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娘子再橫小胡一眼,扭腰走了,顯然是不好意思了呀。
小胡也不大好意思,直撓頭,余心樂憋著笑,到底是請小胡去吃茶,兩人隨意聊了幾句,余心樂這才知道,小胡確實隸屬於宮中禁衛隊,今日恰好輪休,明日便要繼續當值。
余心樂到底是想打聽事情的,也不遮掩,便問:“小胡大人應當也知道我是誰,不知程家——”
小胡挺喜歡這位小少爺的!
人家長得好看,性子也好,此時他想,明日內城就要開,程文祥也已經被從大牢裡放出來,要緊的話絕不能說,安安人家小少爺的心也沒事。
他便小聲告訴余心樂:“小少爺,您放心,您家絕無事。”
他這說得比上次還斬釘截鐵,余心樂連聲道謝,又叫西園去隔壁胭脂鋪將上好的胭脂水粉買了一大包,還買了更多的布料,統統交給小胡。
小胡嚇傻了,連連擺手:“不,不能要!這怎能要,而且這也太多了!”
余心樂笑道:“方才我將你娘子嚇走了,就當是我賠罪嘛!”
小胡這個傻子,一聽人家說那是他“娘子”就開始犯傻,又開始撓頭傻笑,余心樂低頭直笑,問清楚小娘子家在何處,已經叫劉小武去送東西。
余心樂這時才起身:“小胡大人難得休息,我就不打擾啦!”
小胡連連點頭,卻也說不出文縐縐的話,一眼瞄到余心樂腰間的雙魚佩,不免多看兩眼,余心樂察覺到,奇怪問:“怎麽?”
“哦,我是想,小少爺很喜歡這樣的玉佩啊!”
余心樂笑著點頭:“確實,這玉佩好看,寓意也好,當年我爹娘的定情信物便是雙魚佩呢,我上次送給小胡大人的,小胡大人可以拿去送娘子!祝你們百年好合!”
小胡先是一喜,後又有點頹。
余心樂滿臉詫異,小胡不好意思道:“上回的玉佩,被我上峰收去了……”
小胡這個人,是真的有點老實,有點傻,他本意並非抱怨鄧容,只是在陳述事實,余心樂卻生氣,這什麽破上峰啊!不能看到手下有好東西就隨便去搶吧!太過分了!
余心樂什麽都不多,就是錢多,就是雙魚佩多。
他一把拽下腰間的雙魚佩,塞到小胡手中:“拿回去送娘子!”
“這——”小胡臉紅。
“你若不收,就是不把我當朋友!況且我這是送嫂子的!”
這“嫂子”說得小胡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即就要回去送人。
小胡被余心樂幾句話一忽悠,樂滋滋地拿著雙魚佩就跑,趕著回去送人呢!
豈料半路遇到同僚巡邏,幾人叫住小胡:“慌慌張張地,幹什麽壞事去?”
“忙著呢!回頭再說!”小胡打開幾人的手要跑,一旁又傳來鄧容的聲音,“這是忙什麽呢?”
小胡一聽到鄧容的聲音,嚇得立即把手握緊。
鄧容吧,本來也沒有很在意小胡這小子,這不前些天陛下問起,他也就記住了這個人,他上前,瞄著小胡的手,伸手過去:“我看看,藏什麽呢?”
“……”小胡瑟縮,手藏藏掖掖。
鄧容一看,這是真有不對啊!
他上前,一手摟住小胡的肩膀,一手將小胡的手掰開,看清楚是什麽東西後,他也被嚇得“嗬”了聲。
好家夥,小胡這小子,很不簡單啊!
他們陛下都只有兩塊呢!
他才幾天,就一下子得了倆?
第25章 進宮
鄧容也不知這雙魚佩到底有何不同, 事後並未聽陛下再提起過,但那位主子可是個狗脾氣,最擅長隱忍不發, 關鍵時刻跳出來咬人,一咬斃命,自然,並非說這脾氣不好。
似他鄧容多年受其影響, 也算半個狗脾氣,只不過他會做笑面虎的表面功夫。
他們陛下, 那是喜怒從不形於色的,卻因為區區一塊玉佩短暫變色?那說明這玉佩絕對有問題, 且陛下還特別問起過小胡呢。
鄧容手臂夾著小胡往人少的牆角走去, 問他:“怎麽又是這玉佩?”
小胡也很委屈,卻也不敢對上峰說假話, 隻道:“我方才遇到余小少爺,他給的。”為了阻止再被上峰拿走, 他特別強調, “小少爺說讓我送給慧娘……”
這下上峰總不會再搶了吧?
鄧容壓根就不知道慧娘是誰, 也沒聽在耳中, 隻把那玉佩又往自己袖袋中一塞, 吩咐道:“行了,快回去吧, 明日早點來換班。”
小胡這孩子委屈得都快哭了, 怎麽又被收走……
鄧容見小胡留在原地, 察覺到他的表情, 失笑地一巴掌拍上小胡的後背:“你這小子, 大人我不貪你東西!這玉佩可是重要東西, 你別往外胡說,記得捂緊嘴巴,回頭有賞賜給你!不比這玉佩差!”
小胡立即道:“我不想要賞賜,我就想要玉佩,我要送慧娘的……”
話還沒說完,鄧容已經大步離開,帶著侍衛繼續巡邏。
路上稍有耽擱,但王知府今日已順利進京,倒不用鄧容去接,以防那撥尚不知身份的刺客可能還藏在京裡,又或者想要與王知府有所聯系,鄧容看似帶人來常規巡邏,實際他要盯的就是此事,務必確保王知府順利進宮。
那頭余心樂與小胡分開後,因為小胡的話,他無疑又踏實很多,這便打算回家,只是還得再去望吉書齋一趟,萬一趙兄這個時候也剛好就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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