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惦記著聞吟寒一起睡,真當他不會動手揍貓?
土豆吃痛,仗著自己在聞吟寒懷裡,就扭頭呲著牙對上南賀槿帶著冷意的目光:“你……你!”
然而它一句話剛開了個頭,就猛地炸了毛,這隻鬼煞就只是出去了一趟,怎麽強了這麽多?這氣息……怕不是快晉升成鬼王了吧?
那可是十殿閻王的實力了啊。
土豆默默縮回了聞吟寒懷裡,裝作剛才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
聞吟寒眼中閃過細碎的光,但速度太快,在南賀槿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泯滅不見。他顛了顛土豆,說:“我決定讓土豆和你睡一起,你們睡主臥那張大床,不算擠,這樣就可以省下給它買貓窩的錢了。”
南賀槿掐了掐他臉上的軟肉:“想都別想,晚上跟我一起睡,讓這隻臭貓自己去睡沙發。”
他甚至連次臥的床都不願意讓給土豆。
見南賀槿對土豆說他“臭烘烘”的事耿耿於懷,聞吟寒笑了一下,眉眼隨之舒展開來,像雨後清新而帶著濕意的延綿微風,直直吹進南賀槿心裡。
“你不臭,土豆也不臭。”
小媛躲在父親舒彬城的身後,偷偷打量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男人,家裡出了這樣的事,肯定是緊閉大門,不會讓不認識或者不熟識的人進家門,可是這個人,卻好像視他人如無物,進出自由,是父親給他的特許嗎?
當然,這只是小媛自己的猜測,她如果選擇開口向父親提出自己的疑問,就會得到與之完全相反的答案。
因為自始至終,舒彬城都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去留,直到現在,他才驚覺這個人在悄無聲息中,繞過他,離去又回來,輕車熟路的架勢,就像是在他自己家一樣熟稔。
雖然無傷大雅,但總讓他心裡覺得有點不舒服。
唯德真人和趙洺兆見南賀槿回來了,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踏實落地,趙洺兆小聲和蓮遲秋說道:“雖然這南賀槿是隻鬼,但我總覺得他是隻好鬼,如果沒有他,聞吟寒再像上一次魔怔了想要自殺,我們誰都攔不住。”
蓮遲秋不知道這其中發生的事,眼波在聞吟寒和南賀槿身上流轉片刻:“他的氣息……”
趙洺兆有些分神,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嗯?你剛才是不是說話了?”
蓮遲秋勾了勾唇,若無其事地收回眼神,然後落在趙洺兆臉上:“無事。”
“哦。”應了一聲,趙洺兆又開始在心底嘀嘀咕咕關於聞吟寒和南賀槿的事。
他總是對別人的事極其上心,但對於自己,時時忽略又時時含糊應付,蓮遲秋無聲歎氣,微涼的手掌落在趙洺兆的頭頂。
還是得學著多關懷關懷自己。
片刻後,一些不太好的記憶畫面湧上蓮遲秋腦中,他雙眸微閃,然後沉入深不見底的無瀾湖面。
在場的人中,只有唯德真人的心情不太妙,不僅針對與蓮遲秋這個老不要臉的東西對他徒弟動手動腳,還有南賀槿周身流露出的氣息,那竟然是讓他都有些隱隱生忌憚的程度。
這樣的情況,讓他為兩年後的事產生了些許動搖。
果然還是得從聞吟寒身上下手。
心中飄過雜亂的心緒,唯德真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強逼自己回神專注,他看向小媛:“你還記不記得計遠行長什麽樣?”
這些人居然沒有問她和計遠行的交往經歷,小媛啊了一聲:“記得,不過你們原來是想找他啊,可惜我沒有照片,不過我會畫畫,可以畫給你們看看。”
盛老爺子聽著,心中感慨萬千,他的確已經老了啊,已經跟不上這些年輕人的步伐了,說不定等哪一天,他的兩個孫子也會把未來的妻子帶回家吧,希望他還能活到那個時候。
書房裡只有兩把椅子,一把是老舒死前坐過的那把,現在也沒人敢坐。另一把就給了在場年紀最大的盛老爺子。
雖然他有心在這裡跟著解開是到底是誰害了老舒的謎題,但體力已經不允許他這樣長久地坐著了,於是站起身,捶了捶腰,和眾人說道:“我去看看老舒。”
舒彬城想扶著他一起去,卻被拒絕:“你是老舒的兒子,得待在這裡。”
小媛還在紙上畫著計遠行的模樣,此時也騰不出空,盛老爺子也不在意,自己打開門出去了。
小媛在畫畫的時候,唯德真人也沒閑著,剛才擊退了躲在稻草小人中的一縷神識,打斷了他的施法,現在得重新開始。
稻草小人上被金錢劍戳了個大洞,他試著扯了扯,只要不會輕易散架就不成問題,只是上面的紙人有些不好搞,唯德真人四處看了看,然後把視線定格在自己徒弟身上。
趙洺兆乖乖走過去,就聽到唯德真人一本正經地說:“去扯蓮遲秋兩根頭髮,然後借一根針,把這紙人縫起來。”
趙洺兆被驚到了:“師父,這、這合適嗎?”
“哪裡不合適?”唯德真人敲敲他的腦袋,“叫你去,你就去,哪兒來這麽多廢話。”
趙洺兆捂著頭,有些鬱悶,走到蓮遲秋跟前,猶猶豫豫地說道:“遲秋,師父讓我扯你兩根頭髮。”
聽到這徒弟轉頭就把自己賣得乾乾淨淨,唯德真人氣得翻了個白眼。
蓮遲秋倒是沒問什麽,修長的手指拂過長發,兩根銀白的發絲就落在他的掌心:“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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