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所料,聽到這話Alpha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別的神色,微微擰了擰眉,像是極其不滿意他想要離開。
許棠覺得他的反應好玩兒極了,笑彎了眼眸看他,故意說:“你要是不想去的話,那我就走了哦。”
果然,他話音都還沒落,Alpha有些蒼白的手指就拉住了他的睡衣衣角。
許棠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大狗狗的頭,又哄著他換了衣服,換了房間裡面已經髒了的床單,才抱著髒衣服下了樓。
Omega的身形天生嬌小,他拿了髒衣服之後懷裡就滿了,隻好讓他家Alpha抱著髒了的床單跟在他身後。
到洗衣房的時候,他把髒衣服扔進了洗衣機,示意Alpha把床單你給他的時候,這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床單上面的信息素味道很濃所以舍不得,還下意識地往後面退了一步。
許棠:“……”
他有些無奈,但是看Alpha的這個樣子又不能凶他,所以就隻好輕聲哄了又哄,好在陸上將還是比較明事理的,沒多久就不情不願地把東西遞給了他。
許棠洗好了衣服之後就轉身去了廚房,Alpha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他很快做好了飯剛準備招呼Alpha吃,就聽到手手腕上的光腦響了響。
乖乖坐在餐桌旁邊的Alpha瞬間警惕了起來,就連頭頂上那雙隱形的大狼狗耳朵都立了起來。
許棠微微擰了擰眉,伸手在Alpha的腦袋上摸了摸安撫他,然後才垂眸去看光腦。
這麽一看,他擰起來的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陸迎風。
這可就不太正常了,陸迎風不是那種沒事兒就打個電話聊聊家常的人,而且他知道他兒子正處於易感期,按理來說就更不會給他打電話了……
許棠的心裡冒出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小棉球被管家帶去了陸迎風那邊,如果是小棉球有什麽事,那陸迎風肯定就會給他說一聲。
軟乎乎的Omega一反常態地抿緊了嘴唇,“辭哥,我接個電話。”
他有點心急,也沒工夫等陸不辭回應就點下了接通。
不過他還是想著自家Alpha畢竟還處於易感期的,也沒有避著他,反而還特意開了個免提:“爸……”
他話都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對面穿著柔軟衣服,抱著小孩兒的Alpha:“糖糖,下午的時候棉球有點感冒,稍微發了點燒。”
許棠一聽,隻覺得心臟都停了一瞬,但好在那邊的陸迎風又趕緊補充:“不過你別擔心,他現在已經好多了,你看。”
說著,他把小孩兒往鏡頭這邊偏了偏,許棠跟著看過去,小陸念閉著眼睛睡得很安靜,嘴巴還時不時地做出一兩個吸奶的動作。
看到他這個模樣,許棠的臉上止不住地浮起了一絲笑,松了口氣。
那邊的陸迎風繼續道:“也沒什麽事,就是跟你說一聲,你別擔心。”
許棠低低地應了一聲,目光還在鏡頭那邊的小崽子身上。
陸迎風的臉上也跟著多了幾絲笑意,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小孫子和兒媳婦的身上,壓根兒就忘記了自己那個還在易感期的怨種兒子,還是旁邊的管家先生提醒了一句:“元帥,將軍還在易感期呢。”
陸迎風猛的回神,有點尷尬地咳了一聲,還是意思意思地問了一句:“陸不辭那小子呢?”
看他這樣子許棠都覺得有些無奈,鏡頭往一臉不太高興的Alpha那邊掃了一下:“他在旁邊。”
“哦,”陸迎風看到自家兒子那張寫滿了不樂意的臭臉就更覺得尷尬了,又輕咳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許棠抿了抿唇,這才看向了滿臉都寫著「不高興」三個字的Alpha,軟聲喊:“辭哥——”
Alpha沒有反應。
許棠無奈地笑了笑,又聲音又軟了幾分:“生氣啦?”
一邊問著,一邊輕車熟路地在Alpha的嘴唇上面親了親,黏黏糊糊地撒嬌:“不要生氣嘛,這是辭哥的爸爸,所以我才接電話的。”
小兔子軟得驚人,嘴唇貼上來的時候輕得像是被雲朵吻了一下,陸不辭垂眸看著他,微微出神。
直到Omega以為哄好了他轉身去拿碗筷的時候,他才嘴唇微微動了動,無聲地吐出了兩個字:“騙子。”
說什麽是因為那是他爸爸才接的電話,都是騙他的。
明明是因為擔心在他爹家裡的陸念。
那是他和陸非渝的孩子。
陸念陸念,就連名字,都是為了紀念陸非渝。
想到這兒,陸不辭晃了晃神,接著,他原本就無神的深色眼眸裡面浮現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自嘲。
他知道為什麽許棠會把他當替身了。
他也算是了解這個柔軟的Omega,確實,按照他的性格確實是做不出來把人當替身的事的,但是別人都說為母則剛。
如果,是為了還沒有出生就已經失去了親生Alpha父親的陸念呢。
這一下子,所有事情都有了解釋。
反正他和陸非渝那麽像,他們不說的話,陸念就會認為他就是他的親生Alpha父親,那陸念就能在一個完整的家庭裡面長大,就能有一個完整的童年。
反正,許棠也很想念那個已經死了的Alpha。
陸不辭用力地咬緊了牙齒,才勉強把喉嚨裡溢出來的那一口腥甜給咽了回去。
一時間,Alpha覺得天好像都塌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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