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狠狠松了口氣。
林盡染拿出幾粒藥丸在罐子裡碾碎,九堂主並沒有回避的意思,反而往床裡挪了挪,一雙眼睛釘死在李公子身上,順著他的脖子看到腰肢,再落到那雙讓他魂牽夢縈的長腿上:“以後就跟了本堂吧!”
說話的功夫,九堂主已經摸上了李公子的腳踝:“有本堂罩著你,就沒人敢欺負你了。寶寶~”
救命啊!!!
林盡染覺得自己的耳朵,眼睛,包括心靈都狠狠地慘遭荼毒。
“那個……”林盡染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下要給公子醫治了,請外間等候。”
九堂主:“好。”
男人前腳走,李公子後腳就弓著背乾嘔起來,好像被惡心透了。
等吐夠了,李公子才咬牙切齒的問:“你有毒藥嗎?”
林盡染:“在下是醫者,怎麽可能有毒。”
“廢物!”李公子氣的捶床,“該死,全都該死!姓年的該死,阿一也該死,阿九更該死!”
阿一?是一堂主嗎?
看李公子氣急敗壞的樣子,林盡染決定套套話:“在下瞧著,九堂主對您不錯。”
李公子宛如被毒蛇咬到,猛地回頭怒吼:“你懂個屁!”
其實長的也不錯啊!
容顏俊美,銀發如霜,妖裡妖氣風情萬種的,簡直就是男版虞美人。
“他是個變態。”李公子難以啟齒,不想說了。
若非阿九太變態,花樣太多,他又何必去選一堂主那個糟老頭子。
林盡染是個單純的少年,不懂李公子的難言之隱。
但他是個好奇、且好學的孩子,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求知:“你們魔修都喜歡這樣嗎?”
李公子冷哼一聲,沒說話。
林盡染平生最討厭打啞謎。
想到書中記載的、關於魔道功法的修行捷徑,林盡染忍不住逼逼賴賴:“隻為練功的話,那不叫雙修,叫交/配。”
這兩個字好像深得李公子之心:“沒錯。”
“實不相瞞,我原本呢,是想在樂遊州闖出點名氣,然後去幻城求個一官半職。別的不說,銀錢肯定管夠,有幻城罩著,在外也能橫行霸道啊!”林盡染歎了口氣,“現在有點犯嘀咕了,你說憑九堂主之尊,居然只能住在這樣狹小的府宅,幻城不會是外強中乾吧?表面風光,實則早被不滅神都掏空了。”
李公子:“鄉野村夫,不知利害。”
許是覺得郎中能治好自己的臉,李公子態度變好不少:“這宅院,只是九堂主一處小小的私宅而已,平時空閑著不用,只有在交/配的時候,他才過來小住幾日。”
林盡染恍然大悟。
也對,幻城那麽大的門派,門下九個堂主,若全擠在幻城裡,那才顯得門派寒酸。
在樂遊州裡遍地私宅,這才符合人家的排面。
給李公子臉上糊滿藥膏,忽然有一道淺光從窗外掠過,林盡染心生疑慮,稍微推開窗戶朝外看。
金翅靈蝶?
林盡染一把抓住靈蝶,往袖子裡一揣。
蝴蝶脊背上騎乘的紙人被風吹落,掉到地上。
紙人頭部的咒文忽明忽暗,它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仰頭看看,快跑幾步,張開短粗的雙臂扯住林盡染的衣擺,像爬樹一樣往上哼哧哼哧的爬,直到攀上鬥篷的帽衫,雙臂一松,滑到兜帽裡,躺平。
很快有家丁過來說,為了李公子身體著想,已經收拾好了廂房給林盡染住下,直到李公子康復了才能離開。
林盡染無意間深入敵後,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方圓負責護衛林盡染的安全,王正則以“我家主子想吃餛飩”為借口,出府宅去傳遞消息了。
因為夜裡實在太涼,林盡染打算問人要個火盆。
整個府邸就四個家丁,九堂主沒影了,不知跑哪兒去風花雪月了。林盡染光找人就費了不少時間,路過垂花門的時候,偶遇一個坐輪椅的年輕男子。
“你是誰?”對方目光陰沉,語氣如刀,仿佛欠他多少錢似的。
林盡染:“郎中。”
這門職業也不知怎麽觸到了對方霉頭,那人額頭青筋暴跳:“都是廢物!”
吼完就以魔息推動輪椅,走了。
莫名其妙。
林盡染往後院走,在荷塘中央有個望月亭,亭子裡坐著個人。
“勞駕,請問府中的家丁……”林盡染定睛一看,心中疑雲叢生,因為這人也是坐輪椅的。
只是比起前頭那個,這邊這個態度相當溫和,還朝林盡染微微一笑:“你是新來的?”
林盡染用短暫的時間充分的分析。
對於一個人來說,雙腿殘廢不能行走無疑是痛苦的,可醫修無數卻未能根治,難免心生怨懟,也難怪那人一聽“郎中”二字就冒火。
林盡染吸取教訓,就坡下驢的點點頭。
這人目光下移,提出了個奇怪的要求:“把你前襟撩起來。”
“幹嘛?”
“快。”
林盡染照做了。
這人瞳孔明顯一縮:“絕色啊!”
“雖然褲子沒脫,但我能想象出來你的這雙腿有多美。”
“小兄弟,是福還是禍呢!”
林盡染雙臂抱胸:“我最討厭打啞謎,要麽全說了,要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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