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啊,你看我也入門這麽多天了。”秦雲盞難得羞赧,摳了摳鼻尖道:“那個......能不能教我兩招啊,雖說我不是多有天分,但學兩招以後出門在外,也好防身啊是不是?”說著,他舔著一張小狗臉賠笑道:“我也想像師尊你那樣!‘刷刷刷——’放倒一大片!”
“小子!有眼光!”蘇九重冷不丁伸手,用寬厚的大掌在他背後重重的拍了一下,差點兒沒給秦雲盞把肺拍出來,“看在你這麽勤奮刻苦的份上,為師今天就將自己畢生所學當中最精妙絕倫的劍招傳授於你!”
“哇!那也太棒了!!”秦雲盞喜不自勝,幾步繞到蘇九重跟前,拱手抱拳,單膝跪下道:“師尊!現在就受徒兒一拜!”
“拜什麽拜!師徒一場!這都是小意思!”蘇九重豪情萬丈的一揮袖,反手將劍匣中的“不周”拔了出來。
秦雲盞猛地瞪圓了眼睛,他滿臉寫著興奮期待,目不轉睛的看著蘇九重,生怕看漏了一處細節。
藏藍色的劍光溢出劍匣,於半空中留下淡淡的殘影,瑰麗至極,蘇九重突然擺腰而起!
“刷刷刷”
劍影須臾間晃顫,連成一片,蘇九重騰挪飄逸,整個人褪去了平日裡的那些落拓不羈,變得輕盈迅捷,融入風中!
大乘境的修為無需刻意釋放,在劍出劍收的動作之中奔騰翻湧,掌管了風與塵,連帶著絳皓潭漣漪疊出,湘妃林竹浪翻騰!
“這便是本門劍法,名曰《明舒逐鶴》!”
蘇九重朗聲大笑,顯然樂在其中,他行雲流水的一套舞完,足尖沾地,收劍於背後,器宇軒昂,衝秦雲盞微微一笑道:“全是精華,一個多余的動作都沒有,雲盞,你可看明白了嗎?”
秦雲盞:“阿巴阿巴阿巴巴.......”
蘇九重“咦”了一聲道:“怎麽著?沒看明白?”
秦雲盞抬手抓了一把臉,“師尊,你知道嗎?你剛才整個人就像是開了八倍加速一樣。”
“八倍加速?啥意思?”蘇九重道。
“快到根本看不清啊!!”秦雲盞欲哭無淚道。
“怎麽可能呢!”蘇九重大惑不解:“我方才一共出了七七四十九劍!二十一個連招!”
“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秦雲盞木著臉道:“‘咻咻咻’、‘唰唰唰’,然後你就落地了!”
蘇九重:“。”
蘇九重:“不慌,沒看清是吧,為師再給你來一遍!這次為師給你整個慢動作!保準你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抬手指了指石凳,“你上那兒坐著去看!莫分神。”
秦雲盞:“。”
片刻後,蘇九重又從天上落了地,笑呵呵道:“這次看清楚了吧!小雲盞!為師這次還破了方才的記錄!共出九九八十一劍!三十六個連招!”
秦雲盞伸手摸了摸屁股下面捂都沒捂熱的石凳,面無表情道:“嗯,特別好。”
蘇九重對自己的教學成果很是滿意,大搖大擺尾巴翹翹的回了屋,隔著一扇門,秦雲盞都能聽見他在哼小曲兒,顯然還沉浸在自己舞劍的英姿颯爽當中不能自拔。
秦雲盞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劍修......都這麽二嗎?
那他的未來豈不是很堪憂!
蘇九重洗了臉剃了須,換了乾淨道袍,整個人煥然一新,頗有幾分英俊倜儻之風。
“沒吃早飯呢吧雲盞!”他的袖子卷的高高的,露出的古銅色臂彎結實有力,不知從哪兒尋了個圍裙給自己系上,
“好家夥,這都快晌午了耶!”秦雲盞有被他這身“家庭煮夫”的造型嚇到,結巴道。
“那又怎麽樣,就當吃早午飯了!為師打算蒸幾個饅頭,還是說你打算吃點兒別的什麽?花卷?粥?”蘇九重推開夥房的門,樂呵道:“或者為師下面給你吃啊!”
秦雲盞想了想,莫名的就開始嘴饞他娘親先前給他帶上山當做乾糧用的流心蜜糖餡兒的酥餅。
餅雖然帶了好幾塊,在簫下隱居不開火的這幾天裡早都吃完了。
“算了吧,還是不說了。”他一手撐著下巴道:“說了師尊也不見得會做。”
“你盡管說,會不會做那是為師的事情。”蘇九重道。
“油酥千層餅,你會嗎?”秦雲盞道:“芝麻流心蜜糖餡兒的。”
“這有什麽不會的!”蘇九重樂了,拍了一下巴掌道:“你別說!這還就是為師的拿手絕活!”
“哈?”秦雲盞吊起眼梢,有些不信,“吹牛的吧師尊,你看著也不像是個會下廚房的男人......那油酥餅很難做的,我看光餅皮怎麽發就是個學問,吹牛之前不如先打打草稿!”
“嘿你個臭小子!敢瞧不起你師尊!”蘇九重奇怪的勝負欲上來了,箭步衝過來搓他的腦袋瓜子,“為師現在就給你做,做他個十個八個,你不吃完不準走!”
說完,他也不等秦雲盞回應,調過頭就殺進了夥房,那陣仗不像是要去做飯的,倒像是要去砍人的。
秦雲盞:“。”
他忽然覺得好笑。
蘇九重,可是一個大乘境的劍修。
雖說他們這師徒也沒當個幾天,但莫名的,他跟蘇九重就十分投緣,老家夥為老不尊,他也可以肆意的沒大沒小,兩人相處誰也不會覺得尷尬,好像本來就是很親的人一樣。
沒一會兒,蘇九重從夥房的窗戶裡探出腦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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