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兩人身量倒是差不多呢,都很高!
忽地鼻邊傳來熟悉的香味,余心樂循著香味抬頭,看到遠處走來幾人,其中之一是這畫館的管事,西園一見余心樂這樣,立即出去叫人。
管事帶著一個小童走來,站在亭外笑道:“這位少爺,是有小童來賣花,說是來自江南的梔子花,我也是頭一回見到,聞著味道好,便帶他進來,看來少爺是有緣人。”
余心樂眼睛一亮,他當然知道,梔子的花期也就這麽一個月,能在京城看到梔子花,可真不容易,他立即放下筆,笑道:“我全要了,都送過來吧!”
小童便提著一籃子的花走進亭中,西園已經問管事要清水,這梔子花得用清水養著才成,余心樂感興趣地問那小童:“你家每年都種梔子花?”
小童卻四處瞄了瞄,突然上前一步,小聲道:“這位少爺!是有位公子叫我提著籃子來找您的!”
“……”余心樂呆住。
“花也是那位公子給的!說是他親手摘的!”小童又道,“那位公子托我問少爺,可否與少爺見面,他當面與少爺賠不是。”
“……”余心樂回過神,差點就要答應,轉瞬又想,他還在生氣呢!
幾朵小破花就想騙了他?
他余少爺可是很值錢的!
“哼。”余心樂腦袋一撇,“你跟他說,送再多花也沒用!我不會再見他的!也不會再跟他做朋友!”
“少爺——”小童還欲再說。
余心樂揮手,叫劉小武給小童荷包:“你是小孩子,我不凶你,多謝你走這一趟,拿上這個荷包你便走吧。”
“少爺。”小童也不急著接荷包,而是指著已被余心樂擺在桌上的竹籃道,“您掀開籃底的荷葉瞧瞧。”
余心樂聞言,立即撥開梔子花,掀開荷葉,這麽一瞧,他便驚訝地睜大眼睛。
碧綠荷葉上躺著的,竟然是枚雙魚佩!
待他忍不住拿到手中,才發現那枚雙魚佩竟是用細細的草莖與茉莉花編制而成,其中裹上了鐵絲圈圈,差點就能以假亂真!
竟不知這雙魚佩是何人所做?
又聽那小童道:“少爺,那位公子叫我與少爺說,不知以這枚茉莉雙魚佩作信物,可否能見您一面。”
“……這雙魚佩,你可知是誰所製?”
小童搖頭:“我不知,不過我親眼見那公子摘這籃梔子花。”
不會吧,難道這雙魚佩是那人自己做的?手怎會這樣巧?
而且他前幾日才說過自己喜歡梔子、茉莉,那人便找來這些花,是為了他嗎?
余心樂心中不覺有些感動,正發呆,小童又問一句:“少爺?”
余心樂回過神,還要再說,劉小武突然貼近他,說道:“少爺,您看遠處那個人,可是那狀元?”
余心樂抬頭看,果然看到有個身著墨綠色長衫的男子正在走來,看起來還真的是他!
竟然直接來這裡來了!
余心樂恨不得上前問他,雙魚佩是不是他自己做的,卻又想起,他若是輕易就不生氣,這人還當他好欺負呢!往後只會加倍戲弄他!
那他可就要一直被這壞人給壓製住了!
又見人越走越近,余心樂越來越急,最後竟是連桌上的畫也不顧,慌裡慌張地轉身就朝畫館的後門跑,跑到一半想起那籃子的花忘記拿了,又叫劉小武回去拿。
劉小武急急跑回去拎起花,恰好碰上趙酀大步走來,惡狠狠地瞪了趙酀一眼,追著余心樂跑了。
趙酀看著這主仆倆落荒而逃的身影,哭笑不得。
自己可真成了洪水猛獸。
他揮退略有些愧疚的小童,走上前拿起桌上余心樂留下的畫作。
若他沒有看錯,這畫上的人,是那位“大俠”?
趙酀真沒想到,余心樂竟還惦記著那位“大俠”,甚至專門為他作畫,卻嫌棄他至此,送花也不管用。
偏他們原就是同一人。
趙酀也不知這是該得意還是鬱卒好。
到底是沒能見著余心樂,趙酀已沒時間再在宮外逗留,最後拿上那幅畫,他離開了畫館。
只是很可惜,那滿院的花沒法叫余心樂瞧著,再看便要等明年。
余心樂回到家,就一直拿著那茉莉花做的雙魚佩看,也不知為何,很莫名地,心情便好了許多,西園將一籃子的梔子花都用水洗淨,又找了個漂亮的花碗,將梔子全都養在水中,滿室清香。
余心樂趴在桌上,手中舉著雙魚佩還在看。
西園看他面色好看,便也高興:“少爺,其實那狀元倒也有幾分誠意。”見余心樂沒有反駁,又道,“總之只要少爺您別生氣,您高興就好!”
“哼。”余心樂手上雙魚佩還在看著,嘴裡卻道,“這才哪到哪兒,我還氣著呢!”
“是是是。”
余心樂還欲再說,家中大管事過來見余心樂,說他爹娘回來了,有急事找他,余心樂起身,好奇問:“什麽事啊?”
大管事便低聲告訴他:“少爺您不知道,前太子趙瓊今日被人劫走了!”
“啊?!”余心樂大驚,“怎會如此呢?”
“老爺、夫人也正為這事著急呢,就怕那前太子狗急跳牆,萬一找咱家麻煩就不好了,您趕緊去吧。”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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