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媽在另外一處,我去看過她,也說了你的事,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只知道自己有一個兒子還活著,但忘了叫什麽,多大了,長什麽樣子,一概不知。”
聞吟寒的手垂了下去:“怎麽會這樣……”
“沒關系,”南賀槿趕緊安慰他,“不管她記不記得,你都是她的孩子,這是血濃於水,抹不去的親情。”
聞吟寒想現在就去看看她,南賀槿倒是沒什麽異議,握住他的手,準備帶人離開這裡。
忽地,聞吟寒扯了南賀槿一下,看著他,艱難地說:“我們好像忘了什麽東西……”
南賀槿一愣:“什麽?”
須臾之後,二人異口同聲:“土豆!”
此刻的土豆已經被那瘦長白蘑菇抓住了,即便它可以將自己變大,但也架不住他們人多勢眾,打鬥一番之後,還是逃脫不了這悲慘的命運。
它淚汪汪:主人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救它啊?
想起他們居然把土豆忘了,聞吟寒真是哭笑不得,他揪住南賀槿的頭髮:“都怪你。”
於是南賀槿就用腦袋去蹭聞吟寒的手:“好好,怪我,那現在我將功贖罪,把它帶回來可以嗎?”
“一起去吧。”
等他們二人回到那所謂聖樹禁地的時候,那男子正抓著土豆的尾巴,將它倒提著,不管土豆怎麽反抗,都無濟於事。
男子看到聞吟寒和南賀槿,松開土豆,“你們還敢回來?”
聞吟寒把跑過來的土豆抱起,南賀槿卻十分嫌棄地看了一眼,然後捏著它的後頸皮:“臭死了!”
剛準備大哭一場的土豆立刻把眼淚憋了回去,這隻大鬼不如不回來,一回來就欺負它!它伸出爪子,想去撓花這這張可惡的臉,南賀槿就站在它剛好抓不到的位置,笑容極具嘲諷意味。
聞吟寒懶得去管這一貓一鬼。
他扭頭看向那男子:“你不就是在等我們回來?”
男子看出這人和旁邊身穿灰袍的鬼關系不一般,覺得有些迷惑:“你到底是誰?來這裡幹什麽?”
“來旅遊,”聞吟寒笑了笑,然後扯過南賀槿的袖子:“走了。”
他們光明正大的來,光明正大的走,絲毫不把男子放在眼裡,把男子氣得咬牙切齒:“來地府旅遊,你們是不是有病啊?!”
南賀槿捏了捏聞吟寒腰間的軟肉:“我發現,你有時候還挺會氣人的。”
聞吟寒的眼睛被風吹得眯了起來,土豆跟他的狀態差不多,一身白毛漫天亂飛。
他反問:“只是有時候?”
南賀槿沒有回答,準確的來說,是不敢回答,他覺得這是聞吟寒在給他挖坑,思量片刻之後,他試探道:“在我這裡,你最可愛,一點都不會氣人。”
見他沒有上當,聞吟寒不免覺得有些可惜,不過,他還有其他的說法:“那你認為在別人眼裡,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南賀槿一本正經地說:“我不知道。”
然後趕在聞吟寒發問之前,又補充:“因為我的眼裡只有你,看不到其他人。”
他說完這句,還信心滿滿地等著聞吟寒誇他,但等了一會兒之後,聞吟寒的話讓他不敢置信,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於是聞吟寒貼心地重複了一遍:“你知道你這樣說話,很像是一個滿腦子都是戀愛語錄的小屁孩嗎?”
聞吟寒都沒有直接說他“油膩大叔”,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但南賀槿覺得自己不能接受:“我又沒有說錯,你看我什麽時候去注意過別人、給別人做飯、還負責講睡前故事,陪吃陪喝陪睡?”
“你在偷換概念。”
“我沒有,”南賀槿捏著他的側臉,“我這是在跟你表白。”
聞吟寒卻有些意外:“我以為剛才已經表白過了。”
“那一點都不正式。”
笑了一聲,聞吟寒告訴他:“現在也不正式。”
這倒是讓南賀槿說不出話了,他埋頭思索,然後提議:“那等見到咱媽之後,我準備準備,然後直接向你求婚?反正我們都見過家長了。”
他說這話,給聞吟寒找到了糾正他稱呼的機會:“那是我的媽媽,跟你有什麽關系?”
“什麽啊,”南賀槿語氣中是說不出的哀怨和委屈,“你是打算隱瞞我們的關系,談一場地下戀嗎?”
他還自我懷疑:“是不是因為我只是一隻沒錢沒勢的鬼,你嫌棄我,覺得我給你丟人了?”
“沒關系,你告訴我,我會改的,我一定會變得更厲害,然後掙錢養你,養咱媽,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生活在一起……”
絮絮叨叨給土豆都聽得不耐煩了,一爪子拍在他嘴巴上:“煩死了,閉嘴啊!”
也不知道是誰給它的勇氣,讓它敢在南賀槿頭上動土,不過很快,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土豆,立馬把自己縮進了聞吟寒懷中,瑟瑟發抖:“主人救命!這隻鬼要吃我!”
聞吟寒眉眼彎彎:“他舍不得。”
土豆偷偷抬頭瞄了一眼南賀槿,看到他嘴邊掛著堪稱殘忍的笑容,心底尖叫連連。
實際上,現在的南賀槿除了嚇一嚇它之外,根本就沒空和一隻沒腦子的貓多計較,他掰過聞吟寒的臉,讓他不能逃過自己的注視:“吟寒……”
聞吟寒捂住他的嘴:“噓,你不說話的時候可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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