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深淵的屏障在所有人頭頂破碎的畫面印入眼中。
這就仿佛世界崩塌了一樣。
現在已經暫且還沒人顧得上月見這個假神明。
所有人驚慌失措的詢問深淵到底怎麽了?詢問那被風暴力量衝的破碎的深淵還能不能保護星際。
不過深淵是由宇宙間的各種力量組成的, 這樣被衝散,她也沒真正消散,而是化成一片片散落的星雲,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明亮,哭泣聲音也衰弱下去, 那暗淡的光芒像是深淵的手,努力的想要再觸碰一下星回,想要弄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為什麽她的孩子少了一個。
但風暴的紫紅色光芒已經徹底壓過了深淵, 將深淵的本體的星辰都襯的無比黯淡。
墨久則剛剛被狼狽的掀翻出去。
肩膀上的傷口雖然基本已經治愈,但這樣劇烈的衝擊下,那在聯盟科技下好的已經近乎看不出什麽痕跡的傷口再次隱隱作痛起來。
但他卻沒有管自己的傷口,而是踉蹌的衝到了月見的身前。
頭髮還花花綠綠的壓著月見的惡魔族在發現墨久則靠近的時候就警惕的皺起眉頭。
即便是這種時候, 惡魔族對這些家夥也從來沒放松過。
雖然現在深淵已經被風暴衝碎,風暴也已經重回,現在所有人關注的重點應該在風暴上。
但皇室和聯盟這些人, 惡魔族從來是用最大的惡意來懷疑他們的。
這些人腦子都不太正常,誰知道他們現在還想著什麽呢。
更何況——
現在的神明, 只有他們的星回大人一個,連深淵都失敗了, 這些人到時候會有什麽小心思這可說不好。
這些惡魔族中也有一小部分是從星回剛到荒蕪星系下星艦的時候就跟見過星回的,那時候的星回絕對稱不上從容, 甚至有些狼狽, 從璀璨星離開, 來到了荒蕪星系。
那時候親手將人給趕走,這個時候還是維持你們高傲的態度比較讓人看得起哦。
“你做什麽?總不能還想要護著這個假神吧?”
那惡魔族冷笑了一聲,他本就單手壓著已經反抗不能的月見,此刻拽住月見灰棕色的發絲,將他那張狼狽滿是灰塵的臉拽起來。
“看到了嗎?你們口中讚揚的神明是假的,讚揚的金色也是假的,現在的神明只有我們星回大人,將他帶回去審,可是我們星回大人發的命令,你們是想要跟神明的意志對抗嗎?”
墨久則被惡魔族的話噎了一下,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要怎麽開口。
只是雙眼布滿血絲,緊緊的盯著月見。
“你不是神明——十年前的也不是你——你……”
墨久則看著他灰棕色的發絲,好像有千言萬語不知道該要怎麽說出來。
月見被扯著頭髮拽起來,惡魔族的力道很大,他被扯得生疼,同樣灰棕色的眼眸中滿是淚珠,那張還算是柔軟漂亮的臉蛋上早就沒有了之前的親和溫柔,他像是破罐子破摔,看著墨久則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惡意與恨意。
“我從來沒說過是我——”
他尖叫著。
“都是你們把我捧上去的,都是你們叫我神明,我就是偶然來到這裡,從睜開眼睛就是你們還有深淵,誰知道你在十年前看到的金色人影是誰,那都是你們把我捧上去的,我只是沒有反駁而已,跟我有什麽關系?錯也是錯在你們身上!!”
根本不是他。
那個站在屏障外注視著他,將他從絕望裡面托起來的神明,根本就不是月見。
墨久則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
此刻整個天際都被紫紅色的汙染給填滿,星回撐起來的神明屏障在深淵之後擋下了所有的風暴,此刻看著像是風暴佔據上方。
但除了神明之外,他們誰也幫不上忙。
墨久則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在這場神明慶典之前,他還能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這次的意外就是深淵誕生了雙生神明,如果不是誕生雙生神明,只是誕生出來月見一個神明的話,那麽月見的力量足夠抵抗聯盟的汙染也足夠治療聯盟人的基因病。
但已經不用他繼續說服自己了,那一切就在剛剛被徹底打破。
他宣誓效忠了十年的神明,從出現開始,就是個騙子。
而就為了這個騙子——
墨久則更覺折磨,他似乎忍受不了肩膀上的疼痛一樣,手指壓在肩膀上,眉頭緊緊的皺著,眼神有些空洞。
‘你真的不要緊嗎?要是工作太累的話,還是多休息一下比較好吧?’
‘汙染這些事情要循序漸進的來,如果可以的話,能請你帶我到下位星系各處走一走嗎?即便我看不見,但也能了解大概的情況,這是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信仰這種事情我覺得強求不得,集中在一個人身上也好,畢竟月見的力量現在比我的要強,更能在這個時候承擔起神明的責任。’
回憶之中,那些他拋之腦後,覺得早就已經忘記了,當時隨意糊弄過去的對話,此刻卻仿佛回想在耳邊。
這些話語,這些畫面,從來只是藏在了記憶深處。
從他擔任起黑發神明的監護人開始。
記憶深處,黑發神明就像是平常的任何一個日子,安安靜靜的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一坐就是一天。
那語氣平靜的關切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