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是沒法理解的,反正他們跟著少爺走就是!少爺怎麽吩咐,他們便怎麽做!
直到睡前,余心樂心情始終很好,到了往常睡覺的點兒,他雖是洗漱完畢,也在床上躺平,倒是睡不著,或是不舍得睡?
還不想結束這麽快樂的一天。
即便如此,余心樂還是逐漸沉入睡夢中,時隔多日,余心樂再次做夢,夢中是一片水,余心樂落入水中,沒有溺水的痛苦感,他越落越深,他也沒有害怕的感覺,反而張開雙臂,感受水流的經過。
水流好像緞子一樣,水面還有陽光照射進來,罩著他,好舒服。
余心樂舒服地歎息,直到他察覺到腰上那股熟悉的收緊感,他慌忙睜開眼,這才發現,是有人一直抱著他,他並不是在水中!
那所謂的,溫熱的,舒服的緞子一樣的,不是水,而是對方的皮膚。
他腰間,是一雙手臂,箍得好緊、好緊。
余心樂有些窒息,卻又同時感到歡愉,更多的陌生感覺自腳底而起。
對方將他箍得越來越緊,余心樂大口大口地喘息,伸手想要將人推開,卻換來更緊的桎梏,直到他大腦一片空白,他睜開眼,卻發現身置一片黑暗,而他睜眼的瞬間,是漫天的煙火。
好漂亮。
他躺在那裡,看著煙火點點消失,後來,他的天空,被一張臉取代。
那張臉——
余心樂從夢中驚醒。
他還是在大口喘氣,心好像都快要順著喉嚨跳出來了,過去很久,他才反應過來,他又做了春夢,而此時,夢醒了。
他的夢中,還是趙兄。
余心樂呆呆地看著帳頂,許久之後,他抬起手臂遮住雙眼,痛苦地低聲呻吟:“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何兩次都是他……”
直到天亮,余心樂再也沒有睡著,他一直在思索這件事。
從前他做春夢,夢中並沒有明確的臉龐,他也不知對方是男還是女,如今春夢中竟然出現男子,還是趙兄,甚至連著兩次,他沒法再像上次那樣安慰自己只是意外。
他的袖子是斷了麽……
他也確實很喜歡與趙兄在一起,趙兄長得好看,做飯好吃,對他好。
與趙兄相處時,經常心臟亂跳,這些感覺他都記得。
這就是喜歡嗎?
他好像也確實沒有對趙兄之外的人有過這樣的感覺呢。
可是,話說回來,因為好友是個斷袖的緣故,余心樂並不嫌棄這種行為,但他比誰都知道,男風是不被世俗認可的,錢宸就是一邊快樂,又一邊痛苦著。
如果可以,余心樂不希望自己是斷袖。
父母自小為他操碎了心,他不願在這件事上再叫父母擔憂。
會不會是他以為錯了呢?
或許他並不是喜歡趙兄?
然而,到底如何才叫喜歡,才叫斷袖啊?
余心樂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隻恨錢宸不在京城,否則也有個人好商量啊!!
滾來滾去,滾到天光大亮,余心樂下定決心,遇事逃避,可不是他余心樂的處事之風,既然沒人好商量,那他就自己去驗證一番!
他還沒起身,就把劉小武叫進來,對他說:“你出去打聽打聽,這京城,哪裡有那種……唔,就是那種書賣!”
劉小武傻乎乎:“什麽書啊,少爺?”
西園已經聞到帳子裡泄出的味道,他道:“你這傻子,就是那種呀!!”
西園拚命朝劉小武擠眼睛,劉小武腦袋一轉,笑道:“嘿嘿,我知道了少爺,我這就去打聽!”
“別給我爹娘知道,打聽到立馬回來!!”
“您放心吧!!”
劉小武走後,西園嘿笑:“少爺,您又做那種夢啦?”
“嗯……”余心樂沒精打采的。
“嘿嘿,少爺也十六啦,咱們如今到了京城,老爺夫人說不定要給少爺相看小娘子了!少爺喜歡什麽樣兒的?”
“鬼知道,我誰也不喜歡。“余心樂語氣不太好,西園也不敢繼續問,只是趕緊幫他穿衣洗漱。
余心樂吃過早膳,帶上西園與已經回來的劉小武一同出門。
劉小武打聽到的地方在東城的琉璃坊附近,說那裡什麽雜書都有,全是犄角旮旯的小店,去了也不容易碰上熟人,很隱蔽。
余心樂到劉小武找好的店,掌櫃的是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滿臉堆滿笑,先前已是與劉小武說好,還特地清場等余心樂呢,余心樂一到,他立馬熱情非凡地指著桌上一摞書:“少爺來了!您瞧瞧,這些都是精品!小人特地整理出來給您瞧的!”
“嗯。”余心樂上前,摸了本翻開,看似在看,實際一個字兒也沒看進去,他在想該如何與掌櫃說自己的目的。
掌櫃見余心樂顯然是走神,生怕這生意做不成,又趕忙道:“少爺不喜歡?您再看看這個!賣得最好的!店裡就這一冊了!”
“嗯,我不看了,這些多少銀子?”
“一共一百兩,嘿嘿。”掌櫃的覥著臉笑。
西園瞪大眼睛:“你這賣的什麽書,就這麽一點,一百兩銀子,你搶錢啊?!”
確實太貴,不過余心樂擺擺手,示意西園給錢,西園隻好付了銀子。
余心樂找不到說辭,索性也就直接問了,他看著掌櫃道:“有沒有那種,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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