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看前面。”師雲琢道。
“前面有你看著,我就不用看了。”秦雲盞說:“反正你是不會讓我掉溝裡去的,對不對?”
師雲琢:“。”
好像也沒法反駁。
這種事無傷大雅,師雲琢選擇了沉默,秦雲盞偷了好些懶,嘴巴便開始不閑著。
“方才一直沒顧上問,師尊和阿鯉姑娘說的劍閣行印,是什麽東西啊?”
“你居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鳳襄奇道:“我看你那般積極,還當你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呢!”
“我......我那顯然是為了你好嗎!”秦雲盞道。
“啊我好感動啊!”鳳襄拖腔拉掉的說:“但也不用拿我當幌子來掩飾你的遲鈍吧!”
秦雲盞:“......”
鳳襄:“這麽看來你的確很像九重仙尊的親弟子!”
“劍閣行印是進入劍閣的通關文牒。”師雲琢道:“劍閣弟子每年會搜羅鍛造許多的法器神兵,貯藏在劍閣內,獲得行印的人進入劍閣,可以任意挑選一件屬於自己的趁手的法寶。劍閣不輕易向外人開啟,卻會每年向扶玉仙盟大開洞門一次。”
“哦~~~所以算是給扶玉仙盟中弟子的福利,對吧?”秦雲盞道。
“可以這麽理解。”師雲琢說。
“我們是劍修,那也就是說,師尊這麽賣力,是為了給我弄到一把劍!”秦雲盞隱隱激動起來。
“沒錯。”師雲琢點頭。
“哇!!”秦雲盞歡呼道:“師尊萬歲!!!”
“瞧你這沒出息的高興樣兒,給徒弟弄把劍是九重仙尊的分內之事吧!”鳳襄無語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做人要知足常樂。”秦雲盞說。
“是是是。”鳳襄莞爾失笑,頗有感慨,“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這麽信賴我,能遇到你們,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頓了頓他道:“主要是我沒想到,雲琢會相信我。”
“關於你做的那個夢。”師雲琢道:“我說了,人人都會做夢,不足為奇。”他將雨傘往秦雲盞那兒傾斜了幾分,“不過我有些好奇,你說你追尋夢中之人自有線索,既無長相,又無姓名性別,線索能是什麽呢?”
“對啊,能是什麽呢?”秦雲盞道:“你說說看,沒準兒我和師兄還能幫你找找呢。”
無外人在場,鳳襄索性也就不遮掩了,“我見過他動手,他是個很厲害的劍修,隨身攜帶一把蒼色的長劍,劍刃上有碧青色的鏤痕,舞起來時劍光也會沾染碧色。”
“那劍有名字嗎?”師雲琢道。
他似乎對這個話題興趣濃厚,鳳襄屬意又思忖了一陣,搖頭道:“沒有,至少我不知道。”
師雲琢輕輕“唔”了一聲,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簾。
“我還好奇你在訪惠鎮遇到的那群銅錢髻的人。”秦雲盞說:“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啊?為什麽要抓女人呢?”
“這個......我也許知道。”師雲琢說。
“你知道?!”
秦雲盞與鳳襄雙雙一驚,異口同聲道。
“我故國中曾流行過銅錢髻。”師雲琢說。
“你是說......禦熙國?!”秦雲盞詫然道。
“嗯。”師雲琢不置可否。
“可是禦熙國不是......覆滅了嗎?”秦雲盞道:“他們說是被你親手——”
他說了一半噎住,心下後悔,便將師雲琢的臂彎抱的更緊了些,師雲琢若有所感,垂眼瞥他,倒沒露出什麽別的異樣。
“大抵是有余孽吧。”師雲琢的口氣輕描淡寫,“只可惜兩年前我不曾同行,不然便可再送他們一程!”
他說到最後,那股子令人膽寒的刀鋒戾氣卻出來了,竟不假遮掩,鳳襄縮了縮脖子,心知戳到師雲琢的雷點了,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不能說不可說的話題,遂揮手道:“銅錢髻哪兒哪兒都有,也不見得就是,事情過去兩年了,提了也不能彌補挽救,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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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九重與宋鯉重返劍閣。
經過幾次社會的毒打,蘇九重收斂了不羈散漫,變得謹慎穩重了許多,他在劍閣百兵巨刃陣以外靜候著,等待宋鯉稟報過後的回音。
許久,宋鯉折返,她臉上充斥著無奈之色,道:“抱歉九重仙尊,閣主他......不欲與你見面。”
“為什麽?”蘇九重道。
“他......”宋鯉遲疑道:“他腿腳不便。”
“腿腳不便?”蘇九重頓時有些不能忍:“我上一回見陸繼北他還對我動手動腳的,追著我打了三裡地,怎的今日就腿腳不便?找托詞也找個靠譜點兒的吧!”
宋鯉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剛要說話,旁邊一把巨型斧刃閃爍明光,竟有一人像倒映其上,清晰可見。
“白癡!我上回見你已經過了快十年了!”陸繼北坐在輪椅上,隔著斧刃光可鑒人的面兒對著蘇九重破口大罵,“阿鯉,你給他什麽面子!我就是純粹不欲見他這張老臉!”
蘇九重愣了愣,反指著自己的鼻尖兒,“你說我老?你跟我差幾歲啊陸繼北!你難道不也是滿頭白發,滿臉皺紋!”
“九重仙尊!你別忘了你是來做什麽的!”宋鯉見他又要隨心所欲的跑題,在旁邊兒拚命使眼色,“舊帳能不能先不翻!”
蘇九重這才回過神來,按捺住心底澎湃的情緒,認真道:“陸繼北,你我好歹認識了這麽多年,能否網開一面,給我徒兒一枚劍閣行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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