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諾還是趕了過去,現在再等剩下的人來會和已經來不及了,也許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關鍵。
剝落開表層的泥土和塵埃,下面是看起來有一些陳舊的礦洞出入口,上面的標識明顯已經有了一些年頭了,不知道為何還留在這裡。
蘭諾試圖向下前行,他只有孤身一人,在感知裡這裡不存在任何的活物,這就更加奇怪了,說實在的這個礦洞整個都讓他覺得很古怪。
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感覺到了熟悉的存在——是希爾薇!
精靈被束縛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渾身都被捆束起來,但很奇怪的是以希爾薇的元素水平希爾薇明明可以很輕易就從那束縛裡面逃脫才對。
希爾薇也見到了他。
精靈猛然睜大了雙眼,然而那雙眼睛裡面並不是見到救星的喜悅,而是另一層的驚恐。
“不要——”
蘭諾終於明白希爾薇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了。
她在說——
“不要過來!”
此時另一個幽幽的聲音響了起來。
“孤身一人就敢來到這裡,不愧是海妖的冕下。”
似乎有簡單的燈光亮起,映出那個人陰森的面容。
面具還掛在臉上,但這個面具的辨識度很高,一眼就可以認出來這是誰。
流浪者的地下之王,終於在這裡露面了。
蘭諾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還是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也不明白希爾薇的驚愕從何而來。
“感受到了嗎?”
感受什麽?
“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保持冷靜,的確是一個王者的品格。”
流浪者的無冕之王平靜地說道,語調之中甚至還帶著讚揚和欣賞。
但無法掩飾的還有那深深的惡意。
“你做了什麽?”蘭諾警惕地問道。
“在臨死之前給你一個清醒的死亡吧——當做對一位王者的敬意,”流浪者的無冕之王這樣說道,“只是這個礦洞的特產而已,結合黑潮的氣息,可以完全壓製純血幻想種的能力。”
他的聲音裡面的自得之感越來越多了。
“是不是已經有感覺了?熟悉的流淌在血脈裡的能力失落的感覺如何?”
蘭諾依然不說話。
但是他已經明白了希爾薇為什麽會是那樣的反應了。
這種東西他保證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聽說——一旦流傳出去都是近乎於災難的存在,絕對會被幾大帝國聯手封殺,任何可能持有這樣的礦石的都會被認為是帝國的公敵。
況且這還是和黑潮結合。
但他依然還有一些不理解……
流浪者的無冕之王與他對視,蘭諾清清楚楚看到他的惡意。
“幻想種……都該去死……”
蘭諾忽然明白這種咬牙切齒的恨意為什麽那麽的熟悉——在星際聯賽剛剛開始的時候遇見的那個聯邦的隊長也是這個樣子,對於幻想種恨得那麽深刻。
現在看來沒有把那個隊長從聯邦的手裡要出來是他的戰術失誤了。
不過也更能印證一件事情,聯邦和流浪者的地下之王是有關聯的,至少在相同的信念這方面是這樣的。
“幻想種對你做了什麽?”他冷靜地問道。
“你不該問這個問題的——不是對我,而是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幻想種本來就不該存在。”
流浪者的無冕之王這樣說道,“不要再拖延時間了——你在等待你的援手的到來嗎?他們也無法改變任何的事情。”
“世界屬於……”
他最後那兩個字含混不清,所以蘭諾並沒有怎麽聽明白,而且疑心還是自己聽錯了。
但在後面,這個流浪者的態度就很明顯了。
“去死吧。”
他一點也不像是那個聯邦年輕的隊長一樣失態,而是那麽的沉穩,甚至也的確有了一點那來自於王者的氣質。楠漨
希爾薇嗚咽著,痛苦地睜大了自己的雙眼,在她目視的距離一塊重達萬噸的礦石就要砸下來,如果按照被壓製著的她自己的水平來算蘭諾馬上就會變成一堆肉泥。
土星行者不知道自己該祈求誰——而地下者的無冕之王做到的這件事情也的確不在任何人的考慮范圍之內。
但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蘭諾露出來了一個……帶著一點困惑的表情。
“但是,我是說,在你布置一個陷阱之前,你甚至都沒有想過要去收集一些情報嗎?”
那塊礦石輕輕松松地漂浮在上方,蘭諾淡淡地看著流浪者之王驚駭的眼睛。
“就沒有人告訴過你——我根本不是純血的幻想種啊。”
整個礦洞內已經徹底被他的領域覆蓋,不留任何的縫隙,所謂的礦石或許的確存在應有的影響,蘭諾該慶幸出現在這裡的是他自己。
“你……”劇烈的晃動之下流浪者的無冕之王再也無法維持自己那裝出來的淡然的姿態,“你怎麽可能不是?!”
他怎麽知道——這**是一個加冕過的王!他居然不是純血的幻想種?!深海種瘋了還是他瘋了?!
倒不是他並沒有了解那些新聞——但是他並不相信海妖只是隨隨便便地在聖龍撿了一個王回去的,也並不相信蘭諾可能不是純血。
能夠改變整個戰局的礦物現在變成了一個笑話一樣,他在這之前所有的淡然的對話都像是被人接下了面皮,他都能想象眼前這個海妖之王究竟是怎麽在心中嘲笑著他的那些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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