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璿真正的意思恰恰相反,雲英公主心知肚明,咬唇說:“赫連哥哥,我將女兒清白也舍與你,你對我真就這般無情!”心想既然已經令他極致生氣了,便一不做二不休,刷得一下拔出都冷佩刀,猛然朝江神醫劈去!
“想診脈是吧!”嘭的一聲,一條右臂掉落在地。
江神醫尖聲大叫,她斬得極深,連肩膀都給削去一半。
雲英公主眼中殊無半分憐色,還要朝左臂動手,幸好衛璿替江神醫彈開了第二刀。可是自己也被刀刃劃傷,雲英公主大驚:“赫連哥哥……”
都冷王子大腦一片空白,衛璿忙叫來人,抬走傷者。雲英公主還要相纏,衛璿捂著流血右臂,隻說了一個字:“滾”。
趕滾了兩個人,衛璿便在一處涼亭裡,簡單處理傷口。因想這一夜之事竟不能聲張,若是周帝知曉,一則他愛女如狂,多半不信雲英公主這般喪心病狂,隻覺他人誣陷構害;二則倘若信了又是如何,方才鬧出那般大的動靜,周帝若想管,禦駕早來了。況雲英公主流出如此惡名,更是無人敢娶了,自己則更難脫身。
邊想邊走,他頭腦前所未有的混亂,才發現自己走到了幽暗的冷宮深處。這反應…
莫非她宮中那爐熏香也有問題?
如此一想,眉頭緊鎖。可是頭頂卻傳來意外之音。
是檀弓聞見血腥氣味,向他肩膀上一摸,傷口約莫長三寸,深一寸,說:“如何致之?”
衛璿看他憂急,忙說:“放心沒大礙。”可是他一張口,可巧不巧嗆了一口涼風,咳嗽了一聲,聽起來可憐極了。
兩人都沒問為何對方深夜在此。
夜已極深,宮門早已落了重鎖,怎出得去?冷宮裡有一處廟宇,只是這周帝不敬鬼神之道,已年久失修了。宮中耳目甚多,衛璿不想聲張受傷之事,無處可去,便進去看看有無落足之處。
紗布已被血濡得極濕,檀弓便替他重新換了,隨身亦帶了一些藥丹,撚成粉末灑於傷口之上。
冷清清的月照之下,寒夜裡風甚涼,衛璿卻身上燙得嚇人。檀弓還以為是什麽氣血導引的重大問題,便去撫他額上溫度。看他燒重這般難退,便去冰他的額頭。
一片玉質清涼,異香陣陣褻人。
衛璿整個人僵直住了,這回是主動咳了一聲,不動聲色換了個坐姿:“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
正在這時,卻聽見衣物撕扯之聲,什麽“情哥哥”、“好妹子”的叫著,一男一女幾乎是半撞半跌地進了來。
那一對野鴛鴦是宮中下等奴隸,淫聲浪語何其粗野。又仗著自處絕無人跡,早已不知天地為何物。靜夜之中,啪啪頂撞之聲,咕嘰咕嘰的水聲,仿佛永無停歇之時。
二人藏神像之後。檀弓自己倒比神像還莊嚴,雖然已經隔得有些遠了,卻還能感到衛璿身上熱氣越漲越高,隻以為他有何病痛發作,便湊了近。衛璿卻猛然推開他,坐下草垛為之一大響。
第158章 昔約前歡舊遊夢 仙源歸路碧桃催
直到那一雙男女終於離開破廟,衛璿始終強卝迫自己離檀弓半丈遠。
他忙逃了出去。
可是檀弓哪裡解他意,又擔心身上傷勢,便拉回了他。衛璿又是一推:“別管我!”
正在這時,那對男女又回了來,應該有什麽東西落下了,在草垛裡連翻帶找。衛璿現在一副十分窘態,下意識便將檀弓拉住,重新藏身。
檀弓如同一塊巨大雪玉,碰到了他,的確是清涼了許多。可衛璿那一處真正的熱處,便異乎突兀了。
只是極為短暫地不明不白偎抱了一會,衛璿連忙將他推開了。
檀弓聽他的呼吸愈來愈粗重,心中更加不明了,便要去探他的脈,卻被衛璿一捉,兩隻手都被反剪在身後,輕聲警告:“別再亂動了。”
衛璿何等瀟灑不群之人,素來自覺凡俗禮教不為他設,追逐感情也從來都是直白熱烈,現在屢次推拒,絕非為了什麽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之道。只是他已斷定,檀弓是他欲相伴一生之人,那必然是要全心全意,愛他敬他重他的,怎能在如此心意不明、委頓不堪的情境之下,脅迫於他?令他以為自己是什麽浮浪之輩,與禽卝獸何異?
但是渾身已著了火,漫天徹地地燒了起來。這情卝欲的旋渦,將他越拖越深了。
那酒中混的虎狼之藥雖未入腹,卻也流過了他的唇齒之間。效力真是極強,衛璿現在口乾舌燥,如同在大漠中迷途跌倒的旅人,再不汲取甘露便要生生渴死了。黑卝暗之中無有視覺,但隻覺檀弓啟口處香滿人前,此時就算呆立在那,也是無聲的極致撩卝撥。
胯卝下硬得發痛,再也忍不住,便要俯身去吻他。可是這時,外頭忽傳來一聲擊梆之聲,衛璿頭腦乍驚:這若是親了下去,今夜必然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猛然用卝力,竟將自己的嘴唇卝舌卝尖都咬破了,頭腦又清明了兩分,寧願吮血以聊慰,也不願隻為泄卝欲玷汙眼前之人。
豈料這時,身下一股極為冰涼的觸感傳來。
衛璿心跳完全失衡,極難攢起來的決心立刻垮塌,鐵石心腸瞬間融化,身上的每一處肌肉一齊繃起,喉頭髮緊, 血脈逆衝:“你…”
隔著衣服,檀弓的手覆上了那處灼卝熱之所。雖然冰卝火相交了,但胯卝下似乎更加熱如火、硬似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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