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能接受,便刊登出來,錢貨兩訖。掌櫃若不接受,覺得有損商譽,則交易作廢,測評文章絕不會為了錢財而顛倒黑白。
曾在文章中被評為劣等的產品,要先提交改良產品過來再次試用,若又未得主編認可,則不會刊登任何正名的文章。
在測評之外,《妝品月刊》同各位掌櫃還有其他的合作方式。
自下個月起,《妝品月刊》正刊之後將附送一頁副刊,是為廣告頁,掌櫃們可以投放廣告代替測評文章,內容需簡短,可以自己來陳述產品的優勢與功效,亦可以在發布新品之前做推廣預告。
每條廣告根據字數多少、佔版大小、廣告位不同而價格各異,可憑借需求選購。
“買或不買,全憑各位掌櫃的心意。”羅月止抱著阿晞,笑眯眯的,比懷中小貓更像一隻招財引福的金被銀床。
第124章 再赴公府
羅月止將本旬的分紅兌換成交子,連帶帳冊送去了界身巷。
趙宗楠沒怎麽留意交子,卻仔仔細細讀起羅氏廣告坊的帳冊。
羅月止管趙宗楠放錢買股的行為叫做“投資”,趙宗楠便開玩笑說自己的投資眼光很好,第一眼見到羅月止就覺得他潛力非凡,如今生意能做到這樣,名滿京城,實屬不易。
趙宗楠點點其中的一筆流水,輕聲問:“這筆款子放去了蘄州,月止找到那畢家後人了?”
羅月止便點頭:“找到了,已有幾封書信往來。我之前猜得不錯,畢家印刷鋪子規模不大,活字使用起來入不敷出,畢家子嗣只能將老爺子的活字盤收藏入庫,再沒拿出來使用。
他們聽說我能將活字運作起來,甚至能攀上國子監的關系,都樂意托付,不僅將錢款收下,過一陣子還說要上京來當面拜謝,看看活字的使用情況,交流交流經驗。”
說是交流經驗,實則是想來打探如何以活字賺錢。
羅月止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本沒有藏私的打算,正好順水推舟。
趙宗楠點頭,覺得他做事素來穩妥縝密:“有這筆錢在手,他們便能請得起讀書斷字的排版秀才,月止在京推廣此道,還答應幫他們著書立傳,畢家人想必是樂意的。”
他又問:“難道畢家傳人沒問過,為何遠在東京的書坊商人如此神通廣大,能在千裡之外知曉自家活字的製法?”
羅月止手肘支在桌子上,下巴抵著手腕,慢吞吞反問:“那你之前,怎麽也沒問過我呢?”
趙宗楠莞爾:“你想說便會說了,不必我問。”
羅月止回答:“我跟畢家人說,活字之事是聽蘄州客商講起來的。不過隻言片語。我隨著自己的理解東施效顰而已。究竟做得有幾分像,還要畢家人來了再討論。”
趙宗楠輕輕“哦”了一聲:“你是這麽跟畢家人說的。”
羅月止看他半晌:“長佑什麽意思呀?”
趙宗楠桃花眼笑盈盈的,細看眼神卻認真過了頭,有種沒來由的深邃:“我知道月止有很多秘密。”
羅月止沒言語,睜著圓眼睛與他對視,正直又無辜的樣子,多少有點像撓了人還理直氣壯,假裝無事發生的阿織。
趙宗楠胸脯起伏了一下,低頭擺弄棋子,睫毛垂下來:“我原以為你答應了我,我靠你更近了,這些秘密自然就能看得清楚,誰知當局者迷,離近了更是捉摸不透……但我不急,時日還長,月止什麽時候願意坦誠相待都可以。”
羅月止聽著他語氣有些失落,忍不住坐到他身邊的剔紅圓凳上去,小聲嘀咕:“我怎麽不跟你坦誠相待?我跟你說的心裡話最多了。”
“月止交予旁人看的,不足十之二三,交給我看的,大抵十之七八,但我不是要跟旁人比較,我是想要月止的十分之十。”
趙宗楠很溫柔,卻也很不好糊弄:“你方才那話分明是要歪曲我的意思。口才不錯,真心卻少了些。”
羅月止忍不住心虛,趙宗楠卻先一步松了口:“我說了我不急。”
氣氛有些難言的滯澀。
羅月止在沉默中一個勁兒觀察他臉色,突然開口:“我今天不要下棋了。”
趙宗楠執棋的手頓了頓,指腹摩梭白玉棋子圓滑的輪廓:“那要玩什麽?”
羅月止難得主動,憑著好大一顆膽子,提起衣裳,有些生疏地坐到他腿上,與他面對面說話:“……想睡午覺。”
玉棋子落在木桌上,聲音輕巧。
趙宗楠頭回有這樣投懷送抱的待遇,審視他半晌,沒忍住,隔著衣帶扶住他的腰,或者說掐更合適,力氣大了些,羅月止沒敢吱聲。
“同樣是搪塞我。”趙宗楠品評道,“這樣還算略合心意。”
羅月止笑了一下。
心道:狗狐狸,算盤聲打得比雷聲都大。
“午覺”睡夠了,趙宗楠對羅月止說,要他明天陪自己去郇國公府。
“你不是要見我表妹麽,明日我家五姐也在,就借此機會見上一面吧。”
“啊呀。”羅月止側頭看他,“這次不酸了。”
趙宗楠很輕地哼了一聲。
羅月止此人吃軟不吃硬,說難聽點就是賤得慌,每次看他這樣裝模做樣耍小脾氣就覺得很帶勁,心裡忒舒服,腰和屁股都顯得沒那麽疼了。
翌日,羅月止抱著晞哥兒去給蒲夫人請安,將貓崽子留在了蒲夫人的院子裡,自己被仆使引領著去找年輕的娘子郎君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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