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棒,難怪沒人告訴他這些。
明開巒又搖頭晃腦的懂了,“嗐,我差點兒忘了你是簫下隱居的人,那就不奇怪了,你們宗門人均擺爛嘛!不知道也很正常。”
秦雲盞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居然生出幾分同情,也懶得跟他多分辯,隻反覆捉摸著那八個字。
貪多移情,有傷性命。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你說有沒有一些人,已經有了本命法器,卻與本命法器兩看生厭,二度來萬兵閣的。”他捏著下巴沉思道。
“這怎麽可能!”明開巒怎舌道:“這是最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好不啦!”
“逆不逆的,那是人品問題,若有人就是這般不要臉,二度混進萬兵閣呢?”秦雲盞道。
“他壓根就不可能進來的。”明開巒說:“你知道你拿到的這枚劍閣行印是做什麽的嗎?”
“不是通行證嗎?”秦雲盞將那枚行印文牒取出,晃了晃道。
“不僅是通行證。”明開巒道:“這枚行印本身是隕鐵,隕鐵性烈,不經千錘百煉難以與任何一種礦石相融。”
“哦我懂了。”秦雲盞道:“也就是說,如果你身上攜帶法器,就無法攜帶行印。”
“對!”明開巒說:“沒有行印的話,你也通不過萬兵閣的入門結界。”
“懂了懂了。”秦雲盞若有所思道。
他又拿出了那枚行印端詳來去,粗糲的石牌沉甸甸頗有分量,觸手溫潤,正反面以特殊的顏料描摹陰刻著許多繁複的符文,想來就是用以通過萬兵閣大門前的那道結界。
秦雲盞冷不丁憶起了那個號稱自己忘帶行印的家夥,硬闖之後就被彈飛了,而後從山上一路滾下去,也不知道要臥床幾日。
的確是貪心不足,有傷性命了。
他本想著要不要招呼其他人都來瞧一瞧這石碑上的忠告,但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二百隻爭吵不休的鴨子終於爭出了一個鴨王,開始陸陸續續摩肩接踵的登上了石拱橋。
秦雲盞心裡念著宋鯉的叮囑,倒也不急,就在一旁淺淺的觀望著,隨著這群人踏上石拱橋,穹頂與橋下的柔白光霧逐漸散去,一派叫人前所未見的瑰麗奇幻之景顯山露水。
“哇!!”眾人此起彼伏的驚叫了起來。
由上而下,整整一圈,皆是垂直陡峭的山窟,無數發著光的法器被透亮的晶石鑲嵌於其上,如陳列架一般,而下方丈把深淵的底部,亦有一簇又一簇的晶石堆上插著無數的法器,刀槍斧鉞,琴笛箏筆,應有盡有!
這竟然是一重械庫!
“老天爺啊!!這這這,這也太棒了!!太震撼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神器!!它們都在發光啊!!好美啊!好美啊!”
“啊!!!你看那支筆!好漂亮,我想要我想要,啊啊!那邊那支我也想要!”
“我已經不想走了,我已經在心潮澎湃了!!來此一次,不枉此生了!!”
站在橋頭的鴨王正是先前那位自稱自己吃了半月益靈丹的羅刹闕弟子,他倒不與周圍人為伍,對著這浩瀚廣闊的一重械庫炫目驚歎,隻輕蔑一笑,疾步沿著橋往裡疾奔。
秦雲盞的余光瞥見他,不由得一挑眉道:“這家夥倒是意志堅定。”
“大家都知道,易羅生今天來就是為了‘一夢南柯劍’。”明開巒說:“他志在必得呢。”說著,他狠狠的打了個寒戰,環臂抱緊了自己。
“怎麽了?”秦雲盞道。
“你你不覺得突然很冷嗎?”明開巒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戰,瑟瑟發抖道。
秦雲盞沒吭聲,他詫然環顧四周,發現不僅是明開巒,幾乎周圍所有的人都在跟他做著同一個動作。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滇晶之氣嗎?”明開巒上下齒列持續對碰,話也說不利索了,“難怪我進來之前,師姐反覆跟我說讓我多打打坐入入定,爭取把修為練厚實一點兒——”
“滇晶?那又是什麽?”秦雲盞道:“哇,你功課做的真的很足唉,佩服佩服。”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就是你看到的這些發亮的石頭!是用來鎮壓法器靈力用的!”明開巒說。
“法器的靈力還需要鎮壓?”秦雲盞道。
“那不然嘞!”明開巒說:“沒有宿主的法器就跟天生地養的野神仙一樣,桀驁不馴,容易打起來的,這麽多法器混戰,萬兵閣不得塌呀!”
秦雲盞看他抖如篩糠,臉都白了,不免有些擔憂,他朝著橋上張望了一眼,發現橋上擠兌來擠兌去的人居然撤下來了不少
“明兄,現在可以過橋了。”他隱隱激動道。
“啥?”明開巒遲鈍道。
“你這裡待不下去,不如去第二重械庫避避!”秦雲盞說:“反正現在橋上沒人!暢通無阻!”
“你在開玩笑嗎!”明開巒驚恐的嚷嚷道:“越高階的法器需要的滇晶就越多,第一重械庫我都站不穩了,去第二重械庫我我我我不得死在那兒啊!”
秦雲盞:“。”
秦雲盞:“那你怎麽說?就呆在這兒止步不前了?”
“我我我我也不想那麽多了!”明開巒直抽氣兒道:“我就在這一重械庫待著,等夠時辰,有法器能相中我就相,相不中我拉倒!我我我我苟命就完事兒了!”
秦雲盞惋惜道:“哦,那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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