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鬄憑著強悍的身軀困住檮杌,寂不懨將靈力修為傾注到最大,每揮出一道劍招皆引動山河雷電,直直朝檮杌劈去。
檮杌逐漸處於下風,但卻仍就頑固抵抗,一步不曾後退。
一道帶著血氣翻湧的金光劍招襲來,檮杌仰天一吼,背部中了劍招竟也還不避退。
他反而趁機用巨齒狠狠朝饕餮腹部插去。
饕餮吃痛,想甩脫檮杌的鉗製。
但同體型凶獸,饕餮在力量較量上確實不如這隻老檮杌。
檮杌用巨齒抵著饕餮一連後退幾步,幾息時間已經跨越了數千裡之遠。
白黎余光掃了眼側身,那是一層薄薄的山嶺,山嶺身後便是炊煙寥寥的山落村莊。
他看了眼神情猙獰、熔岩遍布的檮杌腦袋,咬緊牙關心中一橫,咆哮一聲,張開血盆大口朝那腦袋撕咬而去。
兩方巨獸瞬間僵持住了,相互進退不能。
而那小山村也發現山後冒出的兩隻凶獸,如魔神降臨震得地動山搖,村民紛紛嚇得倉皇趴地。
兩隻凶獸打得越發凶猛,也僅僅幾息時間,寂不懨也瞬移趕來。
紅衣在煙塵滾滾中時隱時現,血跡斑駁的冷臉將他襯得如地獄修羅一般。
“白黎我來了!”寂不懨看著饕餮鮮紅的窟窿,驚恐萬分。
饕餮咆哮嘶吼著,看似招招凶猛地進攻,實則是在拖延時間給寂不懨蓄招。
寂不懨面色冷厲眉間隱隱浮出戾氣,蓄力劍招,手腕處慢慢湧起紫色經脈,血液似活了一般朝手臂肌理湧動而去。
這一招,又是一劍平川劍出劈海的威力。
金光劍氣灼裂了空氣,帶著無人可擋的氣勢刺入了檮杌的巨眼中。
檮杌吃痛,卻又是不避讓,巨齒咆哮又插入饕餮的腰腹中,血流如注。
饕餮靈力逐漸衰竭化作人形,只見檮杌的巨齒上掛著一個白衣染血的人影。
昏天暗地中,那抹血衣刺痛了寂不懨的眼睛,他雙眸頓時迸裂出血絲喊道:“白黎!”
寂不懨斂下動搖的心神,再次掀開漆黑的眼眸時,面前多了一個寂不懨。
他神識化作另一個寂不懨去救白黎,本體拿著破空劍朝檮杌劈去。
檮杌面對本體瘋狂的攻擊,另一個寂不懨竟然還有本體同樣的實力來偷襲,一時間讓他越發堅定要滅寂不懨的念頭。
檮杌左轉右閃,腳下山脈中生靈驚恐奔逃,巨獸每踏一步撼天動地,留下步步不見天日的深坑。
寂不懨攻勢越發猛烈,帶著無畏生死的狠意,這讓頑固可怕的檮杌都有些後退。
就在檮杌心念動搖一瞬之際,一直沒動靜的白黎咻地睜開了眼。
他變化成一隻金環胡蜂脫離了檮杌的鉗製,飛入了檮杌如山脈起伏成溝壑的皮表中。
在寂不懨和檮杌打鬥中,檮杌根本就無暇顧及到一隻小蜜蜂的蹤跡。
半炷香過後,白黎終於找到了檮杌心臟處。
他又變身成一隻小型饕餮,張開血口,狠狠朝檮杌的心臟處刺入巨齒。
檮杌正打得激烈,頓時心臟處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
他利爪只差一點便能拍飛寂不懨手中的破空劍,但這一頓,後者反而不閃不避,將劍刃刺入他的側腰處。
檮杌忍著劇痛,低頭一看,只見小饕餮正齜牙咧嘴地捧著他的心臟啃咬著。
“吼!”
檮杌痛得獸目充血,瘋了似地朝小饕餮撕咬拍去。
小饕餮死死咬住心臟,甚至還打算通過心臟往檮杌體內鑽去。
但檮杌一個飛爪拍來,小饕餮被咻地震飛了。
寂不懨趕緊瞬移,雙手接住了渾身是血的小饕餮。
小饕餮也就野貓大小,原本凶狠猙獰的模樣現在化作了長角的羊身怪面;
那雙清澈冷白的獸瞳透著野蠻的冷酷。
寂不懨想看看白黎傷勢如何,卻被後者怒目威脅。
小饕餮見寂不懨直直盯著他,急忙將手裡的心臟箍在懷裡。
不僅如此還對寂不懨齜牙咧嘴像是驅趕奪食者一般。
寂不懨見狀,有一個不好的猜測,難道智商也變低了?
他沒能喘息幾口氣,便朝那檮杌望去。
只見檮杌胸口處股股流血的血洞裡,漸漸冒出黑霧,又長出來了一個心臟。
寂不懨神色一凜,懷裡的小饕餮也急了,手舞足蹈想要掙脫寂不懨的懷裡朝檮杌襲去。
刹那間,電閃雷動,寂不懨又和饕餮打上了。
兩者打的難分難解,一時間誰也沒佔上風。
雙方的戰場越打越寬,原本白黎在劍門宗周圍設下的結界早就被打碎。
劍門宗被移位平地,周圍數萬頃碧濤此時全化成赤炎火海。
眼見那檮杌又要退至那道薄薄山嶺線了,這一腳踏出,此處便是無辜百姓的埋骨之地。
就在千鈞一發之時,小饕餮猛然掙脫寂不懨的懷裡,化成一條長龍纏住了檮杌欲跨出的巨腿。
檮杌見到白黎分外眼紅,一腳踹開飛龍,同時另一隻腳踏出山嶺線了。
飛龍被砸在深坑中,撲騰了幾下後,搖搖起身又朝山嶺那邊飛去。
這時他朝身後飛來的寂不懨道:“拖住他!”
寂不懨咬牙,“你自己小心。”
兩個寂不懨合為一體,劍招大開大合,威力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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