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酀慌張的大腦逐漸清醒,他停了停,開始叫名字:“余心樂。”
余心樂裝死中。
趙酀再叫:“余心樂,能聽見我叫你?”
余心樂繼續裝死。
趙酀直接彎腰:“我要親你了。”
余心樂的手指已經開始顫動,仿佛在糾結他話中的真假,趙酀看得清清楚楚,低頭就去親,唇瓣相接,余心樂嚇得睜開眼,伸手推他,急道:“你幹什麽呀!!”
趙酀並未使力,被他推得倒坐在草叢中,看著他笑道:“終於醒了?”
“……”余心樂撇嘴,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說你——”
“我怎麽了我!!”余心樂大聲說話,俗稱是虛張聲勢。
趙酀搖頭,不與他一般見識,而是爬起身,接著便單膝跪在草叢中,彎腰要去抱他。
“乾、幹什麽!”余心樂如臨大敵。
“把我當什麽了?不過就是親你——”
哪料余心樂根本聽不得那個字,立即就開始閉眼呻吟:“啊,我頭疼,啊啊啊,我要暈過去了……我頭疼……好疼啊……”
趙酀氣笑:“提也不能提?那天是誰先親我,還親完就忘?”
“胡說八道!!!”余心樂氣憤地睜開眼,“你不要汙蔑我!!!”
“是是是,我汙蔑。”趙酀照舊伸手抱他起來。
余心樂掙扎幾下,無用,還是被趙酀給抱起來,他又委屈又可憐地問:“那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帶你去換衣裳,沐個浴,還得喝藥,否則你要生病的。”
“……那我要回家,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趙酀停下腳步,低頭看他:“真把我當洪水猛獸?”
余心樂撇著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趙酀看他半晌,無奈歎氣:“你真是我祖宗。先去換身衣裳,我送你回家,你爹娘那裡,我也會與石磊說好,幫你圓謊,好不好?”
“……好。”
趙酀也不逼他,帶他去上次睡覺的閣樓,從衣櫃中找出衣裳讓他換了,余心樂要求自己換,趙酀沒允許,隻道:“上回在宮裡,我都已看過。”
“……”余心樂羞得把臉藏到枕頭裡,渾身都變得粉紅。
趙酀此時卻是真君子,余心樂都落了水,他還不至於禽獸不如。
在換衣服的途中,趙酀便發現,余心樂已經開始發燒,他擰了眉頭,停下動作,說道:“你這樣,我還如何放心讓你回去?”
余心樂躺在那裡,閉著眼睛,可憐巴巴地重申:“我要回家……家裡也有大夫的……只是有點燒而已,沒事……我要回家……”
趙酀單膝跪在床邊,低頭單手撫著他的臉,溫聲問:“就這麽怕我啊?”
“……”余心樂的睫毛顫了顫,睜眼看他,眼中水光閃爍。
委屈壞了。
趙酀心軟,哄道:“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家,不委屈了,不委屈了。”
余心樂像是松了口氣,趙酀頓時又氣又好笑,他單手扶起余心樂,將人摟在懷裡,給余心樂將衣服穿好,抱起人就往外走,又拿個披風給他裹好,直接到泰和園的後門,上了輛馬車,便往余家去。
路上,趙酀叮囑:“我會叫黃禦醫來一趟,具體什麽說法你也別管,我自會交代好,總之不會叫你爹娘誤會,你老實喝藥,知道不知道?”
“……知道了。”余心樂蔫聲道。
趙酀摸了摸他的額頭,隻覺得更燙,又歎氣:“都是我不好,不該嚇唬你,也不該親——”
余心樂開始掙扎,趙酀認輸:“好好好,不說那個字,不說。”
余心樂繼續撇嘴,趙酀將他摟緊,輕輕拍著他後背:“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余心樂是真的沒什麽勁,這些天他本就上火,此時落水,又吹風,著了涼,還受了大驚,熱度一旦上來,便是來勢洶洶,他渾身酸痛,窩在趙酀的懷中,聽著耳邊趙酀的呼吸聲,還有規律的車軲轆聲,旁的任何事都沒有來得及想,隻覺得這個懷抱好舒服,好想睡。
他迷迷糊糊地,漸漸睡著。
很快,趙酀輕拍他:“囡囡,到了。”
叫了好幾聲,他才睜開眼,迷茫地“啊”了聲,卻又沒有說話,雙眼茫然地看著趙酀。
“唉,你這樣,我怎麽放得下心?”趙酀覺得肝都在疼。
偏偏小祖宗燒得暈暈乎乎的,人還在他懷中直蹭,口中隻說要回家,蹭得趙酀的心更是軟得一塌糊塗,低頭便在余心樂的唇瓣上印了個吻,余心樂迷糊中也記得生氣:“不許親,不許親……”
“好了好了,不親,不親。”
說著不親,趙酀又低頭連印好幾個吻。
余心樂帶著哭腔,軟綿綿地說著氣話:“狗男人!不許親……”
趙酀“哈”地笑了聲:“狗男人,我嗎?”
“狗男人……”余心樂睜眼瞪他,可他病得,就連眼光也是軟的,趙酀再來親他的眼睛,余心樂搭在他肩膀的手便去掐他,掐了會兒又生氣,“肉是硬的,掐不動,嗚……”
趙酀笑出聲,緊緊地抱住余心樂,說道:“你得回去吃藥,我這就抱你下去,要聽話,知道嗎,不能因為苦就不吃。”
“不吃,苦,難吃……”
“那我可就翻你家牆頭來親手喂你吃了,我可是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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