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樂眼中水光變多,這是真的掉了金豆豆,他伸出手,揪住趙酀的衣袖,不說話,就這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每晚沐浴後,自己用藥,好不好?”
余心樂嘟囔:“不好……”
“非要我啊?”趙酀又傾下身,輕聲與他說話。
余心樂委屈點頭:“嗯。”
趙酀又如何舍得。
余心樂又道:“我後悔了,我們現在就去爹娘的院子,告訴他們……我不要一個人在這裡……我要和你在一起……”
說著,余心樂在床上挪了挪,一頭栽進趙酀懷中,趙酀將他緊緊摟住,失笑道:“我如今這般,又是深夜裡,真要去你爹娘院裡,他們非得當我是登徒子,能答應我?”
“你不是皇帝麽!你不是能言善辯麽!”
趙酀哭笑不得,也不知怎麽說才好。
余心樂自己拱了會兒,才又伸手推他,癟嘴道:“好吧,我知道你很忙,你可以走了……”
“年前,我一定與你父母商量此事,到時你什麽也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我,好不好?”
余心樂點頭:“嗯,我相信你。”
“咱們正月初一大婚。”
說到這個,余心樂臉上有了點笑意,眼圈雖還是紅的,人卻精神不少,趙酀再緊緊抱過他,便替他放好床帳子,轉身離去。
後來趙酀又趕著夜裡翻牆來過三回,再有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兩人再沒見過面。
西北邊境處,有馬賊不時侵犯,壞事乾盡,邊境人民苦不堪言,又有上次他與余心樂無意中撞上的縣學一事,仔細一查,整個國家竟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其中甚至牽扯出了巨大的貪墨事件,事涉朝中重臣。
事情一樁連著一樁,趙酀忙得找不到北。
余心樂心疼趙酀不已,趙酀趁夜來過兩次後,他便再也不舍得。
加之,他也在忙書院的事呢,他已經將這個想法與他爹娘商議過,他爹娘都很支持,這個月,城內、城外,他看了很多宅院,就想買到個滿意的,用作他的第一間書院。
他如今已知道那位小胡大人一直偷偷保護自己,他寫信叫小胡帶給趙酀,叫趙酀隻管忙,不要再出宮來見他,又說自己也很忙。
待到事情都忙完,再說他們倆的事。
趙酀後來也已分身無術,兩人僅靠書信聯絡。
趙酀封封信都提醒他要記得自己上藥,每每余心樂看到,臉都不覺變得通紅,開始不好意思,卻也希望自己能夠長命百歲,可以與趙酀長長久久,再羞澀,也偷偷趴在床上自己抹藥膏。
又是一晚,余心樂沐浴完畢,叫西園等人都出去。
他做賊一般,將床帳子拉嚴實,從床頭的小匣子裡拿出趙酀留下的小瓷罐,打開蓋子,便是香味襲來。余心樂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哪裡來的,他哪裡好意思問,不過聽趙酀提過幾句,好像配料都是趙酀自己挑的。
怕余心樂不喜歡,趙酀在裡頭加了梔子花汁,每次抹完,余心樂都很愉悅,他喜歡梔子花的香味。
豈料,這天他剛聞到藥膏的味道,腦袋便覺得有些暈,嗓子眼裡更是不適。
余心樂不禁蹙眉,這情況其實已非頭一回,昨日與前日皆是如此,只是今日更甚,但他也沒有太當回事。
畢竟梔子花雖不是什麽名貴品種,花香卻極其霸道。
此時冬天,屋裡點著炭盆,門窗緊閉,有些悶,容易暈也屬正常。
況且這藥膏當真很有用,現在不必趙酀叮囑,余心樂自己都記得用。
他壓下那股眩暈的感覺,用指腹微挑藥膏,便要抹去,手指微動時,香味更是直往鼻子裡躥,余心樂隻覺得胃中忽然泛起酸水,他猛咳幾聲,險些吐出來。
外頭西園聽到動靜,立馬跑進來,著急問:“少爺,怎麽了?”
余心樂來不及藏東西,眼睜睜看著西園掀開簾子,隻好道:“冬天太乾,我往身上抹些膏脂,哪裡想到味道這樣重。”
西園這才松口氣,笑道:“這味道倒是很好聞,是少爺最喜歡的梔子花香,我怎麽從未見過?”
見余心樂有些不好意思,他故意道:“哦~~想必是陛下特地給少爺準備的吧。”
余心樂拿起枕頭砸他:“少笑話你少爺!”
西園接住枕頭,笑嘻嘻道:“哪裡是笑話,陛下對少爺這麽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道,“從前見錢少爺與林少爺,隻當已是情深似海,不曾想世上還有陛下與少爺這樣的深情。”
余心樂不覺面露微笑,卻又歎氣:“哎,明日我去看看宸哥兒。”
“少爺您放心吧,錢少爺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西園說著,給他拿來盞溫茶,余心樂喝了幾口,覺得頭暈好了些,便叫西園也去睡,他則是躲回帳子裡,忍著眩暈感,還是將藥膏塗了,隨後便拿帕子使勁兒擦手,滾到被子裡,裹著一身甜香睡覺。
卻還是覺得胃裡難受,屢次往上翻酸水。
折騰了好一會兒,余心樂才陷在被中睡著,睡著前他還在想,這藥膏肯定要天天塗的,看來得去找點其他香料,或是問問大夫,可有什麽能壓一壓這味道。
第92章 溜須拍馬
本是打算次日便去看錢宸。
臨近年底, 余家生意眾多,來京城這些日子,余家的生意往北方鋪得很多, 畢竟是頭一年,余安和便打算親自去京城附近幾個州府看看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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