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樂立即勒住馬,等松風跑到馬下,便趕緊問:“你怎來了,可是你們少爺出了事?”
松風喘著氣,說道:“我去余府找您,聽說您出門,便又出來找您,謝天謝地,總算是找著了!心樂少爺,姓林的竟然也來京城了,這幾日,少爺住在郊外別院散心,他三番五次想要約我們少爺出門,都被我給打出去,少爺好不容易高興一點,如今每天又是鬱鬱的,我怕那人今日又要來,更怕少爺要被他花言巧語騙了去,就趕緊來找您了!”
余心樂氣道:“那個狗男人,還有臉去騷擾宸哥兒!走!我去看看!”
“是是是,多謝您了,心樂少爺!!”
余心樂氣勢洶洶地就往錢家別院去,好在是,林昶今日沒來,錢宸還在別院裡,也並未去赴約。
不好的是,錢宸在獨自飲酒,人已經半醉,見余心樂來了,他還笑道:“我說松風人怎麽不見了,原來是找你去了,真是的,一點也不給少爺我留點面子。”
余心樂著急上前:“你還要什麽面子,我們倆誰跟誰?林昶上門找你,你為何不告訴我?!”
“告訴你,又有何用……”錢宸笑,“反正我不會去見他。”
“笑笑笑!”余心樂在他面前坐下,拿起酒壺,“我陪你一起喝!”
說著,余心樂仰起頭已經一杯下肚,“你又何必呢。”,錢宸想要阻止。
余心樂將酒壺護在懷裡,直接對著酒壺喝,實際是因為,見到錢宸這副樣子,牽中他心裡最擔憂、害怕、難受的地方,他不由也想喝酒,想醉,不願再想那些煩人的事。
錢宸見他這般,也不再阻攔,自己也抄起酒壺就喝。
西園跟松風看著乾著急,卻又阻止不了,他們都知道各自少爺的心事,心中也為少爺傷心難過。
喝了會兒,錢宸就又哭了,他碎碎念道:“反正我是不會見他的,有什麽好見的呢,他還是要娶三娘的,我見到他要哭,我不想這樣丟人,我已經沒有顏面了……我不想再丟人了……”
“是啊,我也不想再見他了,我也要哭……”
說著說著,余心樂的眼淚也掉下來。
錢宸哭道:“狗男人!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花前月下,說了那麽多好聽的話,到頭來呢?!”
“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余心樂更是怒罵。
兩人很快便各喝各的,也各罵各的,余心樂怒上心頭,桌子一拍,豪氣大喊:“西園!拿筆墨紙硯來!”
西園也不敢不從,立即去取了筆墨紙硯。
余心樂運了口氣,拿起筆便在紙上寫:狗男人,從此恩斷義絕!!!
錢宸還湊過來看了眼,也壓根不懂是怎麽回事,倒是跟著鼓掌:“好!好一個狗男人恩斷義絕!少爺我也要寫!”
說完他就搶過余心樂的筆,在另一張紙上也寫下“狗男人,從此恩斷義絕”。
“好!!!”余心樂也鼓掌,隨後將自己那張紙拍到西園身上,“去!送到桂花胡同!本少爺要與他恩斷義絕!”
西園:“……”
錢宸也拍給松風:“去!送給那個狗男人!往後別再來煩我!”
松風:“……”
余心樂與錢宸幾乎是異口同聲:“快去啊!!”
兩人隻好將兩人的紙分別疊好,紛紛出門送“恩斷義絕”去了。
余心樂與錢宸相對“哈哈”大笑,自覺乾得漂亮!
兩人又幹了幾杯,有錢宸的另外一名小廝來稟報,聲音很為難:“少爺……那人的小廝來了……”
沒等錢宸說什麽,余心樂拍著桌子站起身:“狗男人!我余心樂去會會他!”
錢宸比余心樂還要醉,冷笑著起身:“狗男人,看我弄不死他!”
說罷,錢宸也跟著余心樂往別院大門而去。
門口站著的確實是林昶的貼身小廝,余心樂認識,他有點醉,卻還沒有醉到不認識人的地步,他冷笑道:“你還有臉來?姓林的狗男人今日為何不是自己來?!就這麽點誠心?!”
小廝賠笑:“見過余少爺,我們少爺心中對錢少爺很是愧疚,昨天下大雨,他從山裡回去時,淋了大雨,此時正發燒,是以才派小人過來。”
聽說林昶發燒,即便已經喝醉,錢宸也不禁怔住。
小廝見狀,眼睛一轉,更是做出傷心模樣,說道:“我們少爺睡著,口中喊的也都是錢少爺的名字,錢少爺,我們少爺他當真是有苦衷的啊,您就去見他一面,好不好?小的求您了!”
說著,小廝就跪下開始磕頭,求錢宸。
余心樂還要再說,錢宸遲疑著問:“……他,他真的發燒了嗎,可有燒暈。”
小廝哭道:“錢少爺,還是您知道我們少爺,他每回發燒,都要暈過去的。他昨夜暈過去之前,還叮囑小人今日一定要來見您,錢少爺,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少爺吧……”
錢宸的腳步已經有所松動,聽了這話,本就喝醉的他,哪裡還站得下去。
他立即上前:“走!我跟你去!”
余心樂還有幾分清明,氣道:“你糊塗呀!狗男人有什麽好見的!”
錢宸止步,小廝繼續哭,說他們少爺多麽多麽可憐,錢宸咬牙:“走!!”
余心樂沒法子,隻好跟上去,與錢宸一同爬上林家派來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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