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篁冷笑,“像你們這種連女人都打不贏的男人?姐妹們,朝他們那張臭嘴蜇!給嘴饞的狼妖們帶上嘴-套!”
蜂妖都是成精了,自然不比一般蜜蜂一蜇人就身死,他們有源源不斷的毒針可以把狼妖的嘴巴縫起來。
沒錯,一場壓倒性的打仗後,狼妖的嘴巴已經高高腫起,連張嘴嗷嗷吼叫都不能了。
十幾隻狼見局勢不利,紛紛夾尾巴朝白黎那邊逃去。
如果不是那老賊把他們變回原身,他們何至於像個活靶子似的被蜂妖欺負。
狼妖頂著滿身的毒刺,尤其狼嘴上密密麻麻細縫不可插針,耷拉著尾巴逃跑了。
身後還有一團嗡嗡叫的黑龍卷風窮追不舍。
白黎抬頭便看到了這樣狼狽的一幕。
他聽著逐漸清晰的嗡嗡聲,看著如暴雨一般密集的黑刺,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白黎臉上有一瞬短暫的驚嚇失神,怔怔地望著四處亂竄的狼群,又僵硬地抬頭看向那群黑乎乎的東西。
蜂妖。
白黎空白的腦袋閃過這兩個字後便徹底罷工了,他憑著本能直覺將一旁蜜蜂窩抱在懷裡,然後一步一步直直地朝狼妖們走去。
狼妖們見白黎來了,扯著刺痛的嘴巴,憑本能嚎叫,“啊嗷嗷!”——快給我們變回原身!
但他們看到白黎面無表情的樣子,感覺到隱隱的威壓,立馬又閉上嘴,灰頭土臉還帶著一絲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幅樣子落在白黎眼中那就是自己朋友被欺負了。
朋友們衝他喊有危險,叫他快逃。
白黎唯一好看的眼睛,已經驚恐害怕到緊繃,他嘴角顫動了一下,最終沒說出一句話。
他抱著半臂長的蜂窩,雙手顫巍巍地將其舉起。
這一動作讓一逃一追的狼妖和蜂妖都停在原地了。
嗡嗡聲,狼嚎聲瞬間消聲,歸於荒蕪地平靜中,只有一個小小的人影雙臂打著細顫。
威脅逼迫?
兩方妖都這般想著。
“這些蜂妖說吃了她們的蜜都得死,連你也不放在眼裡!”鬼四盯著白黎手上的蜂窩,企圖挑撥激怒白黎,讓他一口吞了這些蜂妖。
“這花妖,花妖他手裡抱著我們的蜂窩!”蜜蜂們群蜂激憤,有的甚至離群朝白黎襲去。
“回來!”蜜篁高聲製止,這花妖十分會遮掩氣息,她剛剛就感受到了一絲威壓,不敢輕舉妄動。
兩方視線都緊緊盯著白黎的手腕,盯著他舉著的蜂窩。
視線如針刺一般,讓他空白的大腦恢復了一絲疼痛。
“你們怎麽能言而無信,明明我是拿一捧花和你們交換的蜂蜜。”
白黎手腕有些脫力,更加用力的抱住蜂窩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不是你耍花招騙我們,用法術將一把枯草變成花騙我們!”
“我,我沒有!”白黎看著顯然氣急到嗓音拔尖的蜂妖,他語氣也著急起來。
“這老賊耍了這群蜂妖?難怪她們像發瘋一樣。”狼妖內部低聲討論道,“那老賊明明可以一口吞了這蜂妖,又非得在這裡裝柔弱……可倒是連累我們這群無辜的狼!”
狼群低聲嗷嗷又聽蜂妖提到他們,頓時耳朵都嚇軟了。
“還有,那群狼妖可惡至極,不僅偷蜂蜜,還趁我們不在家,把蜂窩都端了。偷蜜奪子之仇非報不可!”蜜篁語氣雖凌厲但她在一步步試探這花妖到底會不會幫這狼妖。
雖然花妖欺騙可惡,但是比起狼妖來說,這仇可以暫緩一緩。
一聽到蜜蜂這顯然不打算放過他們,嚇地齊齊望著白黎。
他們此時多麽希望這老賊能大發善心把他們變回黑霧鬼影形態,或者是一口吞了這群煩人的死蜂妖。
但他們發現這死饕餮,臉色蒼白,一雙眼珠子繃著,顯得緊張又強撐的模樣。
細細看,那老賊瘦弱的下頦緊繃,就連長長的睫毛都打著抖。
很好,這老賊演技已經武裝到睫毛了。
一群狼妖瞬間扭頭朝氣勢洶洶的蜂妖投去憐憫的神色,仿佛在說歡迎你們的加入。
蜜篁皺了皺眉頭,十分不理解落水狗一般的狼妖們為何會有同情的眼神,但她看向白黎的眼神更加謹慎了。
那花妖小小一隻,灰撲撲的粗衣下是乾瘦的四肢,就連臉上也不似以前花妖光滑水嫩,反而有細細疤痕和小結痂。
看來現在的秘境對花妖來說也不好過。
不,蜜篁又想到狼妖們同情的神色,立馬神色警覺地打量著下方小豆芽。
視線一寸寸的掃過白黎臉上,白黎渾身像是被毒刺蜇了一般,尤其是抱著蜂窩的手指,刺骨的疼痛。
“放了他們,這裡面的蜂卵並沒有動,蜂蜜我會想辦法賠你們。”
白黎說完就後悔了,怎麽賠?
他靈光一閃,沒有抓住腦海中閃過的東西,話已經脫口而出,說完又大腦一片空白,額頭冒出細細汗珠。
“你願意種花賠我們?”
蜜篁一瞬不瞬地盯著白黎問道,同時她身後的蜂妖們迅速變大,體型與狼妖一樣,只是顯得格外氣勢唬人。
白黎顫抖著手,將蜂窩小心翼翼遞出去,“是的,我願意種花賠你們。”
頭皮冒著細汗,先不說這荒蕪隻長雜草的地方怎麽種的活,他連花種子都沒有種什麽花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