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從位格還是地位來講都是這樣。
“蘭諾。”
蘭諾並沒有拒絕精靈冕下的好意。
這個時候母樹主動編織出了兩個椅子, 中間藤編的桌子上面放了兩杯新鮮的汁液。
“是母樹的特產,我想我們有很多的話要說……所以還是坐下來講吧。”
伊迪絲這樣說道。
蘭諾捧起來了那被果汁, 味道還算不錯, 思來想去他都覺得精靈帝國沒有在這裡毒殺掉他的必要,所以他慢吞吞的喝掉了。
“我以為你會有很多問題。”
伊迪絲說道。
毫無疑問在長生種之中這個精靈看起來也是年長者,盡管從容貌之中無法顯現出來,但歲月自然有歲月流淌的氣息在。
“是有很多……但並不是那麽的急切。”蘭諾說道。
他還是願意先聽一聽精靈究竟要告訴他什麽的。
“母樹的啟示很少出錯。”伊迪絲說道,“在海妖帝國第一次失去王冠的時候,母樹給了我們警告, 我們曾經認為我們將永遠失去我們的盟友, 但不論如何他們靠著自己堅持到了今天。而在一年以前, 我們再一次尋求母樹的指引,母樹將我們引導向了大海。不論是我們還是森海幽蘭的朋友們都不曾想到向著大海的指引最終指向的是失落的冠冕。”
但結果已經擺在了這裡。
“那麽, 你們是為了什麽才會去尋求母樹的指引呢?”蘭諾問道。
“敏銳的問題——”伊迪絲微笑了一下, “母樹的每一次啟示都非常珍貴, 而這一次,我們詢問了一個未必會有答案的問題。關於無盡星空的未來——以及黑潮,我們並沒有公開啟示的意思, 好在只是將場地改變到大海之上並不算是什麽過分的請求,況且提出要求的是精靈而不是海妖。啟示是一個類似於……撞大運的過程, 說實在的我們也不知道啟示會在什麽時候應驗, 所以只能盡可能地創造著條件。”
如果是深海種, 那麽多少就要被人懷疑居心問題了, 但精靈的話他們又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做什麽文章。而啟示的最終應驗,本來也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問題。
“無盡星空的未來……”
“無盡星空沒有過去。”
精靈之王像這樣說道。
“在我們有意識以來,在我們認識世界以來,我們就在沒有停歇的和黑潮戰鬥著,對於所有種族而言這都是一件令人疲憊的事情吧。況且這樣的戰鬥並不是從這個世界開始的。”
“看來精靈帝國記載的歷史比我想象的要更多。”這和觀察者告訴他的那些內容是一樣的。舊世界的崩塌之後,和黑潮的戰鬥在無盡星空繼續。
“是的,因為母樹的緣故我們得以保存下比森海幽蘭更多的記載內容。”精靈仰頭說道。
“母樹是什麽樣的存在?”蘭諾有些疑惑地問道。
說實在的精靈母樹的存在似乎已經是無盡星空默認的一件事情,而牽扯到幻想種的時候大家也都默認了不講科學,所以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但是不論怎麽想一個能給啟示的神棍樹也很奇怪啊!
“在最初,母樹是所有精靈誕生的地方,也是庇佑著所有精靈的地方,母樹就是風元素的聖地——但後來,我們選擇離開了母樹的懷抱,建造新的城市,開始向外交流。這一切都是被迫的選擇,來自於深海的朋友們比我們或許更幸運一點。”
“你是說森海幽蘭……”
“森海幽蘭作為水元素位面完整地保存了下來,母樹的核心卻並不是這樣的,所以我們沒有辦法。”精靈之王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們只能尋找出路,一直到今日,盡管依然歌頌著偉大的母樹,但我想有些精靈們已經忘記了母樹之下的日子。”
精靈們開始有了變化,這是非常正常的,甚至這中間會發生的各種變故都也不過是在面對巨大的變革的時候理所當然發生的事件。
蘭諾頓了一下說道:“森海幽蘭未必比精靈帝國更幸運。”
直到現在還保持著完全自閉狀態的森海幽蘭和精靈比起來誰更幸運一點,的確是一件說不準的事情。
“也許。”精靈冕下沒有再說下去。
這件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森海幽蘭的平靜建立在海妖們的痛苦之上,精靈帝國又何嘗不是經歷過巨大的變革,才磕磕絆絆變成了今日的形狀。
“母樹曾經是我們祭祀的對象——直到現在,也依然保有著神秘的特性。”伊迪絲最後這樣解釋道,“所以我們無休止的向母樹祈求著,即使明明知道我們已經失敗了一次。這一次,慷慨的母樹再一次給了我們指引……也是最後一次指引。”
蘭諾的面色猛然一變。
所謂神秘的特性也許和神性有關,但是伊迪絲的意思是,精靈母樹已經再也不能給出啟示了?!
“這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對於整個無盡星空而言都是這樣,神秘的特性在漸漸消失,強大的幻想種的血脈日漸凋零……並不僅僅在精靈帝國,在聖龍和血靈都是這樣。”
蘭諾驟然想起來曾經在聖龍帝國和隊友們的簡單的談話,的確,聖龍帝國已經再也沒有白銀之龍,黃金龍裡也只有姬烈陽是最後的純血,藍寶石同樣如此,只不過聖龍家大業大,才沒有顯得頹勢那麽明顯。
血靈帝國他不熟,而森海幽蘭則是因為此前的變故所有沒有人有心情來探究這樣的事情,不過精靈冕下既然這樣說了,那麽精靈帝國一定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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