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看到有人質疑他家公子,當場不幹了:“蒼松前輩少見多怪,殊不知蠱毒能藥死人,也能救人命。”
都說他家小公子“邪性”,堂堂醫者,鮮少種植靈草,卻成天研究蛇蟲鼠蟻,甚至,甚至豢養蠱蟲!
不怪蒼松反應這麽大,靈芝第一次見的時候也是頭皮炸裂啊!
林盡染瞥向謝明燭:“敢不敢讓我用?”
謝明燭深深看著他,並未阻止。
林盡染心情挺好的,一邊下蠱一邊給講解:“食魔專吃同類,別的不吃,最後活活餓死,等謝夫人自行運功便可將食魔的屍體化掉。”
反之,尋常醫修是怎麽處理這個的?
全身扎針,將蠱蟲逼至手指部位,然後一刀切下手指。
太不像話了!
千百年來都是這招,一輪又一輪的醫修,沒半點長進。
看著熟睡的謝夫人,林盡染大度的說道:“為了人們的小拇指,我師父將食魔免費普及給你們,權當造福修仙界吧!”
眾人:“……”
蒼松乾咳一聲,不說話。
林盡染又給謝夫人搭了搭脈,笑道:“搞定了。”
忽然想到什麽,林盡染又看向蒼松:“白天那會兒是誰問我師父是誰,說我學的亂七八糟,說我師父誤人子弟的?”
蒼松差點吐血:“……”
“來,跟我一起念,人美心善霽月光風妙手回春天才醫神林盡染。”
“……”
靈芝無奈扶額。
公子啊,真是飛揚跋扈啊,從來不知道謙虛二字怎麽寫啊!
林盡染看向管事弟子:“這樣,診金一萬兩靈石,食魔五萬兩,七枯鹿血丹一口價一百萬,看在兩派交好的份兒上給您抹去零頭,不算診金和施針的費用,共計一百零五萬,記得準時送到離鏡,給我師父他老人家!”
這話一出,蒼松當場急眼了:“身為醫者本該懸壺濟世,救苦救難,大家同為仙道正宗,同氣連枝,你居然還收錢?”
林盡染聽笑了:“他是醫修不是菩薩,藥是師父精心培育栽種的,丹是師父嘔心瀝血煉的,為何免費?菩薩還建廟要香油錢呢!”
轉眸看向謝明燭:“對吧,少掌門?”
謝明燭給管事弟子遞了個眼神,後者心領意會:“我這就差人去送。”
林盡染相當滿意。
管事弟子見師姑真的沒有大礙了,險險松口氣:“倒是有一點不明,師姑好端端的,怎麽會中蠱毒呢?”
謝明燭用手指碾了一點謝夫人眼角的血,放到鼻下聞了聞。然後取出一方帕子,將謝夫人面部的血跡全部擦乾,起身就走。
管事弟子欣喜不已:“公子定是有了主意!”
林盡染相當興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姑母染疾,謝明燭回來探親,免得他萬裡迢迢去扶搖門了。
林盡染果斷攆上去,看謝明燭搞什麽貓咪。
走了一炷香的路,前方是謝明燭的寢宮,林盡染屏住內息鬼鬼祟祟,見謝明燭突然止步,他趕緊閃身躲到假山後面。
在心裡默數五個數,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
人呢?
這麽快就進去了?
林盡染邁步走出去,忽然,微風撩動後脊,他幾乎是立刻揮臂朝後方襲擊,手刀卷著冽風劈空而下,正中謝明燭伸出的小臂。
夜色愈濃,月光分外皎潔。
林盡染果斷收手:“我迷路了。”
說的理直氣壯。
謝明燭不動聲色。
他的氣場太強,這麽直勾勾盯著人看,實在叫人不寒而栗。
但林盡染不是一般人,只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再者,尾隨的人是自己,這很理虧。
“我真迷……”
謝明燭跟他擦肩而過,走了。
“?”
林盡染眨眨眼睛,既然你不追究,那,那我就不客氣了嗷!
林盡染屁顛屁顛跟著進殿。
謝明燭沒有要攆他走的意思,漂亮!近距離接觸,觀察,才能找到他的弱點,攻克之。
敢搶我風頭?要你好看!
林盡染直視童年陰影,兒時夢魘,恨得小拳拳攥得死緊。
趁著謝明燭背對著他,他咬牙切齒張牙舞爪;等謝明燭轉過身來,他腦袋一扭,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余光瞥見謝明燭懷裡多了個壇子。
“這是什麽?”林盡染求知欲滿滿。
謝明燭理都不理。
什麽態度啊?
林盡染不爽了,他不是清冷,他是冰塊啊!冰塊的外表冰塊的心!
自己雖然邪,但自己知書達理呀,不像他,問他話都不回答,一個字也不說,沒禮貌!
真搞不懂天下攘攘喜歡他什麽!
莫非靠臉?
嗯,確實賞心悅目。
林盡染尋思的時候,謝明燭已經把壇蓋掀開了。
一隻隻金翅靈蝶飛了出來。
林盡染眼中溢出華光,這蝴蝶當真漂亮,翅膀上如同灑了金粉似的,一隻隻生龍活虎的,靈氣充盈。
“拿來喂我的蠍子似乎不錯。”林盡染伸爪爪去抓,被謝明燭一巴掌拍掉。
“誒呦!”林盡染吃痛,氣鼓鼓。
謝明燭將沾染謝夫人血跡的手帕丟入壇子,又拿出一枚羊脂玉瓶,往壇子裡倒入淺黃色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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