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廣告商_四月葫蘆【完結】》第225頁
作者有話要說:
一些補充資料:
[1]沈括《夢溪筆談·活版》是如今了解活字印刷的重要文獻,文章對畢昇膠泥活字印刷的操作方法、特點、活字去向都闡述清楚了。
畢昇未將活版推廣出去便遺憾離開人世,他的親族將膠泥印章保存起來,並沒有繼承他的遺志將活字發揚光大,屬實是一個歷史遺憾。
[2]說起北宋時期沒有大范圍使用活字印刷的原因,文中提到了兩個,第一個是造價高,各項成本高昂,商刻掌櫃並沒有足夠的驅動力去更新活字技術;第二是技術尚且不夠成熟,仍需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錘煉和進步,尋找更合適的的材質和檢字法。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個非常“北宋”的原因,就是士大夫階層對於書法藝術的追求。
手抄書和雕版書籍的字體都是可以變動的,這本書是顏體,下一本書可以是柳體,具有審美意義,哪本好看買哪本。
但活字印刷的字體是固定的,在讀書人看來不!好!看!就是個弟中弟,抬走下一個吧。
[3]活字印刷在很長時間內打不過雕版印刷,一個最核心的原因,就是當時人對“即時信息”沒有追求,對印刷效率也沒有那麽大的追求。
活字印刷只有和新聞、報刊、雜志等追求實效的刊物聯系起來時,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優勢。
這也是為什麽阿止一直都沒有做技術革新,只有創辦《妝品月刊》之後,才開始下定決心投資活字。效率高有效率高的玩法。
第119章 官道風波
《妝品月刊》壬午年二月正刊發行當日,賣出去足有三百多冊。不是訂購的娘子突然間猛增,而是好些娘子一個人便預定了好幾本。
譬如鄭幼雲,她一個人便差遣女使去羅氏書坊定了足足五本之多。
不為別的,就為了看自己和七姐姐刊登在月刊上的文章。
鄭幼雲化名投稿去了妝品測評,鄭甘雲投稿去了閨中奇聞,兩姐妹竟都是一舉中稿,聯袂登刊。
鄭幼雲這幾本新刊,一本自用閱讀,一本用來珍藏,兩本要拿出去送閨閣密友,剩下一本要去送給鄭甘雲——她恥於這“玩物喪志”的雜書出現在自己的書架裡,只有鄭幼雲要求她,她才會主動去看。
如今“雲中君”的文章都登上去了,鄭幼雲要再試上一試,看她這次收不收。
鄭甘雲瞥了一眼鄭幼雲帶來的月刊,沉默半晌,雲淡風輕開口:“放那兒吧。”
鄭幼雲便捂著嘴笑起來,直到鄭甘雲惱羞成怒了,才終於把笑聲憋回肚子裡去。
鄭幼雲擺正態度,誠懇地為她著想:“七姐姐這篇文章寫得當真是淋漓暢快。可就怕戳了許多家娘子的痛處,要叫她們生起氣來了。”
事情確實如此,新刊發行幾日後的宴席上,好些娘子說起那位“雲中君”都是氣不打一處來,拉著鄭家兩姊妹將那文章好一通批判。
鄭幼雲聽得膽戰心驚,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擺。反倒鄭甘雲本人冷靜地很,聽完那排山倒海的數落埋怨,面不改色道:“文章是那雲中君寫的,各位同我們埋怨什麽?”
鄭幼雲睜大眼睛看著她,幾乎要崇拜起自家七姐姐這渾不認帳的氣派來。
幾位娘子面面相覷,似乎是被她點醒了。
不出幾日光景,雪花似的匿名來稿從京城四面八方飛奔而來,投入羅氏書坊門前的小木箱中。
無數披著筆名的娘子各抒胸臆,大都是衝雲中君來的,有些支持的聲音,更多的是反對和駁斥,文風良莠不齊,偶有幾篇據理力爭的文章在其中頗為亮眼,都被蒲夢菱專門挑選出來,編入下一期月刊之中。
蒲夢菱這小娘子現在全然被羅月止同化了,看著如此盛況,喃喃自語:“下期的稿子可是有著落了。這得多賣出去多少份?”玉女桃花粉的小樣是不是又要補做一大批了。
做生意,可真帶勁啊。
……
羅月止帶著阿青和阿虎,今日一早便出城了,坐在南薰門五六裡外官道旁的小亭中等人。
如今已過驚蟄,汴京春日回暖很快,官道附近已經有一叢叢枯瘦的迎春枝椏開始結出花骨朵,半白的天空上,時見早歸的春燕在人群頭頂飛掠而過。
對路上的行人來說,也能稱得上是個好兆頭。
這幾日有大量趕考的舉子抵京,進城的人群大都風塵仆仆,身穿半舊的儒衫,背著竹製的行笈。笈上帶簷,可在趕路時遮風避雨,簷下拴著帶鈴鐺的油燈盞,可以在野外照明前路、驅趕野獸。
有些盤纏足充足的考生,便乘坐驢車,前往南薰門前等候檢查。
羅月止今日要等的正是舅舅家上京趕考的七哥兒。這孩子名叫李卓,字人俞,今年不過十九歲的年紀,但在蔡州老家素有才名,是個公認的神童。
他比羅月止這個半路折戟的表哥要有出息,至少沒讀書讀到發瘋,穩穩當當念書念到了科舉。
羅月止收到驛站傳信,說這位李家表弟今日到達開封,便按之前書信裡說好的,以迎春枝條為憑,遠遠迎出城門好幾裡地,在道旁小亭相候。
羅月止正悠閑地等人,卻依稀聽到官道之上有人吵鬧。
仔細去觀察,只見一袒胸露乳的高壯漢子攔在一架驢車前,滿身的匪氣,叫嚷著車架軋傷了他的腿腳,叫他們賠錢。可看他分明站的穩穩當當,哪兒像是傷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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