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愈面無表情地走向黑霧凝聚而成的屏障處,扯了扯唇:“跑什麽?老子還沒告訴你們,你們做了什麽好事呢。”
尤拓 /骨湧:“……”
就是說,也不是那麽得想聽。
尤拓目睹著封愈那想捏死他的表情,咽了咽喉嚨,聲音都磕磕絆絆的:“不是,老大你聽我說,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我真的隻告訴了范無救和謝必安。所有的一切都是謝必安那大嘴巴說出去的!”
骨湧瘋狂點頭:“對對對,就是謝必安告訴我的!”
封愈:“哦,所以你告訴了誰?”
骨湧:“……”
那、那可就多了。
骨湧逐漸生無可戀,恨不得往自己嘴巴上抽兩下。
倒是尤拓還想再掙扎掙扎,滿臉討饒:“老大,咱們這不是替你開心嗎?你看你,年紀輕輕單身多少年了,咱們身邊跟你差不多年紀的鬼都有對象了,你好不容易動一次春心,這不慶祝一下嘛。”
“是嗎。”
扔下兩個字的封愈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尤拓頓時感覺更不妙了。
第二天,地府專供喪葬品店準時開店。上午九點左右,喪葬品店隔壁的茶葉店老板也慢吞吞地拉開了卷簾門,打著哈欠眼淚汪汪的同時,眼角余光掃過隔壁大門,看到店員尤拓正彎腰倒垃圾,立馬打了個招呼:“小尤啊。”
尤拓直起身,看向他。
老板問:“昨天晚上你們店裡是不是有什麽聲音啊?在看電視嗎?我怎麽一直聽到好像有人在鬼哭狼嚎的?”
尤拓:“……”
看什麽電視,明明是現場直播。
尤拓悄無聲息得用手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後背,面上不動聲色,甚至露出疑惑表情:“啊?鬼哭狼嚎?昨天我老板和我很早就睡了呀,你是不是聽錯了?”
茶葉店老板:“啊?”
他聽錯了?
茶葉店老板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懵然,心中更是狐疑。但仔細看面前年輕男人的表情,無辜又真誠,怎麽看都不像是騙人的樣子。
他逐漸自我懷疑:“真的是我聽錯了?”
尤拓肯定地點頭:“昨天我身體不太舒服 ,睡得很早。我們老板也八點就回房間休息了,你可能是做夢。”
一次比一次更真誠的回答讓茶葉店老板的疑惑漸漸消散。
他自顧自地點點頭:“這麽說倒是有可能,我這兩天天天做夢,不過到早上就忘了夢的內容了。那行,我就不打擾你了。”
目送著茶葉店老板回到店裡,尤拓緩緩松了一口氣。
站在原地回憶起昨晚的場面,那可真不是用一個‘生不如死’就能輕易概括的。他們老大嘴上說著比試比試,但他們這群小閻羅怎麽比得過嘛,完全就是單方面挨揍。
不過,想到封愈去贖兩隻鬼差的社死畫面,饒是尤拓自己,也覺得自己活該。
尤拓揉了揉腰,又想到明明昨天晚上老大揍他們之前讓他們起障眼法的呀,難道是因為被揍得太狠障眼法失效了?
滿臉狐疑的尤拓拎著垃圾桶走進喪葬品店,沒什麽意外地對上了骨湧疲憊不堪的臉,兩隻鬼同時歎了一口氣。隨即,骨湧艱難抬起酸疼的右手,將手機上搜索的畫面遞給尤拓看,尤拓低頭。
福招寺?
尤拓一臉怪異:“幹什麽?你要找佛祖幫忙揍老大一頓?”
骨湧無語:“多大年紀的鬼了你還信佛祖?我上網查了,這佛招寺很有名的,裡面的和尚可跟玄武寺那隻腓腓不一樣,都是正兒八經的得道高僧,而且在姻緣方面特別靈!我們去給老大拜拜,祈禱他快點追到宋先生。”
尤拓:“……真的有用嗎?”
骨湧:“當然!”
他重新戳了戳手機,頁面跳轉,變成了一個論壇。
八卦鏡轉世:姐妹們!福招寺的姻緣也太靈了!姐妹我單身二十八年,一個禮拜前剛去佛招寺拜菩薩,結果今天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子,我和他一見如故!建議姐妹們都去試試!
尤拓心道有那麽誇張嗎?然後眯起眼睛順著樓主往下,七八十條回復裡,竟然有一大半都很讚同樓主的說法。
尤拓當即握住骨湧的手臂:“走,立馬就走!”
老大的幸福,一秒都不能耽擱!
…
宋離今天踩著點來到奶茶店,發現許久不見的高毅已經趴在長椅上跟換好衣服的張羅聊天了。見到宋離過來,立馬招了招手,“宋離,早上好啊!”
“早。”宋離笑著跟他打招呼。
人類開心的情緒總是能輕易影響到旁人。
他一邊往後廚走,一邊問高毅:“今天怎麽那麽早就過來了,什麽奶茶在勾引你?”
高毅:“奶茶才沒有那麽大的本事呢。”
他等到宋離從後廚出來,目光掃過他身上的奶茶店製服,再一次由衷的感慨——人長得帥就是不一樣,裹塊抹布都是帥的。
“我這不是看到你那個直播節目了嘛,過來欣賞欣賞我們平磐的大帥哥。”高毅嘿嘿笑了兩聲,收到宋離的眼神以後終於直起了腰,“不跟你開玩笑了,我來是想告訴你,夜色重開了,真的是石家那位大公子接手的,現在已經改名叫白日了。”
宋離:“?”
張羅也是剛聽到這個消息,被白日這個簡單粗暴的名字驚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挺會取名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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