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樂欲哭無淚。
此時他已經關在家裡關得有點憋屈,那天不過出去一下,就能被人逮住,他又不敢出去,可他難道要一輩子不出門嗎?
不過,那人也不會真堅持一輩子吧?
反正,余心樂過得極度不開心。
這天,章景天上門探望他,章景天畢竟也是當事人,余心樂挺不好意思的,章景天卻當什麽也不知道,他是被陛下派過來的,叫他過來也沒別的事,就是將楊彥與鄭宇的下場告訴余心樂,好叫余心樂能高興點。
趙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天,趙酀沒說什麽,只是放了鄭、楊二人回去,越是這樣,兩人越是嚇得魂不守舍,因為不知道頭上那把鍘刀,到底何時才能下落。
倒也沒有讓他們久等,就在前幾天,鄭宇、楊彥就在鄭家被真正的春藥給迷暈,當時正值鄭宇的妻子,那位侯府嫡女薛芸做二十歲整生辰,很自然地,兩人被當場捉奸。
薛芸家中人脈廣,父親受陛下重用,這次過生辰,幾乎大半個京城的權貴都來吃席,可想而知,那個捉奸場面到底有多大。
薛芸氣得當場就直接吐了血,薛家人捉住鄭宇就是一通揍,差點沒把鄭宇給打死,鄭家人自是要反抗,還拿從前的風光跟鄭太妃出來說事,薛侯爺直接進宮告禦狀去。
這種熱鬧聽著確實還挺有趣的,余心樂還真聽進去了,又好奇問:“這種破事,陛下真要管呐?”
“這等家事,陛下確實管不過來,但是據聞,鄭、楊兩家,與那前太子趙瓊被劫一事大有關系,是以……”
余心樂懂了,那陛下肯定就要管了啊。
“那鄭宇、楊彥如今怎麽樣了?”
“這兩家已經被抄家,據說搜出來不少東西呢!兩家的男人現如今都在大理寺的牢裡關著呢,案子總要審上一段時候。”
余心樂撇嘴:“真是活該,自己身上有這麽多小辮子,還敢這樣跳!尤其那鄭宇,有妻子,還——還做出那種事情來!”
余心樂最瞧不起這樣的人,要他說,楊彥也很討厭、可惡,可鄭宇更惡心!楊彥一看就是沒什麽心眼的,凡事都受鄭宇攛掇。
其實余心樂自己覺得,趙兄應該在陛下面前提過此事。
倒不是他自以為是,而是趙兄雖然騙他,對他的事確實很上心,那天趙兄親眼見到那兩人害他,肯定要幫他出氣的。
想到這裡,余心樂有點開心。
開心了會兒,他開始惱怒,怎又開始想到那人!
他搖搖頭,回到鄭宇與楊彥的事,在這二人的關系上,楊彥再被鄭宇利用、欺騙,卻也是害他的主謀,他才不會幫這些惡人說好話!
章景天仔細觀察余心樂的表情,回頭陛下問起來,他也不至於沒話說。
見他又是微笑,又搖頭惱怒的樣子,章景天也弄不明這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算了,到時候他隻管跟陛下實話實說,想必陛下能明白!
章景天又問:“這兩人決計再不會回國子監,余兄何時回來?”
余心樂乾笑,看樣子,章兄也以為他是因為那兩個人才不去國子監的……他只能道:“再過幾天,過幾天再說罷。”
章景天也不敢勸他,又說了些話,還給他留下幾本書,包括這些天國子監教的一些內容,他都認真用筆記下,此時也留給余心樂。
余心樂怪過意不去的。
但他還是不打算回國子監上學,最近實在是危險時期,也只能對不起章兄的盛情了!
幾日後,余心樂不得不出門。
他爹娘要帶他去吃喜酒,也不是什麽陌生人,便是那位榜眼石磊與劉家大小姐的喜酒,沒錯,石磊就是進京當天,余心樂親眼目睹被榜下捉婿的那個人!
也是因為石磊,余心樂才有了也去搶一搶的靈感……
巧的是,將石磊搶回去的劉家,跟他父母都認識,關系尚可,進京後,雙方都有意親近,這次辦喜事,便立刻給他家送請帖來,請他們三口一定要親自光臨。
爹娘的意思是,余心樂最近心情不好,正好去吃喜酒,也能高興些。
其次這石磊是當朝榜眼,雖不如狀元方博那樣天天幾乎都住在宮裡,卻也很受陛下器重,常被召到禦前說話,聽聞石磊要成親,陛下還特地給他賜了個宅子,這次石磊與劉小姐辦喜事,就在這個陛下賜的宅院裡。
這樣的俊傑,多認識一些,對余心樂只有好處。
余心樂確實想去,他還不曾在京城吃過喜酒呢,不知北方的習俗是如何,卻又不太敢去,雖然那人從未提起過榜眼石磊,京裡也有人說,狀元跟榜眼之間關系很一般,可能也是怕被陛下忌憚,索性不來往。
按理來說,石磊成親,那人應該不會去。
但凡事都有個萬一嘛!
萬一那人就去了呢……
他娘卻已經高高興興地幫他準備吃喜酒要穿的衣裳,他也不忍掃父母的興,父母也是看他心情不好,才想帶他去玩兒的。
反正吃喜酒時,他娘估計會去後院看新娘子,他全程跟緊他爹,想來應該沒事!誰會在人家的婚宴上搞事啊?
後來,余心樂連拒絕的機會也沒了。
因為余心樂如今在京城也頗有名聲,長得又好,石磊去新娘子家裡迎親時,需要帶幾個儐相,儐相男方出三人,女方也出三人,劉家準備的三人都是家裡晚輩,其中一人突然生病,那就需要再找一個,余心樂自然是不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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