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酀歎口氣,將他摟到懷裡,在耳邊說:“回家後,要注意保暖,不許到外頭看雪,在屋子裡老實待著,我此次回宮,恐怕許多事要忙,得閑我立即去看你。”
“……”余心樂在他耳邊使勁兒蹭。
趙酀無奈:“這會兒又舍不得了?不如我與你父母說清楚,帶你與我回宮。”
余心樂真的好舍不得與趙酀分開,近來正是兩人最黏糊的時候,可是他也不想以現在這個樣子面對人生中的重要時刻。
趙酀不為難他:“稍後我便下車,騎馬遠遠地綴在你們車後,你與你爹娘立即回家,知道嗎?”
“嗯……”余心樂應著,卻是將他摟得更緊,不舍得放。
趙酀無奈地低頭親了親他,將他的手掰開,下車的時候,余心樂眼圈兒都紅了。
“好了,年底前我一定抽出空,年後咱們就能住一起,不哭了。”
趙酀傾身過來,用指腹幫他擦眼淚。
余心樂憋著嘴,可憐道:“那你忙完,提前告訴我哦,我們一起見我爹娘,再去見太后娘娘。”
“好。今年過年,我們一起過,好不好?”
余心樂埋在他懷裡點頭,又道:“要看煙花。”
“好,想看多少有多少,我給你放。”
余心樂這才破涕為笑,趙酀再親親他的臉,到底是依依不舍地下了車。
幾乎是趙酀剛下馬車不久,官道的另一頭便傳來馬車軲轆聲,馬車急急停住,程清暉趕忙從車上下來,披風也沒來得及穿,余安和跟在後頭著急忙慌地幫她披,余心樂本也想跳下馬車,一旁的侍衛趕緊低聲道:“少爺,陛下吩咐了,不能讓您下車。”
猶豫的功夫,他娘已經衝過來,抱住他就哭:“我的囡囡啊,怎麽總是遇到這些天煞的女土匪!!!”
“哎呀,娘,我不是沒事麽,我好好的呀。”
“哪裡就好好的了!!”程清暉一聽他聲音便知道,“凍了風寒!幾天不見,就瘦了這麽多!眼圈也是紅的!娘的乖囡囡啊!!”
程清暉又是一陣好哭。
“好了,孩子還病著呢,趕緊先上車。”余安和在身後道。
“是是是!快上車!”一家三口趕緊上了車,程清暉仔仔細細看過余心樂,見他沒有哪裡少了,這才心疼地攬在懷中,問他吃過藥不曾,又問病了幾日。
馬車在官道上有條不紊地前行,程清暉問得差不多,他爹才問:“你李世叔信上說,陛下竟然也在?”
“呃,他正好微服私訪呢,碰到我,就順便幫了我。”
程清暉趕緊雙手合十:“真是謝天謝地,幸好陛下在!”
余安和也點頭:“可不是,說起來,陛下真是我們心樂的貴人。”
余心樂有點心虛,低著頭不敢說話。
程清暉這會兒緩過來,好奇道:“這回豈不是瞧見陛下了?陛下長得什麽樣兒?”
“……”余心樂更心虛。
余安和不悅道:“外頭的幾位侍衛大哥,是陛下留下的,這也敢胡說!大不敬!”
程清暉也有些不高興,反駁道:“我作為普通老百姓,好奇陛下又有什麽,天下誰不好奇陛下的相貌?”
眼看他爹還要再說,余心樂趕緊道:“好了好了,沒事,陛下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那你告訴娘,陛下長得如何?”程清暉湊過來,“你就告訴娘,不讓你爹知道!”
說著,他娘瞪了爹一眼,余安和“咳“了聲。
余心樂“噗”地笑,告訴他娘:“陛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當真?”程清暉有些不信,“總不能比我們囡囡還好看吧?”
“哈哈哈!”余心樂歪腦袋,枕在他娘的肩膀上,認真道,“反正在我眼中,他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夫妻倆心中頓時覺得有些怪異,互視一眼,卻又不知這怪異感從何而來。
就在車後不遠處跟著的趙酀,聽到侍衛傳來的余心樂剛說過的話,看著馬車頂部那顆紅寶石,嘴角緩緩上揚。
當天夜裡,余心樂在床上躺好,他娘陪了半個多時辰離開,下一刻,帳子便又被人撩開,余心樂回身看去,心裡很甜,也早料到他可能回來,卻還是道:“你怎麽來了呀,不是說很忙?”
“再忙,想到家裡的小祖宗,這心裡到底不踏實。”
余心樂抿著嘴笑,趙酀手撐在床邊,傾身過來吻他,余心樂噘起嘴巴,主動給他親,趙酀笑出聲,順勢在床邊坐下,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余心樂嚇道:“不、不行,我娘還沒出院門呢!”
趙酀笑,余心樂生氣:“你笑什麽呀!”
“傻囡囡,把我想成什麽了,我是來給你抹藥膏,這得每天都抹才成。”
說著,趙酀拿出熟悉的小瓷瓶,余心樂臉紅,“哦”了聲,轉臉埋到枕頭裡,趙酀笑著,將衣服慢慢寬下,小心地幫他抹藥膏,余心樂渾身僵硬,後又變得軟綿綿的,陷在被子裡。
趙酀俯身過去,落下清淺卻又炙熱的吻。
余心樂回眸,只露出一隻滿含水光的眼睛,在暈黃的燈光中看他。
趙酀低聲道:“可別招我。”
余心樂噘嘴:“誰招你了。”
“真是祖宗。”趙酀歎著氣,給他將衣服理好,被子也蓋上,伸手輕撫他的額角,“宮裡事多,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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