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羅:“……”
張羅在呆愣三秒之後,腦瓜裡瞬間閃過無數道想法。
他覺得,也許,有些事情也不是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那位封老板的脾氣看上去真的不怎麽樣。意識到這一點,張羅的眼尾狠狠一抽,立馬將手機塞給了宋離:“宋離!地府專供喪葬品店的封老板要喝草莓麻薯大福!大杯加冰那種,要不你給送過去?”
對上張羅的眼神,宋離看到他訕訕一笑:“我怕他心裡還有氣,看到我說不定就想趁機乾掉我,這樣以後的清明你就得給我燒紙錢了。”
說著嘀咕一句:“說不定這紙錢還是封老板店裡買的。”
回想起張羅打遊戲時候的場景,宋離沒忍住勾了勾唇,心道那應該不至於。
他以前也圍觀過張羅打遊戲,他的隊友們經常吼得張羅腦子嗡嗡地響,張羅的耳朵受不了便索性拔了耳機,結果在此之後整個奶茶店都開始回蕩起他們那永遠不會重複並且爹媽亂飛的怒罵聲。
相比之下隻說了一句‘用腳打遊戲’的封老板簡直不要太和藹。
不過看張羅這心虛的模樣,宋離還是點了點頭。
草莓麻薯大福是宋離親手做的,當初在火鍋店沒能將代表自己謝意的牛肉送到封愈手中,今天宋離終於又找到了機會。他又另外花錢買了一杯,然後使勁往封愈的奶茶裡加料。等到奶茶包裝好,他才拎著奶茶騎著門口的小電驢前往地府專供喪葬品店。
地府專供喪葬品店的位置一般,店鋪也不大。聽小徐他們說,封愈和尤拓二人最開始來這邊開店時,應該沒什麽錢,所以選擇的出租房前兩年才吊死過一個人,房價特別便宜。
小周當時還調侃著說了一句:“封帥哥不愧是做喪葬品生意的,連吊死過人的房子都敢住。”
宋離當時想的是,畢竟封愈不是普通人。
他收回思緒,將小電驢停在寬敞的門口車位上,沒錯過一排車位上的兩輛豪車,一輛黑色的是宋離經常見到的,車主正是封愈。
另外一輛眼生的很,大概是喪葬品店的客人的。
宋離推門進店時封愈正在和客人說話,男人對待客人和對待常人完全是兩個態度,雖然稱不上多少特別,但最起碼的禮貌還是有的。宋離聽著那平淡卻侃侃而談的聲音,再一次沒忍住將他和同職業的漂流瓶瓶友[你大爺]放在一起……對比鮮明。
他敲了敲門板,成功吸引了屋內人的注意。
封愈的視線從豪華別墅上轉移,一眼就落在了青年的身上。宋離的身上還穿著奶茶店的製服,外面圍了黑色底繪著雲朵和白字的圍裙,圍裙的繩子牢牢系在他的腰上,明明系得也松松垮垮,可從封愈的角度看過去,分明能看到那腰細得有點離譜。
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他的目光上抬,和宋離對上了眼。青年一如往常彎了彎眼睛,聲音似三月春風溫潤:“你好,你的奶茶送到了,記得在一個小時內飲用,這樣味道會比較好。”
封愈點頭說了聲謝謝。
宋離也沒有多留,他手裡還提著另外一杯要送到對面街道的奶茶。
清瘦修長的身影很快自封愈的視線裡消失,他收回目光,繼續給客人介紹別墅。客人是井良平的妻女介紹過來的,同樣是大老板。這大老板說最近做夢老是夢到自己那已經去世十年的父親,雖然夢裡他父親也沒特地說明什麽,但頻繁入夢總歸讓他覺得不安穩。
思來想去覺得可能是老爸在底下有困難,恰巧井良平的妻女提起了一家叫做【地府專供喪葬品】的店鋪,大老板心裡記下,再一打聽發現圈子裡還有好幾個老板都對這店誇得厲害,所以他也決定來試試看。
大老板錢多人又大方,經過封愈的一番介紹,連連點頭:“你剛才說的我都要了,別墅要大的那個,貴一點也無所謂。哦,有沒有車?搞輛跑車給我爸開開。”
封愈:“……”
男人遲疑了兩秒,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對方,地府的道路是絕對不允許有車上路的。
大家都靠兩條腿,或者直接靠飄的。
大老板沒注意到封愈的沉默,隻繼續道:“沒有也沒關系,對了,還聽說你們這邊還有幫忙代燒紙錢的服務是吧?”
“有,每個月都可以幫忙燒。”封愈那點淺薄的良心讓他又多說了一句,“不過按照您購買的量,您父親應該夠用了。”
大老板一揮手:“哪裡有人嫌錢多的,我發達的時候我家老頭子已經生重病了,身體一直不好,該享受的也沒享受上。現在人沒了,地底下得好好享受回來才是。你算一下,我給你轉帳。”
十多分鍾後,封愈心滿意足地送走了大老板。等尤拓回來時,看到的便是他家老大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那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隨意交疊著搭在茶幾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一杯看上去粉嫩嫩的奶茶……畫面略顯詭異。
他走過去,好奇地問:“老大你什麽時候也喜歡喝奶茶了?淦,好香,好喝嗎?”
“還不錯。”封愈晃了晃奶茶杯,裡面的小料糯嘰嘰的,尤為好吃。
他朝著尤拓掀起眼皮,眉目間的閑適還未完全散去,抬了抬下巴:“我請客,你隨便點。”
尤拓眼睛一亮,立刻抱起手機鑽到一旁點奶茶。
然而等到同樣配置的草莓麻薯大福送到手裡,他有些不信邪地和封愈的那杯放在一起。封愈的那杯喝了大半,裡面的小料竟然比他這杯全新的還要多!這簡直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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