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面朝大殿高位,躬身行禮。
孫宗主歎了口氣,緩緩道:“我劍門宗也自身難保啊。”
他話一落音,落霞殿又跑入一白衣弟子。
眾人回頭,見那子弟神色驚懼,心底又沉了幾分。
“宗主,山門外,魔頭寂不懨來了。”
哦,還好,不是妖獸包圍。
眾人舒了口氣,但轉眼又想到了寂不懨血洗藥王谷的事情,一顆心又捏起來了。
這是比猛獸還可怕的魔頭。
“他來幹什麽!”
“他此時和妖獸同一時間出現,總沒好事。”
眾人震顫的時候,孫宗主卻面帶笑意,“有貴客遠來,我等應出門迎接。”
“對,就應如孫宗主這等氣度,不愧為我名門正派的表率。”
“對,妖魔鬼怪,我們何曾懼怕過。”
此時劍門宗山門外,劍門宗長老正劍拔弩張列陣以待。
“魔頭,仙門重地,還不速速離開!”一鶴發童顏長老高聲喝道,一邊和眾弟子啟動護山大陣。
來人紅衣張狂,烏發獵獵,身邊還站著兩位青年才俊,其中一位還是他們劍門宗內門弟子,這讓長老一時間還沒認出紅衣就是寂不懨。
等寂不懨三人靠近,待看清他那張冷戾的臉後,守山的長老飛速地落在了山門前。
寂不懨似笑非笑道,“區區一個元嬰期,也配在本座面前跳腳。”
那守山長老,橫眉拔劍,掃了眼寂不懨身邊的趙之曦,頓時更怒了。
“你一個內門弟子竟然和魔頭廝混!”
趙之曦驚訝看向寂不懨,後者淡淡挑眉,他連退幾步,“你就是魔頭寂不懨?”
“不是。”寂不懨道。
趙之曦松了口氣,卻又聽後者語氣懶散道:“寂不懨就是寂不懨,魔頭我可不認。”
趙之曦又是驚恐張嘴,轉眼看著白黎溫和的神情又平息了。
“你還不過來!”那長老對趙之曦道。
趙之曦抬眼望去,卻搖頭,“站在哪邊都沒有用,因果相連,他們只是要個說法。”
“哈哈哈,好小子,有眼光!”
一道陌生的聲音從空中傳來,眾人回頭望去,只見空中彌漫而來一團黑氣。
“是魔修!”長老身後的眾弟子驚呼道。
黑氣很快飛近,如蝗蟲過境一般浮在群山峻嶺間。
“魔尊,屬下找你找的好苦啊。”一個圓頭大耳,眼尾一道黑紋的壯年落跪在寂不懨身後幾步外,說道。
寂不懨掃了他一眼,“滾遠點,本座和魔道沒有半點關系。”
那壯年抬手抹著眼淚乾嚎道:“我們不管,您就是我們的魔尊。”
這壯年話沒說完,忽地,空中又落下一個人影,不偏不倚正砸在這壯年身上。
而後似疊羅漢一般,一個接一個砸了下來,各個眼裡放光,一聲聲魔尊叫的無比親熱。
“本座再說一次,我不是你們的魔尊。”寂不懨冷臉警告道。
又一個魔修從空中砸下,趴在高高的人肉墊上,搖搖晃晃地扭了下肥腰,興奮道:“參見魔尊!”
寂不懨戾氣漸生,那魔修未覺扭頭看向了白黎,“這位莫非是尊主夫人?”
寂不懨戾氣頓收衣擺飄飄,冷面嗯了一聲。
“參見尊主夫人!”眾魔修跪地道。
不等白黎回應,他們各自歡呼雀躍道:“夫人真乃絕色。”
“尊主眼光真不錯。”
“當然,不看看我們魔尊是誰!”
眾魔修見寂不懨冷臉逐漸化開,馬屁更是吹得天花亂墜,恨不得把白黎捧上天了。
白黎看了眼嘴角帶著笑意的寂不懨,咳嗽了一聲,“劍門宗的長老們還等著呢。”
寂不懨抬頭掃了眼不遠處趁機布陣,手持強弓勁弩的劍門宗弟子們,抬手止住了背後的馬屁精們。
“魔尊,這種小雜碎,讓我們來!”魔修道。
寂不懨此時到沒什麽神情,抬手祭出破空劍,看著戒備森嚴的山門,準備拔劍破陣。
白黎攔住了他,“有腰牌,何必如此麻煩。”
那長老道:“這護山大陣一出,你以為憑一塊內門弟子腰牌就能進?”
白黎手裡拋著那快玄鐵腰牌,“誰知道呢,總得試試不是?”
他說完,朝大陣拋去那塊玄鐵腰牌,只見那腰牌一接觸到護山大陣時,靈光一閃,大陣豁然出現一個缺口。
“不,不可能,你怎麽會有宗主密令!”那長老震悚道。
“快,快攔住他們!”
但白黎一行人豈是他們能攔住的,眼見入侵者一閃入了山門,那長老喊道:“快,快通知宗主,魔頭來襲!”
白黎落在劍門宗的廣場上,掃了一眼陌生又熟悉的劍門宗。
群峰起伏,玉宇高殿背靠著浩渺的遠空,佇立在綿延山嶺之巔,靈氣氤氳霧氣彌漫,雕梁畫棟在山間碧濤間若隱若現。
但是他最熟悉的還是那張灰冷破敗的雜物小床。
他掃了眼白玉堆砌的廣場,腳下刻著銘文複雜的紋路,遠處還有盡百根龍柱呈飛龍吐納之態。
“這是聚靈陣。”
寂不懨也注意到廣場的陣法了,只是覺得隱隱又有些奇怪,“是聚靈陣,精巧處又透著一絲詭異,有些不同。”
正待寂不懨仔細研究的時候,從一處山嶺大殿上,湧出成千上萬把銀光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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