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宋離彎腰將它抱進懷裡。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那種屬於神明身上柔軟清冷的味道讓小白虎一股腦兒將腦袋抵到了宋離懷中,用尖尖的指甲勾著他的衣服,嗷嗚嗷嗚小聲地叫。等到宋離伸手撫摸它,它乖乖巧巧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青年的指尖,雖然沒什麽言語,但不難看出來,它在安慰宋離。
宋離看著它,忽然就想起了那隻年幼的神鹿。
神鹿幼崽在班蒼身邊生活的時候一直裝得很凶猛,她假裝自己長大了,假裝自己有能力可以保護自己了。因為班蒼告訴過她,只有等她長大了有能力保護自己了才能去找浮月。
一年之後,神鹿幼崽趁著班蒼去照顧其他幼崽的時候留下一封信跑了。
信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大字:我去找浮月了,不用擔心我。
一共十一個字,九個是錯的。
只有浮月的名字寫對了。
班蒼看著這封信,倒也沒覺得小神鹿不乖或者不聽話,只是覺得很有意思。但他還有很多幼崽要照顧,所以沒有辦法去關注小神鹿的安全,只能讓宋離去。
宋離就跟在她屁股後頭,看她一晃一晃的離開。
那雙漂亮的鹿角上掛著一個帶有浮月氣息的鈴鐺,據說鈴鐺會替她指引方向。
等到小神鹿走了一段路累到趴下,宋離就會趁機出現在她身邊,一邊守著她,一邊給予她一點神力,那時的小神鹿就會很主動地挨著他。
宋離想,不管如何 ,他都必須找到明霜。
此刻的夜色。
屏竹生無可戀地一屁股坐在走廊盡頭冷冰冰的地板上,看著面前的男人深深歎氣:“你幹嘛每天都來找我,有什麽問題你就不能一次性問完嗎?再說了在你們眼裡我都失蹤了快一千年了,我也說了這一千年我被困在一個地方就沒出來過,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屏竹面對封愈莫名有種被變態男纏上的感覺。
封愈聞言卻只是掃了它一眼,扯了扯唇露出不鹹不淡的笑容:“我一天想到一個問題不可以嗎?”
屏竹:“……”
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
屏竹在心中咬牙切齒,將封愈罵了個狗血淋頭,然而礙於對方的凶殘只能面帶笑容,虛偽地賠笑點頭:“當然可以,所以您今天有什麽問題想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封愈朝他勾了勾手指,問他:“詳細給我說說嶓塚山的那位。”
屏竹:“?”
它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頗為不可思議:“你一個鬼界的主人,你來問我嶓塚山那傻逼?你自己不知道嗎?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嶓塚山鬼帝誰啊?”
“席興業。”
屏竹想了想,吐出三個字:“不認識。”
封愈面對它的大呼小叫也沒有生氣,只是道:“所以我讓你說你在位時的那一任,嶓塚山鬼帝鄭哲。”
屏竹心道那傻逼有什麽好講的啊。
時隔千年,一提起鄭哲的名字它都能迅速回憶起對方乾過的傻逼事情。屏竹撇了撇嘴,調整了一下坐姿 ,叨叨叨地開始說起鄭哲的壞話。與此同時封愈便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他垂著眼眸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沒錯過屏竹的任何一句話。
盡管屏竹三句話裡起碼有一句是髒話。
叭叭叭說了大概一個小時,屏竹自己說得都有點口乾舌燥,一抬頭卻見封愈衝他抬了抬下巴:“繼續。”
屏竹:“……”竟然沒嫌棄它煩人。
大概是這種態度讓屏竹感到很舒服,接下來他的敘述也變得更加來勁。直到手機鈴鈴鈴的聲音打斷了它的一句“這傻逼還乾過強搶女鬼的事情”,突如其來的鈴聲讓屏竹頗感不爽,然而目光一轉看到宋離兩個大字,它的眼角頓時一抽,趕緊捂住了手機屏幕:“那個,我要接個電話。”
封愈挑眉:“接啊。”
屏竹:“你能不能走遠點,我這個電話很私人的。”
封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看得屏竹有點心慌,但令它沒想到的是封愈倒也真的離開了,甚至隨手衝屏竹甩了甩手:“行了。今天就到這兒,不打擾你了,明天我再來找你聽故事。”
他沒等屏竹開口便轉身走了,身影藏在虛無之中,路過吧台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正巧有人趴在吧台上問正在調酒的高毅:“今天怎麽沒見宋哥啊。”
高毅眼睛也沒眨一下。
雖然平時大家都不說,不過高毅明顯感覺到自從宋離來了清吧,清吧的客流量都大了點。
他解釋道:“你來的不湊巧,今天你宋哥臨時有事,請假了,明天吧,明天他肯定來上班。”
那客人頗為遺憾的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他該不會是跟誰約會去了吧?”
高毅:“……你宋哥很享受單身生活。”
客人的遺憾一下消失殆盡:“那就好。”
封愈便也慢悠悠地離開了夜色。
而此刻的屏竹一接通電話便聽到宋離問:“你跟趙榮在一起?”
屏竹連連點頭。
十分鍾後,宋離來到夜色,一路前往趙榮所在的辦公室門口。屏竹在得知他到來後便提前等在了門口,它興致衝衝,一張鬼臉上是滿滿的激動。
聽宋離在通話中的語氣以及此刻宋離屏蔽了其他所有人來到這兒,屏竹便隱隱有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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