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低聲說話,說到這裡,余心樂壓不住激動的聲音,小福寶被驚得一顫。
余心樂趕緊捂嘴,趙酀將小福寶抱起搖了搖,待到小福寶重新睡著,他才將孩子放回榻上。他單手攬住余心樂的肩膀,唇瓣在他額頭碰了碰,低聲道:“別怕,有我在,此事必定不會發生。”
“嗯!我相信你!”
然而誰也沒想到,這話也就不過上午剛說,下午又從江南傳來新消息。
說前太子趙瓊在平江府竟然反了,告訴全城百姓,先帝是趙酀殺的,還譴責趙酀這一系列逆天行為,發誓要重回京城,奪回所有的一切,順應天地法則,讓百姓們過上太平日子。
江南百姓本就被這鬼神之說嚇得戰戰兢兢,聽了這樣的話,又見趙瓊拿出信物,更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竟也不知究竟是該信,還是不信。
卻也容不得他們信不信。
平江府的知府已經被他們給抓了,城門也早被趙瓊的人手給緊緊關上,如今滿城百姓都關在城裡。
那趙瓊更是親手寫下檄文,用以挑釁趙酀。
趙酀收到這封檄文,不禁笑了。
因為這個消息,朝中部分官員竟也坐不住,他們本就覺得趙酀行事過於乖張,難怪天地不容!朝中頓時也多出不少聲討的聲音。
趙酀決定去一趟平江府,親手誅殺趙瓊。
這是趙酀早就想好的,魏太監其人陰險狡詐,人手眾多,這事兒交給誰他都不放心,必須是他親自去,親手絞殺,本想大婚之後再去,沒想魏太監自己先坐不住。
再者,他也怕魏太監給全城百姓下毒,晚去一步,危險就更多一重。
反倒是趙瓊已經完全不值得一提。
他當初放走趙瓊,就是為了釣大魚,甚至還在趙瓊身上下過蠱,趙瓊的生死不過是他一念之間,便是魏太監也不知。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反倒熱血沸騰,只是有些對不住余心樂。
他歎息道:“大婚近在眼前,卻又叫你遭受無妄之災。”
余心樂用力搖頭:“放了那麽久的網,大魚終於主動鑽進來,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呢!山河無恙,天下太平,我們才有資格向天地昭告我們的感情!否則要遭天打雷劈的!”
“胡說八道什麽。”趙酀捏捏他的嘴巴,有些不悅。
“嘿嘿。”余心樂撲到他懷裡,緊緊摟住他的腰,說道,“你去平江府之後,一切都要小心,我知道你是個很細心的人,也知道你有諸多安排,更是完完全全地信任你,但你到底是人,不是神,一定、一定照顧好自己。”
趙酀低頭吻他。
良久之後,趙酀與他額頭緊緊相貼:“回來我們便成婚。”
朝中鬧事的官員全部被趙酀給抓了起來,他行事向來鐵血,他去了江南,鄧容卻留在京城,誰不知道這位鄧大人的厲害?
且也不知道為何,宮內、宮外忽然就出現很多很多陌生面孔的侍衛。
竟也不知道到底從何而來,倒像是地底下鑽出來的!
有這些冷冰冰的侍衛盯著,還真沒人敢鬧事。
這天,余心樂在看趙酀剛寄回的信。
趙酀早就輕車簡從地帶人騎快馬去平江府,打算與留在山中的士兵匯合,直接衝進平江府,捉拿魏太監等人。
帝王儀仗中坐著的,不過是他的替身。
這些也是余心樂早就知道的,趙酀這封信便是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行蹤,只是兩人也知道,這並不能輕易透露,信中看似提也沒提,卻是用了僅有兩人知道的字謎。
余心樂算著趙酀目前的地點,鄧容忽然過來。
余心樂立即放下信,將鄧容叫進來,問他有何事。
卻見鄧容步履焦灼,甚至滿臉恐慌,余心樂不禁也慌了,下意識地站起身,問道:“出什麽事了?!”
鄧容見四周沒人,咬咬牙,沉聲道:“其實林昶沒死!”
“什麽?!”余心樂驚呼。
鄧容拱拱手,將事實告知於他,余心樂尚未回過神,鄧容緊跟著又說:“這一年,林昶也算是幫了陛下不少的忙,就在方才,他忽然令看守他的侍衛來找我過去,說有急事相告。”
“到底什麽事?!”余心樂急死了。
“他說,前朝余孽恐怕已與倭寇勾結!!他要拿陛下的性命與整座平江府去換取那些倭寇的支持!!!”
余心樂大驚:“他為何此時才說?!此事到底有幾分真假?!”
鄧容也頗為急躁,又有些沮喪地說:“林昶只是魏太監的傀儡,魏太監倒是從未與他提起過此事,是他幼年時候有回無意中在林家瞧見過一個倭國人,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他漸漸便忘了。
“這幾日,我與他商議江南一事,是想多點辦法,這次魏太監突然起事,我們都有個疑問,他太急了!哪怕他快死了,也不至於急成這樣,魏太監極慕權力,卻也貪生怕死,按理說不該如此不管不顧。
“但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畢竟這次機會到底難得。也就是方才,林昶想起幼年時候的這件事,想到一個可能,這才慌忙將我叫去。這事兒林昶也不能肯定,但我就怕這是真的!!”
若是真的,哪怕趙酀暗中也有幫手,又能有幾分勝算呢?
那些倭寇殺起人來從來殘忍!
而且魏太監將這一手埋得太深,饒是趙酀也沒想到,一心想要復國的魏太監,竟還會與貪婪的倭寇合作,拚著富庶的江南不要,竟也要殺死趙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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