不知道真相吧。”肖笙不爽安佑冷漠的眼神,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安佑身後,雙手撐在桌面,將椅子上的安佑完全圈在自己的懷裡。
安佑反感地蹙了下眉。
“你說,他要是知道你是私生子,母親是全帝國最卑賤的奴仆,還會跟著你嗎?”肖笙彎腰,面龐湊近安佑,幾乎和他貼在一起。
安佑深吸了口氣,忍住推開肖笙的衝動。
“我對我的狗沒有信心。”安佑笑道,“他知道我不是貨真價實的A級omega,肯定會另覓新的主人。之前他也跟我說過,他跟著我,只是因為反抗改變不了他做狗的命運。”
“呵。”肖笙輕蔑地笑出聲,“我還以為他對你有多忠心。難怪和段情走得那麽近,原來是在物色新的主人。”
“或許吧。”安佑眨了眨眼睛。
“你想守住你的身份,是怕被自己的狗拋棄?”
“你是傻子嗎,什麽叫害怕被狗拋棄。”安佑糾正,“暴露我的出生後,我在集中營怎麽活下去?你知道有多少alpha求我收他們做狗?要是淪為沒身份沒地位的omega,我馬上就會被他們生吞活剝。”
“這不正合你意?”肖笙嘲諷。
安佑推開肖笙的手,從座位上站起身:“和你聊天我很不高興,我不想吃了。”
“那我們就做點別的。”肖笙說完,從身後抱住安佑,唇瓣於他的耳廓遊走。
“錯過你的發熱期,我非常惋惜。”肖笙道,“便宜了那條狗。”
安佑緩緩閉上雙眼,試圖把耳邊的粘膩感忽視。
一點也不舒服。
只有惡心與反感。
“把那條狗踢了。”肖笙繼續開口,“跟著我這段期間,我不會虧待你。”
“不要。”安佑拒絕。他推開肖笙,語氣沉寂:“你很快就會丟掉我,玩膩了就丟。”
肖笙聽聞他失落下去的語氣,似乎被取悅到。
他甚至沒再計較安佑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試著討好我,我不一定會讓你失去一切。”
安佑歎了口氣:“我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我不能踢掉我的狗……唔……”
身軀驟然被肖笙推倒在桌面。
乾淨的製服壓到了沾滿油腥的菜,背也被凹凸不平的盤子弄疼。牛奶杯傾倒後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你幹什麽!”安佑睜大眼睛瞪向肖笙,隔著幾層衣物,他都能感覺到飯菜沾在身上的觸感,“髒了……好惡心……”
肖笙的眸爬滿陰寒:“你再違抗我,一小時後,全校的電子屏幕同時播放你與安夫人談話的監控與錄音。”
肖笙從安佑的口袋拿出手機,丟在他的臉上:“寶貝兒,現在打電話給你的狗,讓他滾。”
安佑愣了下,轉頭看向肖笙壓製著自己身軀的胳膊。
受傷的左手全部恢復了……
果然當初下手還是太輕。
“他陪伴我好久。”安佑漆黑的眸在他的控制下逐漸蒙上一層透明的水霧,“就算是養一條真的狗,一個月也培養出了感情……能不能讓我當面說……”
“為一條狗落淚?”肖笙不屑地扯了下嘴角,“賤民與賤民之間的情誼,果然讓人無法理解。”
安佑現在太髒,肖笙失去碰觸他的興趣。
“我給你半天時間,晚上十二點前在我的寢室呆著等我,如果我沒看到人,或者你的狗還出現在你身側,後果你應該清楚。”說完,他後退幾步,轉身朝出口走去。
腳步聲漸行漸遠。
安佑用胳膊撐起身軀,掌心不小心按壓到桌面的食物,軟乎乎的觸感讓他嫌棄地皺了下鼻子,眼底的水霧頃刻消散到不留蹤跡。
身上有乳白的液體不住往下滴落。
他連頭髮都被打翻的牛奶的弄髒了,濕淋淋地粘在一起,散發著濃烈腥味。
安佑冷著臉從口袋掏出手機,撥通秦煊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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