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得到的回復讓邵修感到格外驚訝。
宋離:還沒。
他正要問怎麽回事,就見宋離給他發了張照片。
照片裡宗煦和清遠道長兩人面對面站著,兩人的手中都有厚厚一疊的符紙,而兩人的中間雷光電火閃爍,圖片效果絕佳。
邵修:……天不早了。
屏竹擠在宋離身邊陡然看到這條回復時,抬眼看了眼外面黑黢黢的天空,果斷地點頭。
宋離覺得邵修說的也很有道理。
畢竟明天他還要去奶茶店上班。
他重新抬起眼眸看向正在鬥法的兩人。
清遠老道很敏銳,也或許是宋離的目光實在是過於直白,在宋離以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時,他立馬反應過來,抬手幾張聚火符便越過宗煦的肩膀朝著宋離飛了過去。在聚火符上吃過虧的屏竹見狀毫不猶豫地往後一跳——
雖說也就被燒一會兒,反正燒不死它,但它不太喜歡那股焦味。
沒了屏竹的遮擋,聚火符在飄到宋離面前時迅速燃燒成一團,化作了巨大無比的火球,狠狠砸向了宋離。
宗煦意識到情況不對,轉身正要往他身上扔聚水符,卻被接下來的一幕震驚地目瞪口呆。
青年那隻漂亮冷白如同上好瓷器的手平靜穿過火球,那種火苗灼燒的畫面並未出現在眼前,反倒是青年的手指微微曲起,隨後順著火球輕輕一彈。
噗的一聲。
火球便以一種令人心驚的速度原路返回,直直撞向了清遠道長。
與火球擦肩而過的宗煦趕緊拍滅了肩膀上竄起的一絲火苗,眼睜睜看著清遠道長狼狽躲過,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對方也像是完全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出,咬著牙的臉看上去都顯露出了幾分猙獰。
清遠道長的反應速度也快,年輕的身體立馬從地上一躍而起。然而也正是此時,他突然發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禁錮住了一樣,他就這麽一種半彎著腰的詭異姿態站在沙發一側,視線所及正是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青年。
青年一隻手撐著下巴抵在桌上,一隻手的長指輕輕一抬,身體中驟然出現了被撕裂的痛感。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機器人。
最先被拆掉的是內部的零件,而後是雙手,再是雙腿。
最後沉重的身體在沒有了支持以後哐當砸在了地上。
差點把他疼暈過去。
突如其來的一幕把還捏著一遝符紙的宗煦給看呆了。
他看看清遠老道淒慘的模樣,再看看宋離,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清明:
哦,怪不得這賴皮老道的模樣看著怪眼熟呢。他剛進宋離家門看到的石俊輝不也是這副模樣的嗎?
他原先還以為這種幾近慘烈的樣子多半是惡鬼屏竹乾的,畢竟全場一個溫文無害的宋離,一個正義之士的邵修,怎麽看都乾不出這種事兒。
結果現在被啪啪啪打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宗煦的眼神太過顯眼,宋離收回了手指,認真跟他解釋:“本來我是覺得你和清遠的事情算你們五行門的恩怨,所以不打算插手。”
就連屏竹也只是上躥下跳稍微湊了下熱鬧。
但是——
“天真的很晚了,該回去睡覺了。”
宗煦很自覺地將這句話翻譯成了:你對付他的速度真的太慢了。
宗煦:“……”
淦啊!
*
宗煦扛著一背包的符紙來,又扛著一背包的符紙回去。
清遠老道的雙手雙腿被屏竹打了個結,直接拎著走人了。
而石建飛早在宗煦和清遠道長鬥法時就就暈死過去,此刻被屏竹一道提著。
幾人去的是電影院。
審問清遠老道其實哪裡都可以進行,但那棟別墅是石業嶺和他母親陳婷多年來的家,不合適。宋離那邊又難免會沾染血汙,清理起來太過麻煩,他也不想給自己找事兒。先前將石俊輝當踢球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對方的血蹭到了沙發,宋離把他當場捏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挑來挑去,邵修建議了成渝電影院。
他還沒有通知三界管理處的人,或者說,並非是來不及,只是在考慮。
宋離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想法,並未多說。
而幾人重新抵達成渝電影院的時候,邵修已經提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那女人一身精致昂貴的打扮,身上的裙子非常亮眼,但更亮眼的是她脖子裡的寶石項鏈以及手腕上刻著高奢品牌的手鐲和手指上的鴿子蛋戒指。
一隻同樣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的鱷魚皮包包被隨意丟棄在角落,沾上了牆灰。
注意到幾人望過來的眼神,邵修道:“在那邊角落裡發現的,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有問題。”
宋離偏頭看向女人,多年的精貴保養讓她看上去很年輕,只是那雙眼睛裡閃爍著驚疑不定和慌亂,她磕磕絆絆地想用語言釀造氣勢:“你們是什麽人?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違法的。”
“違法?”邵修聽到這幾個字差點笑出聲。
他隨手將女人扔到一旁,雖然動作粗魯,可比起對待石建飛石俊輝父子也算溫和了不少。目光直視著女人充滿心虛的眼眸,他扯了扯唇露出嘲諷的笑容:“你們這一家子違法的事情做得還少嗎?怎麽,你們自己的違法不算違法,別人違法就算了?我倒是第一次遇到你們這不要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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