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樂氣憤地在家裡轉來轉去,口中繼續罵林昶,竟然還有臉來京城,甚至來找他!!
沒成想,林昶這個狗男人還挺有恆心與耐心,天天上門來找他。
就連他爹娘都覺得不對勁,問他是怎麽回事兒。
余心樂又不好直說,只能說林昶得罪了錢宸,他爹娘知道他們仨是好朋友,還勸他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
余心樂憋得內心全是火。
偏偏,趙那個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然知道林昶天天上門找他,也繼續天天往望吉書齋送信,信裡還說,他若是再不去見他,他就直接翻牆到他院裡找他!
那他家成什麽了?!
余心樂氣得嘴角都長了個泡呢。
趙酀能不急麽,小祖宗關在家裡已經關了十來天。
他也已從楊彥與章景天口中確認過余心樂那天聽到的話,難聽至極,余心樂這輩子恐怕都沒聽過這樣難聽的話,他就是將鄭、楊兩家折磨得死去活來,也換不回余心樂的好心情。
他甚至也有點害怕。
害怕余心樂的退縮,害怕余心樂因此就給他判死刑。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他這樣的瘋狗脾氣。
他叼回窩的人,就一輩子是他的。
他決不允許余心樂退縮。
但還是那句話,他目前還不能直接找上余家,他只能一天天的忍耐。
後來得知有個陌生男子天天上余府門口找余心樂,雖然被劉小武給打走了,卻還是堅忍不拔,依舊天天去。
他看著便極為不痛快,耐心逐漸告罄。
他確實已經打算直接深夜翻院牆去見余心樂。
也是這天,林昶請劉小武給余心樂一封信,言辭極為懇切,說不會再上他家門口打擾他,只求他見一面,還說與錢宸的事情有誤會,想請他幫忙等等。
大家認識十幾年,余心樂確實被這封信給打動。
林昶寫得極為令人動容,如果真的是有誤會呢?
他還是希望這兩人能夠好好的。
余心樂跟做賊一樣,先派劉小武出去轉了圈,確定沒人跟蹤自己,附近也沒有那個人的存在,他才悄溜溜地坐馬車去林昶跟他約好的地方。
若說錢宸是青竹,林昶便是清風,余心樂一直覺得他們倆是世上最相配的一對,前幾天錢宸來家裡,雖然人很低落,也較為消瘦,起碼還有個青竹樣兒。
見到林昶時,余心樂卻是大吃一驚,林昶瘦得已經沒了人樣,臉上還有劉小武打出來的傷。
“你怎麽這副鬼樣子?!”余心樂站在門邊。
林昶卻仿佛見到什麽菩薩一樣,慌忙起身,上前幾步,伸手拉住余心樂的手,迫切道:“你見過他了,他跟你說什麽?我想見他,他卻不肯見我,他躲著我,你能不能帶我見他?!”
余心樂回過神,用力掙扎,並生氣道:“狗男人!現在知道急了?!定親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還想見宸哥兒?!見了面要說什麽?難不成還要他給你送新婚賀禮?!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放開我!”
林昶的手抓得更緊,緊盯著他:“帶我去見他。”
“做夢!放開——”
身後忽有陰影罩來,余心樂尚未回神,已從後方伸來一隻手,用力扯開林昶的手,並冷冷道:“放開他。”
“…………”
余心樂的手是被放開了,人卻縮在那裡不敢動。
林昶雙眼通紅,不知多久不曾好好睡一覺,方才見到余心樂後,就好似魔怔了般,此時他看向余心樂身後的陌生男人,眼神逐漸清明,他問:“你是誰。”
趙酀則是用力甩開他的手,問:“你又是誰。”
兩人莫名其妙地就開始用眼神對峙,余心樂縮,繼續縮,縮著縮著,眼看就要逃脫的時候,趙酀伸出手臂箍住他的腰,余心樂渾身僵住。
林昶眼光閃爍,不時看他。
余心樂心中則是鬱卒不已,這人怎麽找到這裡來了!
明明出門的時候他都叫劉小武四周查看過,沒人跟著啊!
來的路上他也很小心的,都是鑽的小胡同!就連約見面的地方都是這種僻靜的小茶樓!
他因為上火,嘴上有泡啊……很難看,絕不能叫這人看到!!
情急之中,他忽然伸手緊握林昶的手,趙酀一看,那還得了,立即來掰他的手,余心樂死握不放,趙酀不得不松開箍住他腰的另一隻手,兩隻手齊上。
就是現在!
余心樂猛地松手,並狠狠用力踩趙酀一腳,踩完轉身就跑。
他慌慌張張地往外猛跑,趙酀追出來,在他身後叫他:“余心樂!躲著我沒用!”
余心樂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栽到地上。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他這會兒急著跑,竟然只是因為覺得嘴巴上長了泡不好看,不想被這人看到……
他方才根本就沒想過什麽躲不躲的……
完了完了,余心樂心裡直念叨,都說那什麽為悅己者容。
他的袖子是真的斷了吧……
“小心!”趙酀的聲音靠近。
余心樂回過神,跑得更快,不管是什麽原因,覺得嘴巴長泡不好看也好,逃避也罷,反正他現在就是要躲!
結果他差點又撞到遊廊柱子上。
趙酀無奈道:“你慢點,我不追,你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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