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刻格特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麽還伸出了一隻手。
接下來,我看到了足以讓我十年都忘不掉的畫面——刻格特的衣袍裡延伸出一條流動的細線,懸空地流到手掌上方,匯聚成一顆小球。
“這、這是……?”
“血族的能力。這裡沒有。”
我這才反應過來刻格特為什麽要這麽做,饒是我撓破頭皮也看不出這把戲是怎麽做到的。應該是魔術,可是刻格特並沒有在血站裡做過任何布置……如果不是魔術,就只能是魔法——不不不,不一定吧?
總、總之還是多問幾句……
“你本來是做什麽工作的?”
“特別行動隊隊員。”
果然中二氣息十足……
“具體來說是什麽工作?”
“抹殺惡魂。”
“……”算了,應該問不出什麽來。
“我沒辦法處理。這樣吧,你自己寫一份說明,解釋一下你的情況,然後我上報。在批複下來前你暫時先留在這裡,好嗎?”
刻格特點了點頭,我也松了口氣。
“跟我過來。”
我把刻格特帶到我的臥室裡——血站的工作理論上來說是有下班時間的,然而遇上突發情況血站裡又不能沒人,畢竟血族比較危險。雖然門口一直有保安,但有些事還是得我這樣的工作人員出面,所以我這樣非臨時工作人員一般直接住在血站裡。三站因為規模不大,加上血站的工作吃力不討好,正式的員工不多,大多都是來歷練一兩年就往上走了,所以下班和節假日一般只有我和保安一直待在這裡。
“你暫時睡這裡,”我指著自己的床鋪,“這件房間裡的東西都可以隨便用。”
“……”
“怎麽了?有什麽意見嗎?有意見可以提。”
刻格特搖了搖頭。
“還有你說的那個不安全,你變得不安全,具體是什麽樣的不安全?”
“我不知道。”
“……總不能什麽都不吃吧?除了NEED,還有別的可以吃的東西嗎?”
“鮮血。”
“唔……意思是血包裡的血不行嗎?”
“嗯。”
好吧……
“稍等。”
偶爾會遇到體質特殊的人,或許刻格特就是那類人吧。我去庫房拿了乾淨衛生消殺過後的一次性抽血用具,抽取了大約三百毫升的血——所有血站工作人員,無論是不是臨時工,血液都通過了健康檢查,就連掃地的都是這樣。而像我這樣的窗口辦事處工作人員不僅血液通過健康檢查,本人還接受過相關培訓,而且每半年都要去通過一次測試確保沒退步,為的就是緊急情況下即使血站的倉儲不能用了也能有血用。
帶著新鮮出爐的血,我打開血站便利店的鎖,拿走一些洗漱用品。便利店的大叔和我認識,他說我可以隨便拿,不過姑且不提我好歹也是國家機關工作人員這一點,即使我不是站員也不可能佔這點便宜。給了錢留下紙條後,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刻格特的位置居然一點都沒變,難道一直坐在這等……?
“吃吧。”
“……”
……喂喂,可不要說現咬的才吃啊?於情於理我都不會讓不明來歷的特殊需血人群咬的,姑且不提陌生人關系不親密,還要考慮到有可能會傳播疾病,或者因為衛生條件感染……刻格特這種在街上混了幾天的人,要是被咬傷一口,保不齊直接發炎。
如果不是非常緊急的情況,我肯定是不願意的。
幸好刻格特沉默了一會後還是接了過去,乖乖地喝了起來。我悄悄地打量,刻格特站如松坐如鍾,而且手穩得跟機器一樣,確實很像是受到過良好訓練的人。那個什麽特別行動隊應該是軍警組織?
“好了,吃飽飯就去洗澡睡覺吧,還有洗漱用品。明天起來填一下報告,還有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刻格特點下頭。
我關上門——血站工作人員的寢室其實也是有講究的,牆壁很厚,門口也不是一般的防盜門。這個寢室各方面都是是按照關押特殊需血人群的級別來建設的,為的就是能讓可疑分子放松警惕以為只是寢室結果被臨時關住。保險起見,我多上了一層鎖。
今晚就現在外面的沙發湊合一晚吧……希望第二天起來周圍一切正常。
結果我剛這麽想沒多久,就聽到了門口傳來哢噠的聲響——被反鎖的門居然打開了。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好幾層的鎖被莫名其妙地打開,然後刻格特打開門,朝我走了過來。
“怎、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我努力維持冷靜。
“……”
刻格特指了指床,又指了指沙發,然後指了指自己,指了指我。
“你的意思是,你睡沙發,我睡床?”
刻格特點頭。
雖然從情感上來說我覺得刻格特似乎蠻老實,行為也很有禮貌,不過我可不能放任刻格特在大廳裡隨意行動。
……話是這麽說,門根本鎖不住他。
“……算了,一起吧。”我一向淺眠,這樣他有動靜我反應還快些。
我們隔了一段距離躺著,我側身背對他,他正面朝上躺好。沒想到我單身這麽多年,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居然是和這麽個怪人,不得不說我的心情多少有點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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