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這點羞恥心我還是有的!”秦雲盞說。
師雲琢在一旁輕輕哼笑,意味不明。
石鳶如今已然是招搖山上的常客,簫下隱居的傳送路線她摸的比麻將牌還熟。自從把簫下隱居和懸鏡門的聆廟都重新裝修過了之後,石鳶就大大方方的在招搖山腳下發展起了旅遊業,賣茶的茶攤,抬人遊外山的轎行,甚至還有專門替不認字兒的老百姓寫聆廟拜帖的書行,價格公道,薄利多銷,也替這些個宗門引流了不少的信徒,不可謂不是雙贏。
“石老板,不是說年底會幫我們簫下隱居擴建一個道場出來嘛!”秦雲盞拿她打趣兒。
“別提了。”石鳶大馬金刀的往凳子上一癱,嬌嬌小小一少女就差給手裡轉兩個鐵核桃,滿面愁容,“本來是可以的呀,但是誰知道九重仙尊吃的藥,裡面有一位藥引子,它漲價了!”
作為簫下隱居的女東家,石鳶精準拿捏著簫下隱居的經濟命脈,多少錢拿來搞建設,多少錢拿來買米買糧,還能存下多少錢來繼續錢生錢,無不是安排的妥妥當當。
哭窮,這還是第一次。
雙雲對於石鳶的捉襟見肘是深信不疑。
“漲了多少?”
石鳶比劃了一個“二”。
師雲琢:“兩倍?”
秦雲盞:“二十倍?”
石鳶炸毛:“是兩百多倍!”她拍案道:“都直接上趕著稱金子啦!就離譜!照這麽下去!九重仙尊三天后就該沒藥吃了!”
“怎麽會這樣!”秦雲盞震驚道。
“這就是商場,商場如戰場啊!”石鳶著:“雲盞,想想辦法開源吧!我看你們仙市的靈石和我們集市的銀兩兌換比例相當高,你每次去出任務,都不曉得把那些妖怪屍體庖丁解牛的帶回來,好去仙市上賣一賣麽?那可都是上好的材料!”
秦雲盞的視線放空了兩秒,“還能這樣?!”
“廢話!”石鳶說:“不然你以為聆廟裡的那些拜帖,就是讓你賺點兒雇主的包子水果嘛!更何況你跟雲琢哥學的......連包子水果都不拿!真就是兩袖清風了!”
顯然,這是簫下隱居從未涉及過的領域,不僅秦雲盞不知道,看樣子師雲琢也不知道,蘇九重......蘇九重他只知道切瓜砍菜。
“你們看看人家鳴鼎劍宗!哪次不是賺的體滿缽滿!人家修大殿,修劍坪!不要太闊氣哦!”石鳶恨鐵不成鋼道:“真是不知道你們簫下隱居這麽多年是怎麽活下來的!”
“好問題啊!”秦雲盞扭頭去看他冰清玉潔的師兄,“這麽多年,你跟師尊是怎麽活下來的?哪兒來的錢啊!”
“很顯然,靠積蓄。”師雲琢面無表情道。
秦雲盞:“積蓄?”
師雲琢幽幽道:“你忘了我爹是幹嘛的了麽?”
秦雲盞:“你爹不是個食人魔嗎?”
師雲琢:“......我說的是身份,不是物種。”
秦雲盞:“哦哦哦......”他絮絮叨叨,後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你爹是個國主!你是四皇子嘛!!四皇子!有錢很正常咯!”
師雲琢抬手掐自己的眉心。
石鳶左看看右看看,納悶道:“你們倆在嘀咕什麽呢?也說給我聽聽呀?”
“沒什麽,只是說不能坐吃山空。”師雲琢顯然不大樂意聊這個話題,掐完自己去掐秦雲盞的小狗頭,咬牙切齒道:“總之開源的問題就交給雲盞了!”
“是嘛!”石鳶眨眨眼,似是驚訝於他師兄弟二人一直形影不離,突然怎的就分工如此明確了,“我找人打聽過仙市的行情,一個月至少得入三百塊靈石才夠用。”
“多少?!”秦雲盞震驚道。
“三百塊靈石。”石鳶說:“現在的靈銀比例是十比一,所以——”
“我每個月要上交三千兩?!”秦雲盞聽到了自己下巴落地的聲音。
“嗯,也就是一塊兒朝光淨瓊玉劍穗的價錢。”師雲琢風涼補充。
這個比喻可太具體了。
石鳶見秦雲盞面無人色,“你初出茅廬,可以嗎?”
“他不可以也得可以。”師雲琢說。
秦雲盞只能強顏歡笑:“......嗯呢。”
得,他又把自家師兄的雷點踩爆了。
......
石鳶走後,秦雲盞就開始犯愁。
如何月入三千兩,這問題跟如何一夜暴富好像也沒有什麽本質的區別。
他思來想去,用傳音符跟拍檔明開巒商討,商討來商討去,得出的結論是:勤奮,努力,多出任務,硬肝就完事兒了。
可一條泥鰍怪就能讓他跟明開巒兩人折騰三天三夜......
秦雲盞心裡越發沒底兒了。
他睡不著,從床上爬起來,箕了鞋跑去隔壁。
他跟師雲琢的寢居相鄰,他三兩步就抵達了窗邊,窗戶緊閉,裡面沒有燈光,觀瀾正頭靠著頭的棲息在屋簷上,也難得安靜,樁樁件件都顯示著師雲琢已經休息了。
秦雲盞糾結的撓亂了頭髮。
白日裡鬥嘴,現在來求教,會不會太厚臉皮了?
況且師雲琢都已經睡了......不如明天再來吧?
他正胡思亂想著,忽聽窗的另一頭有人啞聲道:“大晚上乾站在外面做什麽?”
秦雲盞嚇了一跳,就聽耳畔“啾啾”雀鳴,觀瀾被驚動,顯然是主人醒了,窗棱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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