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樂卻不怕,他伸手抱住趙酀的腰,貼在他身上,軟聲道:“不是越來越好了嘛,黃大人也說沒事呀。”
趙酀心中無奈歎氣,捏捏他的臉:“何時才能多些肉。”
“我才不要那麽多肉,我懷孩子的時候,太胖,很醜!”
趙酀虎了臉:“哪裡醜?那樣剛好!”
“……”余心樂撇嘴,懶得跟他多說。
趙酀心中想著一定要把小豬喂得白白胖胖的,卻也沒有再說,而是繼續道:“六月初六,是當初我們倆相遇的日子。”
余心樂眼睛一亮:“真的啊?”
“我還能騙你?”
余心樂又高興了,重新抱住趙酀的腰蹭蹭:“那就六月初六!這個日子好!這個日子最好!”
趙酀再捏捏他的臉,很快余心樂便愉快地睡著。
如余心樂所料,當天大慶殿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得滿城皆知,估計再有幾日,整個天下就都會知道。
趙酀還專門與爹娘、太后娘娘解釋這件事。
三位長輩擔憂雖擔憂,倒是一致相信趙酀,也沒有人覺得福寶跟余心樂姓沒什麽不好,程清暉暗地裡更是抹著眼淚跟余心樂說:“我們囡囡真是傻人有傻福,找到這麽好的夫君。”
余心樂不滿:“我是夫君,他是娘子呀,你沒看我們小福寶兒都跟我姓呢!”
程清暉輕拍他肩膀,嗔道:“孩子是誰生的?!”
余心樂吐舌頭,程清暉又笑,往後更是對趙酀這個女婿好到不行。
皇宮之外,可就不如他們一家人這樣鎮定、溫馨。
不過余心樂也很相信趙酀,他倒沒有去太在意外面是怎麽鬧的,趙酀總能解決,小福寶正是最磨人的時候,他實在沒有心力再去想其他的事。
是錢宸慌裡慌張地跑進宮來找他,見他坐在窗邊,脈脈地溫聲給小福寶讀《聲律啟蒙》,小福寶時不時地“啊”一聲,宮女們面帶笑容地在旁陪著。
畫面那樣閑適美好,錢宸焦灼的心也慢慢鎮定下來。
余心樂翻過一頁的書,看到他,立即笑開,並抱起小福寶,拉住小福寶的手朝他揮揮:“錢叔叔來看我們小福寶兒啦,快來打個招呼。”
“啊!”小福寶朝他笑。
錢宸不覺也笑,走來逗著小福寶玩,倒把正事給忘了。
直到小福寶睡著,被嬤嬤抱到床上去睡,余心樂帶著他到外間,坐下吃茶點,余心樂親手給他倒了盞茶,問道:“這麽慌張,是有什麽事呀?”
錢宸看著他,說道:“有了小福寶後,我倒發現你穩重許多。”
余心樂頓時無比得意:“我畢竟是小福寶的爹爹嘛!一定要有長輩的樣子!”
“噗。”錢宸連連擺手,“可見是不經誇。”
兩人一同笑出聲。
笑過,錢宸邊吃茶邊道:“我原是很慌的,見你這樣歲月靜好,想必你家皇帝陛下定是能解決的。”
“是那天大慶殿的事兒吧?”
“瞧你說得多鎮定。”錢宸放下茶盞,歎氣,“哎,你是不知道宮外現在有多亂,不說那些官員天天換著法子上奏,就說百姓們,他們——”
錢宸欲言又止,余心樂手背撐著下巴,倒是無所謂道:“我能想到他們說的話有多難聽,無非就是說我是個男狐狸精唄,趙酀行事獨斷,少不得還要罵幾句趙酀是昏君,我是藍顏禍水,我爹娘跟太后娘娘肯定也被捎帶上了,說不定還有人去我家鋪子裡鬧事兒呢。”
“你都能猜到……那這事,到底如何是好?”
余心樂展顏:“怕什麽,趙酀既然有膽子昭告天下,那他就一定有辦法。”
錢宸個人是覺得這種事完全沒有法子解決,更不明白趙酀為何要宣告得這樣徹底,甚至昨日有人說孩子本就是過繼而來,又姓余,還冊封為太子,簡直是胡鬧,完全不把祖宗之法放在眼裡。
哪裡料到呢,這位皇帝陛下,直接就說,孩子是他們親生的,並承認是余心樂生的,這下好了,言官們都鬧得厲害,百姓們也覺得皇帝是被狐狸精迷瘋了。
男子怎麽能生孩子呢?!
若非錢宸親眼所見,他也不能相信。
如今這境況,這問題還能解決嗎?
余心樂已被推到風口浪尖,其實皇帝陛下就是不說孩子是余心樂生的,隨便找個由頭,又能如何?到底小福寶還是太子,陛下對余心樂又這樣好,自家人都知道,何必要平添這麽多的麻煩?
見余心樂這樣篤定,錢宸也不好多說什麽,更不能說陛下的不是。
余心樂知道好友是擔心他,他起身走到錢宸身邊落座,兩人挨得緊緊的,余心樂道:“宸哥兒,你是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擔心,但你也要相信我和我喜歡的人呀,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錢宸心裡還是不信,但看著余心樂這樣堅定的眼神,也說不出潑冷水的話,他只能朝余心樂點點頭。
錢宸那天鬱鬱離開,之後每隔幾天都會進宮一趟,給余心樂說說宮外的情況,這些天幾乎沒什麽改變,百姓、官員們皆是義憤填膺,趙酀卻是我行我素,還放言說要修改律法,將男男成婚一事加在律法中,眾人都覺得陛下是瘋了。
原還覺得這是位明君,不曾想一個男狐狸精就能將他迷成這樣,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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