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軍校實行封閉製管理,使用的是和皇宮以及軍部同一套防護系統,伊森利爾能力平平,不可能越過防護系統進入軍校。
那麽只有一種可能,是誰給他開了方便之門?
伊凡作為家族的實際掌權者,對堂弟過去做過的惡心事是否知情,是否從中推波助瀾以獲取利益,外表溫潤和煦的伊凡少將,其實也是徒有其表麽?
“我很抱歉未能及時發現伊森利爾的異常,對於受到侵害而死去的雌蟲學生亦深感痛心,我以家族的名義起誓,這件事我一定追查到底……”
伊凡的道歉視頻尚未播完,打臉的視頻又來了。
視頻來自軍校的監控,停機場上停著刻著珀西家族徽章的飛行器,伊凡先從上面下來,等夜深人靜時又下來了一隻雄蟲,正是伊森利爾。
他穿著軍校的製服大搖大擺走著,路上偶遇一隻雌蟲還說了幾句話,接著就看到那隻雌蟲往機甲室一指,伊森利爾就往那邊走去,誰知走近是正好看到受害者拿了衣服從機甲室走了出來,伊森利爾腳步一轉,抬頭看了看機甲室的方向,最終尾隨他進了浴室。
浴室包括走廊的監控均已被破壞,畫面到此截止。
蟲民們憤怒了,說得冠冕堂皇,還不是伊凡親手將這個畜生放進來的?
偽君子!
輿論在短短一天內幾次反轉,到第二天傍晚時質疑伊凡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他那個撇清關系的偽善視頻徹底激怒了蟲民,要求他自證清白。
這件事從頭至尾,左越都把薛鳴摘了出去。
*
特殊材料製成的門一開一合,接著輪椅行走在地面的聲音響起,左越來到房間最中央的床台前,那裡綁著浴室裡昏倒的雌蟲。
這裡是處於上將府地下的禁閉室,牆壁用最堅固的合金材料製成,嚴絲合縫鐵板一塊,沒有蟲可以從這裡逃脫。
“終於抓到活的了啊。”左越停在床台前,神情感歎,削瘦的下頜微微抬起。
“您在說什麽?我是軍校的學生啊,快放我出去。”被固定在床台上的雌蟲露出驚愕的表情,拚命掙扎起來。
固定物連接得死緊,當然不可能被掙脫開。
左越薄唇輕啟,冷冷嘲諷:“相較伊凡而言,你可真是個被生殖欲支配的蠢貨。”
將鎖鏈拽得嘩嘩響的雌蟲停下,用陰森怨毒的目光盯著他:“你知道什麽,無知的蟲類。”
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左越冷笑:“既然落到我手裡,你最好還是聽話,否則你將生不如死。”
“死亡對我來說不過換一副軀殼罷了。”撕下偽裝的面具,雌蟲表現得不屑一顧:“你拿我沒有辦法,低等的蟲族。”
“是嗎?”左越反問,指尖按下電擊按鈕,強勁的電流立即貫穿全身,雌蟲的身體彈起又摔下,抽搐得像得了羊癲瘋。
“只要你在這個軀殼一日,你就會受到身體的限制,這些折磨對你來說就是真實的。”左越說。
“呵……疼痛的滋味多美妙,你們竟然把他當做是懲罰,果然是愚蠢又無知的低等生物。”被電以後,雌蟲面色潮紅,表情卻興奮無比。
“真變態,那就滿足你吧。”禁閉室內響起第三個聲音,連接了室內設備的小O聲音從牆上的揚聲器裡傳來。
接著小O果然操縱儀器電了他好幾下,雌蟲享受的神情終於扭曲:“住,住手,你們有完沒完。”
即便恢復久違的五感令它興奮,但也遭不住接二連三地被電啊。
疼痛的滋味嘗嘗鮮就好了,它是來享受軀殼所帶來的快樂的。
“沒完。”小O回答,操縱錘子冷酷無情地敲碎了它的小腿骨,慘叫聲幾乎掀翻天花板。
左越退後一些,八風不動道:“別想著靠自殺逃脫,看看四面的牆壁,這間禁閉室就是為你們準備的。”
雌蟲臉色一變,果然看到牆壁是由一種橙紅色的石頭砌成,甚至連門外都包了一層這種材料。
是核心能源礦石。
意識形態的它無孔不入,但只有這種礦石會灼燒它們的能量,根本不能靠近。
“你……你怎麽知道……”
它驚駭地看向左越,它們作為最早一批被伊凡帶入帝星的“種子”,出來的機會極少,只有寥寥幾個有長期任務的潛伏在外,要不是它被臨時委派了任務,現在還在那個小圓罐裡待著呢。
這隻蟲類怎麽可能知道這麽多?
左越面色森冷,眼角下垂拉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他當然知道,他曾經與這東西共同爭搶這具尚未殘廢的身體,若不是在意識的最後一刻打亂精神力強行驅逐,身為左越的意識早就被侵蝕得渣都不剩。
混亂尖銳的記憶再次席卷而來,左越捏著扶手的手背暴出青筋。
他被入侵的戰友、他湮沒在星河的三千將士,他殘了廢了的雙眼雙腿,全部拜眼前的東西所賜,他靠這恨意苟活,直到將它們趕盡殺絕的那一天。
“好好招呼。”怕自己下一刻就會失控,左越扔下這句話操縱輪椅離開。
“好嘞。”小O得令,禁閉室內再次響起慘叫。
門緩緩關上,隔絕了裡面的一切聲響,左越穿過長長的地道,依次經過存儲室、武器室、實驗室等各項秘密場地,在即將到達地面時突然側頭說了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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