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衛璿卻道:“我信許師妹。”
“老夫事先沒說清楚,女子,一律不允參戰。”宗主說。
許華存面色鐵青,台下女修也是一陣議論,但在化神修士面前,不敢怒也不敢言。
宗主對十三個宗門的人揚聲說道:“今日就是宗外的貴客也可參戰,都各自拿出真本事來,不必客氣。”
舉座震動。
“你們二人自己挑一個吧。”他說。
台下眾人連忙站好,等著雲、衛二人青眼拋來。
海晏藍一看王含貞站起,忙就要把他拉坐下來,又怕他出什麽么蛾子。但這一回卻如何也拽他不動。
只見鬥台之上緩緩落下一個神骨秀異的背影。
王含貞疾呼出聲道:“檀……!”
這一聲卻被隱在人聲喧鬧中,倒是曹賢孟的聲音清亮些,他認得這是那日打敗王思捷之人的同行夥伴。
黃承宏便問:“先生認識此人?”
“不敢說認識,一面之緣罷了。”曹賢孟略帶惋惜地說。
檀弓與衛璿對視一眼:“未審君意若何?”
“君意是再歡喜不過。”衛璿說罷,二人一同看向雲如露。
王含貞已經千難萬難地繞到鬥台的另外一邊,將檀弓的這副皮囊看了個遍,兩眼快燒出洞來。
這不是那日暗室中養傷的師兄嗎?
若是這是檀弓,表台怎麽故意不說呢?
檀弓呢?
檀弓呢!
檀弓呢?
“築基?衛璿璣,你也太看不起人了。”雲如露臉色冷淡而古怪。
衛璿淺笑不語。
雲如露道:“那我也不會佔你的便宜。”說著召來掌壇,在那標有築基初期的簽子裡閉目一抽。
“天光峰,王、含、貞?”雲如露不敢置信,目眥欲裂。
王含貞兩腿一軟,幾欲就地暈倒。
第24章 琴中琴情斥無名 誤裡誤悟通靈犀
王含貞、雲如露對衛璿和一個籍籍無名的宗外之人,這一局可太有看頭了,不論是哪一邊都引來議論不絕。
玉闕真人知道王含貞怎麽個德行,救火來了,忙說:“含貞,你不甚通劍道,若是自知技不如人,不如……”
王含貞如逢大赦,急忙就要跳下台去,卻被雲如露一劍攔住去路。
“男兒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有反悔之理?”雲如露臉上冷得凍結冰霜。
“反悔…反悔什麽?我何曾就答應你了?” 王含貞急了,血湧上臉。
雲如露道:“今日眾目睽睽之下,我無反悔之理。也請你認真一些,不要在天下人面前丟我的臉。”
王含貞當真是委屈之至,不知雲如露丟不丟臉與他有何乾系,但忌憚著那“天下人”這三個字,究竟沒有說出口。對面是他親親表台,論理、論技、論智他都無半分勝算,索性胡亂戳戳,蒙混過關算了!
如此一想,王含貞一摸身畔……
赤霄劍呢?
自己沒頭沒腦地把赤霄劍當作賭注押在了靈甕之中!
太好了!
王含貞不說話,只等著他們發現,自己便可纖塵不染地離開此是非之地,就像小鳥一樣自由!
褚俊艾也犯起了難,往往寫作正文前,總要為鬥法雙方各自作一段小傳,可眼前這相貌平凡、修為低微的修士連名都沒有。該從何處下筆寫起?
褚俊艾因問曹賢孟:“兄台可知此人擅使什麽兵器?”
曹賢孟憾然搖首,青州城內一遇,他覺得能和擊敗王思捷之人成伍,檀弓必然不凡。
可是他又不想給同行知道自己知識欠缺,便一本正經胡亂一猜:“此人是單純離火靈根。”
褚俊艾笑道:“這可不稀奇。”單純火靈根在赤明和陽少說也有幾十個,雖這幾十人都是天人之姿,但在見多識廣的褚俊艾眼中也不過是不甚稀奇。他倒想見識這能讓鬼筆神樂有念念不釋神情的人,究竟有何十分本事?
王含貞僵立不動,隻想等著料事如神的衛璿趕緊看破他的心事,給他一個順順當當的台階下,但奈何衛璿卻正然和那臉生的師兄脈脈相視,像是在傳音,但這大庭廣眾之下,連元嬰修士就有五位,若是當真相商機密之事,豈不是太過鋌而走險?
卻是褚俊艾先開了口:“宗主,烽火閣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宗主笑道:“但說無妨。”
“方才我看貴宗這位弟子已將他本命劍押入靈甕之中。若無鳴金隼放出號令,恐怕一時禁製是解不開了。” 褚俊艾道。
王含貞長舒一口氣,對於褚俊艾橫生好感,投去感激的一視。
“烽火樓其實也有私心。四劍一齊舞起來,好看是好看,倒不好下筆去寫……” 褚俊艾接著說。
海晏青不大不小地說了一聲:“你算個屁。還搬出烽火樓來了。”
宗主朗笑道:“好哇。今日你們是客,作主的不令客盡興,何為東道之誼?鬥劍也是有些寡淡了,那不如你們各自挑一件兵器去吧。”說著就拋出一柄通體赭紅的長劍,直直地插入地下,一時間地動山搖,眾人站立不穩。始作俑者褚俊艾都有些愕然。
宗主遙看四峰峰主,卻遭到了赤書真人的白眼有加。赤書真人中氣十足:“掌門師兄腦子狗啃了不成?”說著就被通微真人攔了。
“化了個神似變了人似得,還會聽外人耳旁吹風了?講話不著四六的!說一出是一出!你們不覺得?說句話呀!” 赤書真人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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