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
“你,你簡直——”金針散人不知說什麽好,連歐陽老夫子看了都捂臉,“胡鬧!十八號病人命不久矣,難道我們這些前輩都不知道,就你知道?”
“知道為何不寫?哦,怕刺激到病人嗎?”林盡染不以為然,“病人有權知道自己身體的真實情況呀!”
金針散人喊道:“那九號病人呢?人家懷著孩子好好地,你卻要人家流產!”
林盡染:“她那孩子有問題,生不下來。”
金針散人:“小小年紀這般狂傲!居然當眾指責其他大夫醫術稀爛?”
“我實話實說嘛!”林盡染道,“如果當初給老翁接骨的是我,現在他早飛簷走壁如履平地了。”
了禪和尚:“以上不提,林小友,十五號病人正是縱欲過度導致的氣血兩虧,你還縱容她夜夜笙歌?”
“人家是合歡宗的,不雙修怎麽練功?”林盡染理所當然的說道,還從袖內乾坤取出九轉壯陽丹拋給美婦人。
美婦人笑的嬌滴滴:“多謝林公子。”
了禪和尚:“……”
金針散人:“……”
“別生氣嘛,握握手。”林盡染伸手。
金針散人冷哼一聲,直接揮手打開。
【豈有此理!】
金針散人道:“身為醫者,豈能縱容病人任性!眼看著他們走向萬劫不複,病入膏肓?你不合格!”
林盡染眨眨眼,“醫者治病救人,醫身也要醫心。十五號病人明知後果,但她願意承擔,我又何必違背她的意思強行規勸?我尊重病人自己的意願有何不對?”
“還有啊,有些人久病纏身,身患無力回天的絕症,飽受折磨,但求一死。”林盡染眸子映著峰頂的白雪,清冽如泉,“若他來找我,我可以考慮給他極樂丹。”
謝明燭看向他。
金針散人氣的腦瓜子嗡嗡響:“荒唐,簡直是荒唐!生命可貴,任何放棄自我的想法都是荒謬的!你這番想法違背了道德倫理,你這是教唆自盡!你豈配做醫者!”
這一頂頂帽子扣下來,砸的林盡染是猝不及防。
拜托,他只是想讓那些飽受折磨沒有希望的人,早日結束漫長的痛苦,離開的有尊嚴一點而已,怎麽就成了教唆自盡了?
金針散人:“身為醫者,不到最後一刻誓不放棄!連你都放棄了,還指望病人重振希望嗎?”
林盡染:“……醫修不是神仙,不是啥都能治的呀。”
雖說話不投機半句多吧,但就金針散人這樣子,基本可以肯定他不是影閣暗探了。
於是趁著午時中場休息,他找到金針散人。
“哼!”金針散人冷哼一聲,把身體扭過去。
“我知道前輩看不上我,但事關重大,告訴你個秘密。”林盡染湊近,盡量簡單扼要的說。
金針散人原本吹胡子瞪眼,越聽臉色越驚:“你,你開玩笑的吧?”
林盡染沒說話。
金針散人心裡直打鼓:“我一直很好奇,影閣多年來將離鏡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你們究竟有什麽本事,可以讓影閣忌憚至此?”
“我們啊?”林盡染莞爾一笑,“我們有一雙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誰是暗探。”
金針散人:“……”
臭小子,我信你個鬼!
“既如此,如何脫困?”
“為何要脫困?”林盡染笑道,“好戲正上演著呢!”
金針散人忽然意識到什麽,心裡一慌:“我們在赤霄峰住了三天,若被下毒……”
“不會。”林盡染胸有成竹道,“首先,你們各個都是大夫,遍嘗百草,對你們下毒太蠢啦!其次,這麽多醫修在,現成的金丹和靈根,這都不要,傻嗎?”
金針散人恍然大悟。
修士的金丹和靈根,大補之物啊!如果下毒的話會受到汙染,就不好了。
林盡染先讓小蜘蛛動嘴!
與此同時,站在後排負責端茶遞水的小藥童突然按住後勃頸。
林盡染一呆,簡直是措手不及。
這人誰?
對了,好像是叫阿才的,其貌不揚,當時要給他安排住處的小藥童!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路鶴亭立即過去說了什麽,阿才點頭,二人結伴走遠,謝明燭緊跟其後。
林盡染到的時候,阿才已經被謝明燭的捆仙鎖團成粽子了。
林盡染直截了當的說:“蜘蛛有毒,解藥在我手裡。”
路鶴亭接話道:“說出影閣的計劃!”
阿才冷哼一聲,把頭扭開。
路鶴亭正要清清嗓子講道理,謝明燭雷厲風行的道:“見過蒼松藥仙母親了嗎?”
“他可曾與你說過他母親的遭遇?不過是被蜘蛛精擦傷了眼,驟然失明十數年,訪遍天下名醫無從根治。”
“她只是傷及眼部,而你方才被蜘蛛咬到後頸,毒入骨髓。”
阿才身子一抖,臉色大變。
林盡染真要驚歎於謝明燭的三寸不爛之舌!
好家夥,小蜘蛛這麽厲害,他這個豢養的主人居然不知道?
別說阿才了,連路鶴亭都信以為真了。
別看少掌門平時寡言少語的,這一開口就天崩地裂,一套一套的。
謝明燭在周圍布下結界,路鶴亭拿出堵嘴的布團,阿才臉色發白,卻呲牙獰笑道:“區區蛛毒,你以為我會怕?不滅神尊神功蓋世,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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