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一聽哇得一聲哭了起來,引起周圍狐獴一陣騷動,紛紛圍了過來。
原本猞猁妖和狐獴聊得歡快,這下都亂做一團,紛紛看向狐九和羊細。
羊細看著哭得抽抽噎噎,上氣不接下氣的狐九,他手足無措,隻得大聲辯解說道自己沒欺負狐九。
但眾妖的目光顯然都十分同情狐九,羊細覺得委屈極了,此時多盼望白黎出現解決麻煩。
白黎是不可能出現的,他早起蒸好饅頭就出去了。
至於狐獴們剛來適應融合的問題,有羊墨維持秩序,他不擔心;
況且江心和蜜嬌也沒閑著,帶著蜂妖們去采集南渺草了。
白黎坐在吃吃的背上,飛過荒蕪的山丘,穿過重疊翠峰,一路霧絲拂面,打在臉上神清氣爽。
今天的饅頭松軟熱乎乎的,口感比昨天冷的要好很多。
白黎嘴角含著笑意,不知不覺就落在了山下石階上。
他將食盒從收納環中取出放在石階上,小心翼翼地解開蓋子,看見饅頭仍是整整齊齊擺放著松了口氣。
白黎一進山的時候,寂不懨便察覺到了動靜。
“不去看看嗎?”劍靈打著哈欠道,“這小子可來的真早,還不算路程和蒸饅頭的時間。”
寂不懨盤腿而坐,五官冷冷,周身肅殺寂靜像是與石壁融為一體。
劍靈瞅著他閉目運功,神情冷漠的模樣,笑嘻嘻道,“嘖嘖,猜猜你現在像什麽?”
“像一個在被小妖精勾引,在破色戒邊緣掙扎的和尚喲。”
寂不懨睫毛微動但仍未睜眼,洞口的風吹得松樹一陣沙沙作響,卻又很快歸於山間寂寥。
劍靈是知道寂不懨不會去的,這下嘴巴倒是張得歡快,“不錯不錯,渡劫在即,需要凝神靜氣。”
“唔唔——”咻地彈指一閃,劍靈嘴巴被封住了。
劍靈哼了聲,身形化作金光,決定下山捉弄下白黎,發泄心中的憋悶。
劍靈和寂不懨對話的間隙,白黎放好食盒,然後朝山頭一拜,記著恩人不喜打擾的話,便坐上吃吃的背回去了。
劍靈到山下的時候,只見到熱氣騰騰的食盒。
“哇,好香,好久沒吃到饅頭了!”
他兩百年前進入秘境前買了一個饅頭,但是被寂不懨搶去了;
從他嘴邊搶去吃了就算了,還隨手一丟,給扔了。
氣得他至今還對那個饅頭念念不忘,兩百年過去,連帶著他對饅頭的口感都喜歡上幾分了。
“這娃娃可以啊,做的饅頭真香。”劍靈剛準備抬手取饅頭,卻隻抓了一把空氣。
石階上的食盒不見了,隻留空氣中饅頭的香氣鑽入劍靈的鼻尖。
“寂不懨!”
“你自己不吃,還不讓我吃!”
“這是白黎做給我的。”寂不懨神識傳音道。
“呵呵,那是白黎做給他恩人的,你別入戲太深。”
劍靈又想起久違的奪饅頭之恨,罵罵咧咧地氣憤不止。
不過轉眼間,他又有了主意。
他悄悄守在這裡,剩下的幾十天裡總能蹲到一個饅頭吧。
接下來的幾天,劍靈就盯著山腳的動靜。
但是他總比寂不懨慢上一步。
白黎來時悄無動靜,去時也悄無聲息,他每次撲空隻聞得到香軟的饅頭氣味,愈發對饅頭欲罷不能了。
“哼,不就是個饅頭麽,我遲早搶先吃到!”
兩百年前寂不懨無緣無故搶他饅頭,更加堅定了他要攔截白黎饅頭的決心。
第五天清晨微亮,白黎又來了。
白黎在半空中見山下石階上立著一個身著金色束腰袖袍的人影;他呼吸猛然一頓,目光直直落在那人影身上。
隨著吃吃飛近,白黎看清那人身形修長,腰間掛著墨綠色流蘇玉墜,一副人間貴公子模樣;
但領口的扣角松了兩顆,手裡端著把白扇,額間幾縷青絲隨著扇風飄動。
劍靈很滿意自己這幅打扮,笑語晏晏地看著落在一丈外的白黎。
“小友,你又來了。”劍靈說道。
白黎急忙彎腰禮拜,神情恭敬:“叨擾前輩了。”
劍靈笑笑不語,眼睛直直勾勾地盯著白黎,只差說道快交了饅頭。
白黎被盯地有些不解,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前輩,我有機會見到我的恩人嗎?”
劍靈笑意一頓,“我就是。”
白黎抬頭,飛快地打量了劍靈一眼,其神情故作端莊,但眼裡透著狡黠戲謔,他低頭道,“前輩別捉弄我了,那日恩人的聲音和前輩此時的聲音不同。”
扇子撲哧一收,劍靈臉上笑意也沒了,學著寂不懨神情聲音冷冷地說道,“滾,否則藤妖就是下場。”
劍靈放開氣勢,白黎受不住身形後仰,鮫人衣立馬泛起淡淡光斑裹住白黎身形;然是如此,白黎背上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四肢骨骼刺痛。
但白黎沒有害怕,杏眼睜大,激動地望著冷面劍靈,莫非真的是恩人?
轉眼間,白黎眉角眼梢綻放欣喜感激之色;他手心貼在衣縫,站的筆直,嘴角反而抽動失語了。
他想過很多次見到恩人的場景,也幻想過恩人的樣貌是否真如傳言那般可怖嚇人;
此時恩人就在眼前,一副瀟灑貴公子著裝,他心裡反而有種不真實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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